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奸商的智慧
聽說原始森林有幾百萬年前的樹木，即使是神仙也難免興奮。
天木高舉雙手，「這東西我最熟悉，我帶頭。」被羅裳敲了下他腦袋，「小屁孩，沒你的事，躲到後面涼快去。」天木委屈的看著關穎，「她又欺負我。」
關穎摸了摸他腦袋，溫柔笑著，「有些話不能亂說。你跟在後面只看不說，知道嗎？」
天木滿臉委屈，拉著哪吒退到眾人之後，從打前站轉為殿後跟隨。
楊小天開著車穿過長長隧洞，吹起口哨，調子還是那說不出口的通俗小調。現在，終於讓他搞明白鐵甲車就是這麼回事，滿臉抑制不住興奮神情。想到大家初見這鐵甲車時的驚慌模樣，楊小天心中暗笑不已。
這是進口豪華車，油門輕輕一催，車就溜出老長一段。開了這麼長距離后，他已是得心應手。頭靠在駕駛座上，用一隻手扶住方向盤，不時向車窗外張望，一副輕鬆模樣。李蓉轉頭看他，也是佩服不已。
天木和哪吒在後座上指著窗外，嘰嘰喳喳。
李蓉靠坐在副駕座上，指著前方說：「這個隧道全長過十多公里，其間有數座橋樑相連。蔣大正在這項目上真花了不少錢，前後搞了五年多，才勉強通車。」楊小天見這麼大一座山，竟被打穿一個大洞，還修了漂亮公路，心中不免吃驚讚嘆。
李蓉陪同中央領導來過幾次，對這項目相當熟悉。「過了隧道就抵達森林公園，是個大山谷。四周被險峻大山環繞，谷內是個小盆地，景色十分美麗，面積大概十多平方公里，人跡罕至。」
出了隧道來到山谷。李蓉用手指著遠處一座大山，「翻過那座大山才是真正的原始森林，可惜那段路還沒修通。蔣大正真是個賺錢能手，房地產已撈了一大筆，拿賺來的錢開這原始森林，等於是不花一分錢。但聽說他還在打資本市場的主意，最後目的是上市，想從股市裡圈走大錢。」
行不多遠，前面的車停在路邊，車上的人都下了車。見如此美景，路邊是一條清澈小溪，關穎等人忍不住跑到溪邊戲水。
羅裳跑到他車邊叫他一起去玩，楊小天搖搖手，「你們去吧。」
坐後座的哪吒和天木推開車門跑了出去，口中念叨著，「這裡和咱神仙谷有些像，就是山太高些。山頂山都是積雪，好漂亮。」
蔣大正從前面走來，手中抱著大箱子，「老大，這是一箱大熊貓，正宗貨。」接著讓李蓉打開後車廂放進去。指著上面小盒子，「裡面是進口打火機。老大就拿著裝逼，你有面子我這做小弟跟著有面子。」又從口袋掏出一盒大熊貓和一隻打火機遞給楊小天。
李蓉走到楊小天身邊，對蔣大正說：「蔣總，老大本是不會抽煙的。你這是拖人下水，小心夫人們找你算賬。」轉身卻拿過楊小天手中打火機，幫他點上。
蔣大正神情憨厚的笑著，接著拍拍腦袋。「我忘了。」又回車內拿出一個小箱子，「這是進口的口香糖。老大抽完煙后嚼上一片，口氣清香。保證不會留下不良口氣，我想得周到吧。」說罷，「呵呵」笑了起來。
楊小天猛抽一口煙，連續咳嗽兩聲。「聽說你這項目原來是要虧錢的，卻被你搞得變成大賺？」
蔣大正得意笑起來，用手指指四面高山，「這項目本身肯定不會賺錢，準確說是投資回收期限很長，短期內用在交通、電力等基礎設施上的投資巨大。」
蔣大正點上煙，見楊小天和李蓉都在認真聽他講，不由帶著得意笑容。「開始時很多人都說肯定虧，連政府部門的評估機構都認為投資平衡不了。政府給了些免費土地作為補償，那時房價還沒起來，並不值錢。但我堅信沒有不賺錢的項目，只有懂不懂得做，會不會做的差別。」
李蓉若有所思，笑著說：「土地不值錢，所以蔣總就藉機將這周邊土地全部圈走？好陰險啊。」
蔣大正看著楊小天，「在老大面前，我不敢有半點隱瞞。項目被我擴大了一倍多，這周邊土地都划入森林公園裡統一開。上上下下幫忙的人不少，有個大款要開大項目，又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自然各種對我有利的話就堆滿政府辦公桌上。嘿嘿，我也付出不小代價。有錢大家賺才是王道。」
李蓉譏笑起來，「你這是行賄啊。」
蔣大正開懷大笑，「彼此彼此。李總的富豪大酒店都成了政府接待酒店，沒少打點吧。其實，這是社會現象，想制止都止不住。他們手中有權，可以藉助我們賺些小錢，而我們又有這需要，那還不是願打願挨的事。」
楊小天沒好氣說，「那是狼狽為奸。」
蔣大正連忙點頭，「對對，老大說得對。確實是狼狽為奸。可這狼狽為奸不僅能創造gdp，還能為公家和個人創造財富，算是合作雙贏。」轉頭問李蓉，「對吧？」
李蓉笑著點頭，「沒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完大笑起來。
楊小天心中不平，臉上微怒。「如果我是縣太爺，你們這些奸商就慘了。」
李蓉挽住他胳膊，搖了搖，一副撒嬌模樣。「老大，現在全國上下都在抓經濟建設，商人吃香著呢。到處都在搞開區，想盡一切辦法招商引資，沒有資本和商人還真不行。這些資本家可以帶來經濟增長點，創造gdp，創造稅收，創造就業。更重要是為政府官員創造業績，這樣他們才能繼續往上爬，好處多著呢。而且，國家搞改革開放，都是全力支持。像蔣總這樣的大商人，都變成大官商了。」
蔣大正「嘿嘿」笑著，「是紅頂商人。大家綁在一起不僅好做生意，更主要是安全。」
李蓉嬌笑起來，搖著楊小天胳膊，「蔣總深得其中三味。老大，想不想聽聽蔣總的生意經，可厲害著呢。他做什麼生意都賺錢，而且是賺大錢。」
蔣大正見李蓉和楊小天那親密模樣，不禁一陣苦笑。這女人讓他想起王熙鳳，聰明刁鑽和幹練，這刻面對楊小天時，卻是風情萬種。
蔣大正瞪了李蓉一眼，見楊小天在關注他，立即換上一副笑臉。摸了摸腦袋，呵呵笑著，顯得憨厚。「我就說這個項目吧。李總的眼睛好毒，我承認從一開始就看好這原始森林周邊用地。項目本身肯定難賺錢，但政府補償政策是個彈性東西。三平方公里不夠，那五平方公里呢，再不夠十平方公里不就夠了？其實，夠不夠還不就是某些人說了算。說話的人身份地位夠，最後還不就是按照我們設想的說。」
李蓉接過話，「準確說，是蔣總讓這些人搖旗吶喊吧。所以你就官商勾結，將這周邊土地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