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清者自清
前世,她是候府世子,是琴大將軍。
她聽聞的攝政王不近女色。
一臉冷清的他不但衣領極高,還用一顆珍珠扣,扣得極是嚴實,從來沒有人看到他除手臉之外的任何地方。
今生,她是揚柳,是一個帶有他成親了十年的妻子重生記憶的女子。
那個曾和他成親並在一個屋檐下住了整整兩年卻連手都沒有拉過的女子,更是從沒有見過他除手臉之外的任何地方。
兩相都能證明,這個人是如何的古板,如何嚴謹。
可如今,他卻在一個陌生女子面前解衣。
這人真的是她認識的攝政王?
是原主記憶里那在雪山山巔巔之上的高潔夫君?
聞言琴喻轉身出門,寧漠安解衣服的手卻停了,嘴角微勾。
還好茅屋裡有許多乾草樹枝之類,外間,琴喻很快就將火堆生好了,「火生好了,你衣服弄好了沒有,我幫你拿出來烤。」
「不用了,我自己來。」
琴喻抬眼,就見寧漠安穿著一身裡衣捧著外衣走了出來。
「你腳不是抽筋動不了?」
「現在好些了,突然能動了。」
琴喻突然想起上次在山上林子里,她以男女授受不親拒絕背他。
剛剛,她不但背了他,還被他以男女授受不親從內間趕到外面來生火!
這絕對不是巧合,攝政王向來心胸狹窄,睚恥必報。
從前,她還挺欣賞,如今卻是有些鄙夷。
這麼無恥,這人應該就是攝政王,是她想多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無恥。」
「謝謝誇讚!」
不虧是將來的攝政王。
十年。
只十年,從手無扶雞之力的寒門書生,變成文武雙全的朝廷肱骨之臣,最後在那場變故之中更是踏著無數人的鮮血坐上了攝政王的位置。
他怎能不厲害?
他臉皮能不厚?
琴喻扭頭不去看他,起身就往內間走去。
她不想和他呆在同一個地方。
不然,會想扭斷他的脖子。
可剛剛起身,卻是不禁打了個噴嚏,她身子一向很好,不知為何今天身子忽冷忽熱。
身後冷清的聲音響起。
「一起烤火吧。」
「不是男女授受不親?」
「與虛名相比,我還是比較注重實惠,清者自清。」
寧漠安頭也沒回,一邊烤衣服一邊神色淡然的說著話。
琴喻想起最近緊要關頭,若是病了,只怕在沒有葯浴的情況下難以杠住那如刀割般的疼痛。
能好活,她可不想死。
更何況,這是她堆的火,又憑什麼要讓給他呢。
按他說的清者自清,她若是這般走了,就好像是她存有什麼齷蹉心思似的。
想到這裡,她又坐了回來。
地上有之前墊的乾草,又有火堆在邊上燒,一坐回來琴喻就覺得身子暖和多了。
暖和了一會之後,卻又覺得身子有些發冷。
她不禁裹了裹衣服,拿起樹棍挑了挑火,往前移了一點隔火近了一些。
如此這般,又過了一會,身子才又重新暖和起來。
兩個人都在茅屋裡面坐著烤火,卻又都不說話,屋裡很是靜謚,但又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天上的雨像是掉了線一樣的下,估計不是一時半會能停的。
琴喻身上冷暖交替,反反覆復,暖和了一會兒又開始發冷,她咬了咬牙,解開衣領,也不管旁邊坐著個寧漠安,直接將外衣給脫了下來,準備將衣服烤烤。
既然不再對寧漠安有什麼想法,就當他是她從前手下的大兵,無所謂男女了。
身子不舒服就不能矯情,上過戰場上的人都知道,沒有什麼比生存更重要,這點剛剛寧漠安說得倒是沒錯。
這下子,不淡定的成了寧漠安了。
臉上明顯有怒氣。
「你平時就是這樣的?」
「怎樣?」
「隨便在哪個男人面前都這樣寬衣?」
「你還不是一樣?隨便就在女子面前寬衣?再說了,我身上又不是沒有穿衣服。」
「我是男子!」
「那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
「哪裡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