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崖底
這些是什麼鬼東西。
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跟彪子一起不斷的翻動著腳下的白骨,我們將腳下的人骨扔到了兩側,有些骨頭腐爛的已經很嚴重了,我輕輕一碰,整個骨架都碎裂了開來,散落了一地,還好骨架並沒有多重,到也沒有多費力。
只是讓我感覺噁心的是,這坑裡的氣味實在是在難聞了,而且隨著下邊的那些人骨被翻了出來,那股惡臭也越來越厲害,刺鼻的氣味已經快要讓我無法呼吸了,我只好一邊憋著氣,一邊繼續翻動那些,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的白骨。
我覺得如果不算上古墓里的機關,這讓盜墓賊最頭疼的事,應該算是打開棺蓋時,聞到的那股醞釀了成百上千年的屍臭了吧,我實在無法想象,彪子當時究竟是如何鑽到這些人骨的下邊去的。
我們終於將腳下的骨骸,全部清理乾淨了,我接過彪子手裡的手電筒,想要看看他說的寶貝究竟是什麼東西,結果手電筒向下一照,我只看到一塊黝黑的木板出現在腳下,木板上邊還密密麻麻的刻畫著,一些類似於蝌蚪符號的文字,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那些蝌蚪文字反射出鮮艷的詭異紅色,彷彿就像是用鮮血刻畫上去的一般,讓我看上去覺得身體直發涼,而在木板的一頭還有一個黝黑的大洞,看那洞口形狀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木板下邊鑽出來了一樣。
我有些疑惑的問彪子:「你可不要告訴我,這塊木板就是你所說的寶貝」。
彪子將手中的煙屁股掐滅彈了出去,又點了一根,抽了起來:「當然不是,我說的寶貝就在這木板的下邊,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這塊木板是什麼嘛?」
我聽他這麼說,也覺得腳下的木板有些眼熟,這塊木板並不平整,準確的來說就像是一根圓柱體,平躺在地上只露出來了一個表面來一樣。
我仔細的看了看,忽然身體一個哆嗦,一下就想到了,這他娘的不就是棺材蓋么,我連忙用腳踢開了木板周圍的骨骸,露出了木板下邊的樣子出來,果然這就是一口通體黝黑的棺材。
我連忙跳到了一旁的骨堆上:「你快過來小心裡邊有東西,把你給拖進去」。
彪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會嚇到你小子的,放心吧之前我已經檢查過了,裡邊沒有能動的東西了」。
我看他這麼自信的樣子,心裡也沒有那麼慌亂了,並不是我的膽子太小,而是最近幾天我所經歷的事情,讓我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所以在知道腳下是一口棺材時,本能的有些恐懼。
我問彪子:「你說的寶貝,不會是就在棺材裡邊吧」。
彪子點了點頭。
這時我也冷靜了下來:「不對看樣子你也沒有打開過棺材,你怎麼知道裡邊有寶貝」。
彪子蹲了下去,用手撫摸了一下棺材蓋子上的血紅文字,有些興奮的說道:「你知道這些類似於蝌蚪的,紅色小字是什麼東西么?」。
他沒有等我回答接著說道:「這種字其實就是一種獻祭詛咒的刻文,被這些字刻上去,再加上某種獻祭儀式,據說可以永遠的將棺中的靈魂囚禁住,以達成某種目的,我之所以說棺材里有寶貝,是因為以這種獻祭儀式的方法,太過於陰邪,往往會導致裡邊的東西會提前出來,所以在封棺前裡邊,要放進去一件東西來鎮壓屍變,而這件東西就叫做縛,而縛的種類有很多,但是不論是哪一種縛,無一不都是天大的寶貝。」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彪子,在我印象中,彪子並不是那種知識儲備怎麼多的人:「誒!不是彪子,你說你也沒來過這裡,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彪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指了指坑上邊的墓牆說到:「其實我是從那些牆上壁畫中看到的。」
他接著又指了指墓室四周那些邪神雕像說到:「剛開始其實我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要在這裡自殺,可是看到了那些邪神的雕像,我就想明白了,雖然我現在還搞不清這座墓的墓主人究竟是誰,但是據我猜測,這裡的墓主人肯定是一個大神棍,或者是個什麼邪教的教主,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他這些狂熱的信徒,為什麼甘願獻出他們的生命,來完成這邪性的獻祭儀式,這些壁畫上還記載著獻祭的過程,目的好像是為了復活一個什麼妖物出來」。
