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憐惜
三日流水席終於結束。
忙了幾天,腳不打地的琴喻,仰躺在床上呼出一口長氣,看著帳頂,陷入沉思。
事實上,那天晚上,寧漠安關了房門,王進進了他的屋,琴喻就偷偷的躲到了余氏和寧父的房門口聽牆角。
那少年內功深厚,她不覺得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可寧父那邊就不同了。
他是和寧漠安一起去的省城,寧漠安路上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不妥,他回來會第一時間和余氏商量。
先前一回來就在忙活,接連幾天又要擺宴席,他大概也沒想起來說,但剛剛他杠著余氏就走,明顯是有些話要對余氏說的。
果不出其然。
當他問余氏,『你不覺得二郎突然之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嗎?』余氏答『他如今中了舉,比從前更有氣勢也是理所當然。』他譏諷了一句『你就自己騙自己吧。』之後就開始和余氏說起路上奇怪的事了。
據寧父所說,寧漠安的不同,是剛從雲嶺出發后不久開始的。
去省城的路上要過一條江,正是三月,江水湍急又冰涼,寧漠安卻是一個不小就被人給擠得掉進了江里。
等人被救上來之後,發了一夜的高燒,周身氣質和看人的眼光,還有穿著打扮整個就不同了。
似乎是完全不記得從前的事,但是卻又不想叫人知道他並不記得從前的事,可他雖然不記得從前的事,卻又知道他們是誰,好像是有人在一邊早就告訴過他一般。
總之看著明明長得一模一樣,但總覺得內底子里裝的不是一個人。
寧父潛在意思是說兒子是不是被什麼惡靈給上了身,他顯然很是擔心,可余氏聽了卻是極其生氣的將寧父給罵了一頓。
不但如此,她還叮囑寧父,可千萬不要往外瞎說什麼。
這種當口,要傳出他兒子是被什麼惡魂附體才能考中解元的事來,她的一切希望都要打了水飄。
隔天白日她細細觀察,余氏口中雖然這般叮囑寧父,但自己卻對寧漠安比從前客氣多了。
所以,寧漠安是在途中落水后發生變化的。
想當初,她也是在原主被武大和武二兩個混蛋欺負,撞樹昏死時醒過來的。
她在原主的身體里醒過來,按嚴格意義來講,其實內里已經換了一個人,不再是從前的楊柳。
那麼,寧漠安的身體內也是在這個時候,換了一個人?
她喜歡的,到底是之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送她訂情髮釵的寧漠安,還是將來要成為攝政王的那個寧漠安?
那上一世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琴喻仔細翻找起原主的記憶。
突然驚奇的發現,上一世寧漠安中了解元之後,也是大宴三日。
與如今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原主被余氏搓磨,宴席的三天,全呆在廚房裡燒火。
原主比她老實,又因為那二十兩銀子的事,被余氏拿住把柄,對余氏極是順從,只希望她的順從能換來婆婆的看重,夫君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