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診斷
苗大夫已然為司徒睿診治過,侯府也已用不著他,自然安排人將他送回!而這送他回妙安堂的人恰好是司徒睿的貼身小廝封雷!
「過了今日,苗大夫還是離開京城回鄉下吧,今日之事,還請苗大夫不要說與任何人。」
到了妙安堂,封雷面無表情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交給了苗大夫。
「老夫明白!封小哥兒稍等片刻!」
苗大夫話落轉身走進了妙安堂,沒多大一會兒便已出來,不過此時他手中卻是多了兩個一紅一黃的藥瓶子。
「這瓶里便是司徒少爺需要用的葯,紅色的是『禁脈散』,綠色的是『輸經通絡丸』。」
苗大夫回頭望了一下經營多年的妙安堂,面露不舍,這妙安堂可是傾注了他太多心血才有如今的聲譽,陡然要離開,心中自然難以割捨,不過他也明白,他也必須離開京城,若是不離開,怕是便要大禍臨頭。
「多謝苗大夫!如若沒什麼要事,苗大夫還是早早離開的好,免得被人尋來!」
因為他的疏忽,害得司徒睿被人所害,雖然有人相助救了司徒睿,沒能讓歹人得逞,可到底是他的失職,如今能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他自然是恪盡職守!
「好!有勞封小哥兒了,不過封小哥兒還是趕快回府才好,若是趙太醫為司徒少爺把了脈,便是有這『禁脈散』也是徒勞無用,至於老夫,我自己離開便是。」
雖然苗大夫對『禁脈散』的藥效非常自信,可若是趙太醫在司徒睿還未服用『禁脈散』時把脈,以趙太醫的醫術定然能瞧出端倪。
「少爺讓我親自送苗大夫離京,自然有少爺的打算,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封雷話落便將苗大夫親自送出了京城才急忙趕回威遠侯府,他要在趙太醫進府之前趕回,雖說太醫院離侯府甚遠,不過封雷還是不敢耽擱時間。
…………
侯府正房中!
封雷已經將苗大夫所給的藥瓶遞與了司徒睿。
「你送苗大夫時可曾有人跟著?」
司徒睿拔開『禁脈散』的瓶塞,到處一些紅色藥粉和著水喝了下去,淡淡的看著封雷問道。
「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人跟著我。」
封雷回道。
「哦?沒人跟著?」
司徒睿有一個習慣,他在深思的時候總是用手輕敲著大腿,而此時,他有些疑惑,莫非自己多想了?
按理說,此時那些謀害自己的人應該去找苗大夫打探自己的傷勢才對,怎麼會沒人跟著封雷呢?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他縱然是再聰穎,又哪裡想得到柳姨娘此時已經失了方寸,只想著如何善後,根本抽還未想到去尋苗大夫,所以才沒派人去找苗大夫。
而此時雲雨軒中,柳姨娘在送走吳媽媽之後才猛然想起苗大夫這個重要的人。
「翠香!快!去請舅老爺找妙安堂的苗大夫打探一下那個小賤種的傷勢。」
唉!自己被吳媽媽帶回來的消息驚得失去往日的精明了,那柳軍柳虎兄弟二人什麼時候都可以招來問詢,竟然將苗大夫如此至關重要的人忘卻了,知己知彼才能謀而後動,只有清楚司徒睿的傷勢如何,自己才能知道之後該如何謀划。
但願,此時苗大夫還沒有被人封口。
正房中!