我聽到這裡不由的想起來,西裝哥說過的羅剎國的事情,我簡單的將西裝哥跟我講的事情,對彪子說了一遍。
彪子聽完沉默了一會說到:「沒準西裝哥說的是真的,這裡可能還真的是,那個什麼羅剎族墓穴」。
不過彪子也沒有多想,馬上就又打量起他腳下的棺材了。
我看他眼睛盯著棺材,都快放光了,不由的無奈嘆了口氣,這可能就是所有盜墓賊的通病,在面對棺材時,就算可能發生危險,也會抵不住開棺的誘惑。
彪子:「別愣著了,趕緊打開這棺材,咱們取了寶貝,還得去找大飛跟張強他們兩個小子」。
我一聽也有些擔心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了,這裡如此兇險,他們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可是看彪子的意思,是非要先得到棺材里的東西了,我只好先趕緊幫他,將棺材里的東西取出來再說吧。
彪子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放心吧,那兩個小兔崽子,激靈著呢,除非是餓死了,要不然現在肯定是在哪躲著呢!而我們的食物大多都在他倆身上背著呢,一時半會應該沒事的。」
聽彪子這麼一說,我也就放心了。
彪子接著說道:「之前我手上沒有工具,一個人抬又抬不動這棺材蓋子,現在加上你打開這棺材就不成問題了」。
我從包里取出來,一根撬棍出來,遞給了彪子。
棺材蓋可能是時間太久了,有些腐朽了,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結實,被彪子三兩下就撬出來一個縫隙出來,他又撬了幾下,那頭的棺材板就已經被撬開了,他又把我這邊的也給撬開了。
彪子拍了拍手:「好了!現在咱倆一塊用力,將這棺材板給他推過去,看看這裡邊到底有什麼東西!」。
因為我們兩個要推棺材,所以沒有辦法在用手電筒照明,於是彪子又把那小半根蠟燭點了起來,彪子從白骨堆里,找了個掉了下巴的骷髏瓢,把它放在東南方向的一處比較高的地方,然後把蠟燭油滴到了骷髏瓢上,將蠟燭按了上去,一邊按還一邊在那嘀咕:「兄弟借你腦瓢一用,我這也算是給你點了支長明燈,我不求別的,只求一會開棺給我開出來個寶貝」。說完還做樣子拜了拜。
我看了想笑,就對彪子說:「你可拉倒吧,你把人家腦瓢當燈櫃用,他不跳起來咬你,你就知足吧,還讓人家保佑你,你怎麼竟想這些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呢」!
彪子撇了撇嘴說道:「你看說你見識少,你還不服氣,這不論對人對鬼,這場面話還是總得說一下滴,萬一人家聽到了,覺得咱哥們人不錯,等有別的鬼想要對咱們使壞,不也能幫咱們一把不是」。
「那你把蠟燭擺在東南方向幹嘛,你又不是摸金一派的人」我繼續問他。
彪子:「哎!這雖說摸金髮邱不是一派,但是可是同行,咱們如今用了人家的蠟燭,當然也得按照人家規矩辦事,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發邱一派不講究對不」。
我知道彪子滿嘴都是歪道理,也不跟他扯蛋了,忙招呼他趕緊開棺吧。
我跟彪子一人站在棺材一頭,兩個人用手抵在棺材蓋子上,一齊喊了個一二三,用力的往前一推,棺蓋頓時發出了一陣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音,被我們兩個緩緩的推了開來。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聽到棺蓋摩擦的聲音,我還是感覺到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腳下不由一陣發軟,心裡不斷的想象著,從棺材裡邊突然伸出一隻手的場景,所幸並沒有什麼發生。
嘩啦一聲,棺蓋被我推了,砸向了另一邊的骨頭堆上,將那邊的白骨砸的滑落下來了不少。
我打開手電筒往裡邊一照,裡邊是一具乾枯的屍體,由於我事先已經做好了,看到任何場景的心裡準備,所以當看到屍體時,雖然還是感覺屍體的樣子有些慎人,但是也並沒有被嚇到。
看樣子應該是一具女屍,她的頭髮脫落在皺巴巴的乾屍頭顱兩側,已經腐爛成為了一團一團的模樣了,兩個眼睛睜的很大,但是眼窩早就沒有眼睛了,只剩下兩個黑漆漆的孔洞,她的嘴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裂開著,乾癟皺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彷彿在無聲的慘叫著,可以想象她臨死前一定受到了什麼非人的痛苦,我看到棺壁兩側上的一道道的划痕,那竟然是被指甲生生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