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裡糊塗的穿越
「老天爺喲,你跟小子開什麼玩笑,這麼坑神的事情都能讓我碰上。」
山頂上一身迷彩作戰軍服,頭戴迷彩鋼盔的胡老二大聲的埋怨著,埋怨的對象就是那個讓他穿越、遭瘟的老天爺。
胡老二原名叫胡興祖,因為在家排行老二,大家都叫他胡老二。胡興祖是國防大學戰役系畢業生。畢業後進入部隊從基層連隊做起,入伍5年,又以優秀的成績,被北京衛戎司令部挖去擔任作戰參謀,大校軍銜。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所在的時間,所在的地點。時間:1928年2月,地點:江西井岡山。
也許真的是老天爺打了個瞌睡,也有可能是跟他開的玩笑,胡興祖幸運的、成功的來到了這個多災多難的年代,開始了他那未知的旅途。
他的穿越,不但稀里糊塗的,而且還帶有搞笑性。要說這事那還得從那次軍演開始。
2009年,北京軍區進行軍事演習,地點設在河北石家莊郊外。軍演本來與他這個司令部作戰參謀無關,他的工作也就是隨時傳達軍演的進程,和分析雙方部隊所用的戰術。
軍演這兩天,胡興祖忙的是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原以為能在司令部里歇會的胡興祖,結果因為軍演提前結束,被叫起來到A師傳達命令。
胡興祖在司令部的摺疊床睡的正香,被人叫起后,看了一下手上的作戰手錶,時間指在11點30。換誰在這個深度睡眠的節骨眼上被叫醒,心情都不會好。胡興祖暗罵了一聲,但部隊不是在自己家,不能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即使再不願意,胡興祖還是穿上外套往外走去。臨走前,為了磨蹭點時間,好好清醒清醒,胡興祖故意把一些不相關的東西也帶上,前前後後磨蹭了近十分鐘,要不是司機小陳提醒,說不定就磨蹭到天亮了。
吉普車在荒無人煙的平原上行駛著,只能依稀的看到遠處A軍作戰指揮部射來的微弱的燈光。迎面吹來的冷風使胡興祖毫無睡意,緊了緊領口,胡興祖懶散的坐在吉普上,享受著每一秒的平靜。司機小陳也是半夜被人叫起來的,心裡也是老大的不痛快,胡興祖跟他可是老熟人了,平常相互笑話對方兩句是很常見的事。兩人現在可以說是難兄難弟,大半夜撈不著睡覺,還要吹著冷風去傳達命令,不可謂不悲哀。離A師司令部還有老長一段路,兩人趁著這段時間便說開了。
胡興祖故意打趣小陳道:「我說陳啊,你不是司令員身前的紅人嗎,大半夜的你這個紅人怎麼也跟咱這個傳話的小參謀出來啦。」
以前兩人閑著沒事的吹牛,小陳老是吹自己是司令員身邊的紅人,是離司令員最近的人,雖說軍銜有點底,但比胡興祖這個小參謀吃香多了。這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不打擊打擊小陳那太說不過去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晚你去傳達命令總不能讓你跑著去吧。司令員看咱兩平時關係那麼鐵,就讓我來送你。我跟你說,也就是你,換了別人我還不伺候呢。」小陳嘴硬的反擊著胡興祖的嘲笑,在胡興祖這鐵哥們面前他可不能掉份。
說來也怪,胡興祖在衛戎司令部里是出了名的悶葫蘆,不愛說話,沒什麼興趣愛好。唯一能讓他感興趣的也就是司令部的那張作戰地圖和作戰沙盤了。一天到晚除了看地圖就是研究沙盤,司令部里其他的幾個參謀也主動跟他打過招呼,想跟他交朋友,但胡興祖的不愛說話妨礙了幾人的交往,現在幾人的關係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只有小陳能跟胡興祖聊得上來。而作為唯一一個能跟胡興祖說上話的小陳,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搞不懂這是為什麼。
胡興祖一臉的「真誠」說道:「我說大紅人同志,事後,是不是還得我請你吃頓飯謝謝你啊。」小陳裝作不以為然,擺了擺手道:「嗨,咱連誰跟誰啊,吃飯就免了。當然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我也就勉為其難的給你個面子。」每次跟小陳鬥嘴胡興祖都以失敗告終。胡興祖拍了他腦袋一下,笑罵道:「臭小子,就知道你小子嘴貧。快,加快速度,早點把事辦完了回去在補個回籠覺。」
就在小陳加快速度的行進的時候,前方突然閃現出一道七彩光芒,七彩光芒直接轟到吉普車上,胡興祖和司機小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小陳因為驚嚇鬆開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吉普車失去控制,一頭扎進路邊的小溝里。
在胡興祖昏迷的那一霎那,他意識到壞了,就算這次不死那也得脫層皮。小陳更是直接兩眼一翻,背靠駕駛座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因為光有問題。
等胡興祖醒來時,他已經出現在這座無名山上了。剛清醒過來的時候,胡興祖還下意識的翻了個身,結果。。。。。也不知是那個王八蛋把他放在了樹上,一翻身,直接從兩米高的樹上摔倒了地上,摔的他眼前一片燦爛。
雖說他只是個參謀,但再怎麼說胡興祖也是個軍人,也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對於野外生存他並不陌生,找到有人走過的山路,順著山路往山下走去,走了沒有幾里地就看到了一戶人家,只是這戶人家的房屋讓胡興祖感到意外。
