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鳴驚人
余氏叫囂著要寧漠安休了琴喻,兩個當事人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披了衣服趕過來的寧父人還未到聲先至。
「使不得!」
「怎麼就使不得了,這種不要臉一無是處的賤女人怎麼就休不得了?」
余氏氣得兩眼通紅,早失了理智。
「我不但要漠安休了她,我還要打死她,我叫她不守婦道。」
言罷,待掀開寧漠安再將琴喻死錘一頓,卻被寧父給拉住。
「你就消停點吧,夫妻之間哪有不打架的,床頭打架床尾和,你一個婆婆大半夜的你參和啥。」
一邊說,一邊拉著余氏就往屋裡拖。
余氏自是不依,寧父平素很多事都依著她,但真正拿定主意的事卻從來不讓步,見拉不動,直接將人杠在肩上,往前邊主屋走。
一邊走,一邊給寧漠安和琴喻丟了句話,「早點休息,動靜小一些。」
這話說的。
可真真是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沒想到這公公平時不言不語,言語起來這樣一鳴驚人。
琴喻看寧漠安。
寧漠安也看琴喻。
寧柏昌和寧曉月寧季舟這時也出來了,看到爹娘都走了,三人也各自轉頭回屋,區別只在於,寧曉月和寧季舟頭也沒回,寧柏昌卻是定住腳步回頭了兩次,均是欲言又止,最後終是嘆息一聲,關了房門。
余氏其實被寧父杠起來的那個瞬間,人就清醒過來了。
這個時候,是不可能休了那個賤女人的。
二郎中舉昨天才歸家,明天後天外後接連三天都是流水席,來的都是有臉面的人,若是這個時候休妻,且不說好不好看,會不會叫人非議二郎一朝得意就拋棄糟糠,就楊氏那個潑婦娘就能讓她兒子在這三天內聲名掃地,臉面全無。
余氏沒作聲也沒在掙扎,寧父將她放在床頭坐好,壓低聲音,「清醒了?二郎是楊氏的夫君,就算是再潑辣,她也不可能真的傷害二郎。不過是要圓房,做為男人,怎麼說也不吃虧,何況二郎剛剛還護著她,你也不能肯定他是不願,對不對?」
當然是對的。
當初二郎就和她說過,他心悅這個楊氏,也露出過只要中了舉就想和她圓房的意思。
余氏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恨恨說道:「我就是不甘心啊!」
寧父說道:「有啥甘心不甘心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看漠安對那楊氏也並非無心,你以後就別再從中作梗了。你倒是……倒是……」
說著頓住,煙袋拿了出來,點火抽了一口。
余氏借著火點了燈。
兩人配合默契!
「就是因為漠安對楊氏有了心,我才更氣。」
寧父狠抽了幾口煙,終於下定了絕心,「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不覺得二郎突然之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嗎?」
余氏眸子里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壓住,「他如今中了舉,比從前更有氣勢也是理所當然。」
寧父悶聲道:「你就自己騙自己吧。」
余氏:「……」
她怎麼看不出來?
母子連心。
有些東西,不用看她都能感覺到。
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疏離,就好像從來不認識一樣的陌生感。
但她不能去質問。
她只知道一件事,只要有這麼個人在,那麼她就是舉人老爺的娘親,將來就有一天能重回過去的榮光,能讓從前看不起她欺負過她的全都仰視她。
至於別的,她不想搞清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