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入夢環 (8)
我幾乎是逃出基地的!
蘇慈一臉的幸災樂禍,小酒沒在他臉上弄出一點紅暈。
瀝青路面平整又筆直,在兩旁柏楊的映襯下美得像一副畫。
速度很快,風打在臉上微微刺痛,這反讓人有了些舒爽的感覺。
開車的是猴子,這貨一高興起來,一會隱身,一會把頭伸出窗外嘰哇哇的鬼哭狼嚎。
隱身的時候是自動駕駛,現行的時候是地獄之旅。
我就在他這交替的折磨里昏昏欲睡,身後是一個世界,身前又會是一片新的黎明。
我可能是在做夢,因為我看見了兩個世界。腳底下我們在車裡賓士,頭頂上同樣的另一個賓士的我們。這就像是一個鏡像的世界,美得不像話。
車在向前,前方是無邊無際的一個草原。頭上的世界和腳下的世界漸漸有重合的跡象,在天的盡頭是一根線,一根合二為一的結束。
接著,頭上傳來一陣巨痛。我的頭結結實實的和擋風玻璃,來了一個最親密的接觸。
「娘的,找死呀!」猴子把頭伸出窗外,不管不顧的罵道。
諸葛苓梅黑色的休閑褲白色的襯衫,站在馬路的中間一塵不染的,像一朵亭亭而立的蓮花。
男人活到這個份上,不知道是算幸運還是算成功。
諸葛苓梅是專門來接我的,他的坐架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就像他的人一樣,看著總有那麼一絲不正經。
我不得不坐上了這輛妖艷的法拉利,不然這老妖怪就不肯讓出馬路。
屁股一冒煙,猴子就被甩得看不見蹤影。
我還是昏昏沉沉的,坐在法拉利裡面頭就更昏了。像我這種窮苦命的人,就只能坐猴子的敞篷,要在風裡被吹個凌亂,人才能夠清醒。
所以,就算到了星辰酒吧,又看見了活著的絲絲姑娘,我也是昏昏沉沉的。
我躺在椅子上,手裡拿著詩詩姑娘泡的柃檬水。諸葛苓梅坐在我的旁邊,什麼都沒有喝,而是點著了一根煙。諸葛苓梅平時是不抽煙的,能看出來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詩詩姑娘的閨房沒什麼變化,我還記得她說過她的閨房不是一般男人能進的,我好像還是頭一個。
不過現在這屋裡有了兩個男人!所以詩詩姑娘今天穿的很正式,包臀裙加上白色的小襯衫青春無敵,那件若隱若現的長衫就擺在她的床頭。
詩詩背對著我們,在她的閨床上一陣摸索,然後床突然就移動了位置。隨著床的移動整面牆露了出來。白色的牆壁中間有一塊小鐵板,從鐵板的縫隙里冒出了一絲絲的輕煙。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詩詩姑娘的閨房裡這麼好聞,我還一直以為這是他身上的味道。
鐵板後邊是一個方型的洞壁,洞壁不深大慨只有五十來公分。洞里有一個香爐,香爐上點著一柱香,香燃了一半,燃燒過的香灰還高聳著,不肯掉下一粒灰塵。
香爐後面是一個雕塑,雕塑只有上半身,端莊賢淑合靄可親的一個老太太。
我不認識這一位神仙,這也不像是詩詩的老媽。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特別和藹,坐在街邊曬太陽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是誰?難道是詩詩姑娘的親人?」
諸葛苓梅掐掉手裡的煙,站起來看著我:「這不是老太太,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神!」
他的眼裡有些憤怒,我並不在乎。把一個喝了酒的人,無緣無故的拖到這裡,就為了看一個泥塑,我都還沒有憤怒。
諸葛苓梅和詩詩姑娘並排跪在雕塑下面,做著一種奇怪的手勢嘴裡都念念有詞。
這是一種我從沒聽過的語言,不是英法意德語,也不算韓日馬來語。更像是一種土著的語言,連音節都分不清楚。
這兩人的語速越來越快,就像是在唱歌一樣。
奇怪的是我手裡的入夢環有了亮光,亮光越來越亮,亮得炫目,亮得刺眼。
我遙遠的看見了一個星球,藍藍的像是天空中的一滴大水珠。這個星球很圓,圓得像一個鼔足了氣的皮球。
轉瞬之間,金光四起,水珠破裂。那個星球就像是夢幻一樣的破裂了。
我跑呀跑,拚命的跑,在整個星空中漫無目地,無邊無際的瘋跑。
跑著跑著,我跑得沒有了意識,跑得找不到方向。
身體被撕開,大腦成了碎片。我在迷茫中一回首,看見了雕塑上的那張臉,他的手上就拿著這個越來越亮的入夢環。
入夢環很刺眼,它吸引著我向著它的方向而去。不由自主不分主次的,像一團星雲一樣的向著它飛撲而去。
入夢環帶著我飛向另一個藍色的星球,穿過隕石,穿過星際,入夢環隱沒在那個藍色的星球里。
我像是一顆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撲向那個我未知的星球。看見山川,看見森林,看見無數的高樓大廈,看見我最熟悉的一個小鎮,看見我的父親焦急的站在山頂,那裡還有好大一群人。
一個和尚,一個光頭的和尚站在山頂,正在指點江山。
那條江很寬很急,好像生氣了一樣。
一聲炸雷,那是因為我撞上了一個黑黑的大鐵塊。這個鐵塊好像不太經撞,離刻燃燒成了一個火秋,我看著它掉進了憤怒的江面。
我因為躲避火球,便換作了另一個方向。
這個方向上我看見了一張臉,一張奇醜無比的嬰兒的臉。
我想掙扎,我想避開,但是速度太快了,意念剛起我就沒有了。
猛的一驚,我從坐位上彈了起來,滿頭的大汗。
諸葛苓梅和詩詩姑娘就坐在我的對面,很平靜的看著我。
詩詩姑娘拿著一張衛生紙,很溫柔的擦去了我臉上的汗珠。
柃檬水冰冰的,把它喝得見了底我這才稍稍安定了一點。
諸葛苓梅:「那顆爆炸的星球,以前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蔚藍'。那是一個比地球還要藍,還要美麗的星球!」
這個人突然很奇怪,自言自語的像是得了老年痴獃一樣。他開始講故事,講一個並不那麼好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