被王媽媽派去的小廝已將趙太醫請了回來。
「趙太醫!還請趙太醫妙手回春!救救睿兒!」
聞人雅剛剛在椅子上稍稍小憩一會兒,看到趙太醫進屋,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上前便是一揖。
這禮行的有些大了,要知道,聞人雅乃是威遠侯夫人,一品誥命,那趙太醫不過一太醫院的御醫,縱然經常為皇家診病,可也不過是五品官銜,若是往常,那趙太醫見了聞人雅也是要行禮的,不過此刻聞人雅焦急如焚,且又有求於人,自然不會擺什麼架子。
趙太醫是太醫院此時醫術最高超的,便是比之以前的『賽華佗』賀秉林也只是稍遜一籌,若是連趙太醫都無法醫治,那司徒睿可能從此便真的廢了。此時的趙太醫已經是聞人雅最後的期望了。
「夫人不必如此!老朽自當儘力!」
趙太醫連連躲開聞人雅的行禮,口中應道。
看聞人雅慌張的神色,趙太醫心中也不敢大意,提著藥箱便進了卧室。
「咦?」
趙太醫為司徒睿把完脈之後一陣狐疑,這脈象太奇怪了,明明是浮脈,可為何時而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這兩相極端的脈象怎麼同時出現在一人身上,他行醫數十載,這種脈象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原因其實是司徒睿剛剛服用『禁脈散』,藥效還未真正發揮,所以他的脈象時而強時而弱,不得不說苗大夫能在京城這藏龍卧虎之地將妙安堂經營的如此盛名,他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趙太醫沉思少許,帶著疑惑再次把了下脈。
良久,終是沒有看出是哪出的問題,緩緩搖著頭,輕嘆了一聲,提著藥箱又走了出去。
古時的中醫不像現代,若是找不出病因,他們從來不會開方子,免得使病情更加棘手,這事兒如果擱到現代,不管醫生有沒有看出病因,都會開一些亂七八糟所謂的補藥。
屋外,聞人雅在趙太醫進了卧室之後便來回踱步,顯得有些不安。
「怎麼樣?趙太醫,睿兒可能治好?」
看到趙太醫一臉難色,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過她還是開口問著,眼神希冀的看著趙太醫,希望能從趙太醫口中說出自己所希望的回復。
「唉!老朽無能!」
然而,殘酷的現實無情的擊毀了她的渴求,此時的趙太醫一臉愧疚,歉然的說道。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不該是這樣啊!」
聽到趙太醫的話,聞人雅已經有些魔怔了!嘴中只是不停地叨念著,對趙太醫的離去都渾然不知。
「少爺,要不要告訴夫人?夫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突然的打擊會不會傷了身子。」
卧房內的封雷不忍心看著有些癲的聞人雅,不禁開口說道。
「不可,不能讓母親知曉。」
司徒睿脫口而出,這事情可不能讓聞人雅知曉,她越是不知,其舉動神情才最真實,這樣一來,才能能夠騙過其他人,使得他們相信自己傷勢已然無法救治。
「可…可夫人她…」
「我如過一直不好,母親便更不會有事,母親明白此時我只能依靠她了。」
司徒睿眼神幽幽,心中百轉千回,他有何嘗想欺騙聞人雅,可聞人雅的性子太過耿直,而且又不善於偽裝,如果讓她知道事情原委,說不定哪天就會露出破綻,被別人看出來,那樣一來,他將更加被動。
經過這次遇險,司徒睿想通了很多事情,這威遠侯府已經不是以前的侯府了。
若是以往,有誰膽大包天竟然敢謀害自己,更諷刺的是還在威遠侯府對自己下手。
偏偏真有人如此做了,而且沒露出一絲馬腳,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想致自己於死地。
司徒睿雖然有些猜測,不過卻沒有任何證據,也許,救自己的那人看到了是誰謀害自己,不過,到哪去找那個人呢?
此時司徒睿早已忘了在湖底中的經歷,只記得在花園突然暈倒,再次有意識之時便已經是在卧室中了。
「王媽媽!讓人去查查侯府今日是哪個護衛執勤,青天白日竟然有歹人在侯府中謀害府中嫡子,他這護衛是幹什麼吃的?」
聞人雅癲狂之後猛然低聲喝道,渾身散發著著危險的氣息,眼眸子里儘是瘋狂。
她如今還是威遠侯府的正房夫人,之前她只想著教導司徒睿成才,直至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不屑於與一些下人計較,誰曾想,她的不爭竟然以為她軟弱可欺,如今更是敢明目張胆的謀害睿兒,莫非他們以為自己這當家主母是個擺設不成?
既然人人欺善怕惡,那她就隨了他們的心愿,做一個惡主又如何?
「夫人,剛剛問過了,今日執勤的護衛是雲雨軒柳姨娘的人,領頭之人是那柳軍柳虎兄弟二人!」
發怒的聞人雅此時彷彿雌豹,眼神滲人得很,便是王媽媽也不敢直視。
「他們人在哪?」
原來是雲雨軒里那狐媚子的人,聽的是他們二人,聞人雅戾氣更重。
「剛剛聽門房說,他們二人已經出府去了,具體去了哪裡卻是不知,不過,聽門房說,他們二人好像是柳府託人來信招他們回去的。」
「哦?」
在如此敏感的時候,任何一件事都會觸動聞人雅的內心,更何況事情這麼湊巧?他兒子剛剛被人害得如此凄慘,他們兄弟便回了柳府?
做賊心虛!
畏罪潛逃!
聞人雅很有理由懷疑他們二人!而且,此時的聞人雅也需要發泄,把心中的怒火通通發泄出來,而不管是不是他們二人所為,聞人雅也會將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
哼!
以為躲進柳府就萬事大吉了?
「讓封墨華等人在柳府外侯著,一見到他們二人出來,直接將人拿下帶回!」
聞人雅冷哼一聲,語氣森然,便是王媽媽都能感覺到那其中隱藏的血腥味。
「是!老奴這便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