草和泥砌成的牆壁,茅草鋪成的房頂,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原始。胡興祖還感嘆的想到。改革開放不是過去十多年了嗎?難道改革的春風沒有吹到這?為什麼這山裡的人們還住著這麼原始的屋子。
胡興祖大步的走了過去,看到一位頭戴草帽身體健壯的大爺,正坐在屋檐下磨刀霍霍。胡興祖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道:「大爺,向您打聽個路。請問石家莊怎麼走啊。」胡興祖不知道現在自己身在何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這位老大爺身上。
老大爺看到胡興祖,表情明顯一愣,看著眼前這個身著怪異的年輕人。老大爺這麼大年紀,見過的世面也不少,但第一次見著裝這麼怪的人,怯生生的說道:「石家莊?後生,你。。。說的是什麼地方」
裝,裝的還挺像,胡興祖還以為老大爺在裝糊塗。他走上前去,蹲到老大爺面前,道:「大爺,石家莊啊,河北省會石家莊啊。」他還以為自己在河北,所以努力的提醒著老大爺,如果老大爺真不知道石家莊那他可就毀了。
老大爺拿出煙袋來點上了一袋,坐在那露出一副絞盡腦汁思考的樣子。胡振國看著他手上的煙袋,老大爺拿的還是那種老式煙鍋。胡興祖也喜歡抽兩口,但不常抽,在去A師傳達命令時,在司令部里磨蹭了一會,胡興祖胡亂的揣了些東西,裡面就有一包軟盒中華。這煙他一直不舍的抽,現在為了問路卻不得不拿出這等好煙,他心在滴血。
胡興祖拿出自己的煙,遞給老大爺一根,老大爺一愣,順著胡興祖的意思就點上了,心裡道,沒想到這小子還能拿出這等好東西。
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胡興祖不相信老大爺抽了他這麼好的煙,還能不告訴他路在何方。老大爺沉吟了半天,挖空了自己這一輩子的見識,愣是沒想起有關石家莊的記憶。老大爺茫然的搖了搖頭,道:「老漢我行走這方圓幾百里還真沒聽說過石家莊這個村,小夥子你是不是記錯了。」
靠,胡興祖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這個老大爺,抽了自己這麼好的煙,你就跟我說了句這,也是,總比一句不知道來的強吧。
為了維繫軍民魚水一家親這種關係,胡興祖壓住心中的怒火,強打笑臉,道:「老大爺石家莊不是個村,是個省會,省會知道吧,比如:山東省會,濟南。江西省會,南昌。。。。」「等等,這南昌我到是知道。」老大爺打斷了胡興祖。
一聽老大爺知道長沙,胡興祖欣喜若狂,老大爺的話又讓他看到了希望。可是老大爺接下來的話讓他起了一身冷汗。
「沒錯,這個地界就是江西,你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江西,井岡山。」老大爺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十足。開什麼玩笑,他老人家在這片地界上可是混了大半輩子了,要是不知道這是哪,那不跟死人差不多。
胡興祖的笑容定格了,昨晚不是還在石家莊嗎?怎麼一晚上轉戰千里來到江西紅色根據地了。這讓胡興祖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大爺您....您能再說一遍這是哪嗎?」胡興祖還是不相信,臉色蒼白的看著老大爺的嘴,希望「這是河北」這幾個字能從老大爺嘴裡蹦出來。
看著胡興祖蒼白的面孔,老大爺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對他做點什麼。拿起手中的刀就對準了胡興祖,「你要幹什麼,別過來啊,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有刀在手,老大爺顯得很有底氣。胡興祖特反感有人拿刀對著他,現在胡興祖腦子有點反映不開,練過幾招的他一把就把老大爺手裡的刀給奪了過來。
手裡的武器被人奪去,老大爺大吼一聲,扭頭就跑。清醒過來的胡興祖還打算解釋解釋,見老大爺落荒而逃。還以為老大爺常年住在這山林里,思想保守害怕當兵的。問路沒問成,胡興祖心裡十分不爽,不由暗罵了一聲,得虧老子還穿著軍裝,要是穿著便衣那還不得把你嚇死。
老大爺的落荒而逃使胡興祖感到不爽,對於老大爺的逃跑胡興祖很不理解。跑什麼呀,老子又不吃人。到現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異狀,也難怪,現在穿越劇這麼吃香,誰讓他小子不看穿越劇的,要是他看過穿越劇早就反應過來了。
從山上走到這,胡興祖就看到老大爺這一戶人家,現在把這個「希望」嚇跑了,胡興祖又往前走去,尋找下一個「希望」去了。
結果還沒完全走到山下,一群身穿土灰色軍裝,腿綁布條,頭戴紅色五角星軍帽的一群人,在「希望」的帶領下往山上走來。
這身灰色軍裝胡興祖可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共和國武裝第一代軍裝,紅軍軍裝。胡興祖納了悶,難道這群人在演戲?想到這胡興祖欣喜若狂,老大爺沒見過世面,這群演員可見過,有可能比自己見視還多,說不定看在自己是軍人的份上,親自把自己送回去,想著胡興祖興奮的往他們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