第160章
「天真!」雲易輕喝一聲,嘴角已經露出了淡淡笑容。
乾坤八卦陣的本命武技,天地變,是一個極其奇特的武技。除了能夠窺測天地變化之外,天地變最大的作用,便是蘊含天地正氣,看清天地之間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傳聞八荒之中有妖,但那都是靈獸修鍊萬年、十萬年的結果,至於魔怪之類,本就為天地所不容!
雲易捏了捏拳,手指頓時發出一陣抑揚頓挫的咔咔聲,頃刻間,便已是凌波微步,羅襪生塵,殺至提著長矛徑直衝來的張曄身前!
眼前突現人影,張曄明顯一愣,還沒來得及刺出一擊,便已感覺臉部遭受重創,渾身如遭雷擊,又一次地倒飛出去!
嘭!隨著一聲重響,他的眼前又一次的迷糊起來,強撐著想要站起,可身上的酸麻感與腦中的混沌,讓他一下沒站住,竟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雲易身前!
「喲,打不過我,就下跪認錯了?」張曄直接跪下,讓雲易一愣,緊接著便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剛才,先是使用巽卦,速度如風,一息之間便已突至他的身前,而後震卦出擊,紫光附於手掌之上,再輔以靈力,重拳所至,毫無準備的張曄如何抵擋得住?
「你!」張曄眼中不斷堆積著一根根血絲,他握緊了手中血矛,正想來一個突刺,可還沒能夠站起,卻只感覺自己的肩膀上遭受了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沉重一擊!
坤卦,大地之卦,能夠讓武者在短時間內力量得到巨大增幅!張曄雖然力量不弱,但對雲易這沉重一擊全無準備,就這麼徑直倒了下去,頓時一陣頭暈目眩之感湧上腦中,上衣之上也染上無數黃沙。
「你們倆,也太小看我了!」雲易淡淡一笑,隨著張燁無助的目光一同看向了另一處已經倒在泥土之上,昏厥過去的盧子堯。
痛苦面具,並不算什麼邪惡的武魂,但其痛苦之魘這一武技,卻是在召喚利用邪魂孤鬼,已是破壞天地之間浩然正氣!所以,當召喚出的夢魘觸碰到乾坤八卦陣之時,便開始被它無限反噬,直至盧子堯痛苦不堪,最終暈厥過去,雲易才肯作罷。
「你……你放我們走!你想要的,我們……我們都可以給你!」雲易一隻腳踩在張曄肩上,竟讓他動彈不得,心中慌張至極,只能支支吾吾地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為什麼要放你們走?你們剛剛說的那些為人不齒的事情,我現在還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給你們聽!」雲易狠辣地說著,一邊說,還一邊在張曄肩膀上重重踩下,把他踩得痛苦嚎叫。
「我們……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雲易實力遠超他們,張曄就是想反抗也生不出絲毫勇氣,只敢躺在地上,涕泗橫流。
「你!」雲易本想就此取了這兩個貪好女色、罔顧正義之惡人的性命,但到了下手的前一刻,才發覺自己遠不如南宮羽然那般殺伐果斷、毫無感情,尤其是在這個傢伙泫然欲泣,讓人不知不覺生出三分同情的時候!
與虎搏命那是不得已才能無情,但面對與自己一樣,都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難免生出一分惻隱之心。加之上一世接受的教育,讓雲易相信有一種東西,叫做改過自新!
「好,那把你的納戒交給我!」聽見自己還有生的希望,張曄兩隻眸子頓時亮了起來,顫抖著的左手毫無停頓地摸到右手之上,毫不猶豫地把右手上的納戒從無名指上拿了下來,遞給了雲易。
張曄的納戒只是普通的青色納戒,別說與南宮羽然、朗寧他們相比,就算是與青葉手中的納戒相比都還差些。但現在拿來臨時用一下,倒也夠用。
納戒剛剛入手,雲易便感受到腦中一陣眩暈感,下一刻,他便已經對納戒之中的東西一清二楚、一目了然。這是一片望不到邊的山脈,所以最多的無疑與他們一樣,都是一堆藥草與靈草。
以前的雲易對這些藥草與靈草,那是一樣都叫不上來。但得到本草綱目之後,這納戒之中的藥草、靈草,每一樣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藥效、與什麼靈草搭配能夠煉成何等藥效的丹藥,他都一清二楚。
除了藥草之外,還有一些石頭。大部分都是雲易叫不出名字來的鍛造用的石頭,還有一部分是可以入葯的石頭。除去這些,大多都是一些日常的用品,他的衣服……就這麼有著落了。
只不過張曄比他壯一些,這些上衣穿起來應該比較寬鬆。不過寬鬆倒是無所謂,不要像青葉那件粉色上衣就好……
「哼,如果再讓我看到有下次!」雲易又跺了跺腳,張曄立即齜牙咧嘴地哀嚎起來,哀嚎幾聲之後,才可憐兮兮地說道:「不敢不敢,若是再讓您看到,您把我剁成八瓣都行!」
話雖然這麼說,但張曄心中卻是不以為然,秘境之大,千里冰原,萬里沃野,群山連綿,今日一走,誰還知道誰是誰?
至於這些身外之物,沒了再找、再搶,哪裡有命重要,只要他不把自己那個地方割下來,啥都好說!
「好!那我就……慢著!」雲易說著,突然發現納戒之中還有一柄短劍,心中突生一計,剛剛鬆開的腳毫不猶豫地又踩了下去,把張曄又一次痛到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
「您說,您說!」張曄此時當真是欲哭無淚,本以為可以起來了,結果全無防備之中,肩膀又被狠狠踩下。這接二連三的一擊接一擊,讓他的肩膀都脫臼了!
「做了錯事,就得認罰,不是那麼簡單把東西交出來就完事了!你叫什麼名字?」
雲易淡淡提問,張曄一愣,急忙說道:「這位大爺,我叫張曄!張曄!大韓王朝紅鶴宗門人,那是我師兄,名為盧子堯!」
「哦?還是韓人?那就更不必客氣了!」聽見大韓王朝四字,雲易心中更冷,看來這韓人,都與權溟那等腌漬爛貨無異!
「曄,哪個曄?」
「日華曄!」
「好!」雲易淡淡一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柄短劍。
「你……你要幹什麼!」張曄心中突生無數不祥的預感,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抗,便感覺臉上一陣刺痛,冷不丁的慘叫起來!
「啊……你,你居然……用匕首划我的臉……」雲易以劍為筆,以刃為鋒,毫不猶豫地再他的臉上刻下一個曄字!
不論在什麼時代,在臉上留下一個無法抹去的印記,都是一種恥辱!古代犯人臉上都會被烙上印記,只可惜雲易沒有烙鐵,只能用短劍來代替了!
這種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沒有讓他死已是最大的寬恕!留下一道印記,這種刻骨銘心的痛苦,足夠讓他知道,犯錯將會是怎樣的代價!
「唔……」短劍離開張曄的臉,他的臉上已是滿面斑駁,滿是血痕!現在的他只怪自己為何心智太過堅定,沒有和盧子堯一樣暈死過去!
雲易的腳終於離開他的肩膀,朝著盧子堯走去,此時的張曄已經沒有了初來之時的銳氣,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尚未脫臼的一隻手捂著滿是傷痕的臉龐暗自啜泣。
而他的臉上,一陣絕望與一陣狠毒划目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