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奇怪的道士

第486章 奇怪的道士

孟威又重複了一遍,「鳳凰令就在你身上,龍符一旦聚齊,就能引出鳳凰令,到時候即便你想置身事外,也沒有人會放過你。」

她忽然閉了閉眼,長睫微微顫動,面上的神情冷靜,鎮定,還有幾分滲出戾氣的冷淡。

「沒有龍符牽引,您怎麼能確定鳳凰令一定就在我身上。」她閉著眼,卻勾了下嘴角,「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倒是旁人比我更加清楚。」

孟威瞟了眼她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搭著,像是被凍住了一動不動,可仔細看,能看出指節輕微發顫,不像是害怕或慌張,更像是怒極之下有的反應。

「茹娘七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幾乎奪了她的性命,儘管後來也痊癒了,可身子一直很孱弱,吹一陣風就又是咳嗽又是發燒的,茹娘自小身子骨就好,很少會出現這樣古怪的情況,老爺子遍尋名醫,也花了不少銀子收購名貴藥材,卻沒什麼作用,還是母親先想到了鬼神一說上,只是這世上坑蒙拐騙的運算元居多,哪裡能尋到真本事的人,就這麼過了一年,母親有一回帶茹娘去寒禪寺,在路上碰見了一個奇怪的道士。」

說到關鍵處,孟威頓了頓,但話都點到了這裡,幾乎能由著前頭的蛛絲馬跡猜出後邊的發展,沈碧月靜靜聽著,情緒竟是奇異般地漸漸平緩下來。

「說他奇怪是因為這道士的身份是他自己說的,他當時盤腿坐在道旁,不顧過往馬車揚起的塵土,茹娘一看到他就哭鬧了起來,母親只能停住馬車,只是看他一身江湖遊俠的打扮,生得面白,健碩,怎麼都不像個道士的模樣,讓人記憶頗深,那道士看見茹娘的第一眼便斷她命短福薄,送了她一個玉佩作為附身符,還叮囑這個玉佩誰都不能看見,說來也奇怪,那一趟回家后,茹娘的身體真的好起來了,恢復的速度之快讓人懷疑她是否真的生過那樣一場嚴重的病。」

「道士贈給阿娘的玉佩就是鳳凰令?」

「是與不是,該由你去驗證。」在沈碧月又蹙起眉頭時,孟威感嘆道,「老爺子本想找到那個道士,感謝他對茹娘的救命之恩,可在茫茫人世間尋找一個不知名姓與身份的人又談何容易,茹娘允了那道士,將玉佩藏得極好,從不曾給外人看見。十天前,我在回來永安的路上,恰巧遇見了輕荷,她與吳徵結伴,應該是想瞞著你回來看看的。」

話題轉得猝不及防,沈碧月壓根沒反應過來,面上的那股冷冽之氣都驟然散去了不少,僵持嚴峻的氣氛有所緩和,孟威瞧見了,這才覺得放鬆了一些。

「輕荷這次回來,一是為了看你是否安好,二是有些東西要交給你,我與她聊了幾句,無意中知道茹娘與她提過一枚特別的玉佩,對於玉佩的形容,茹娘說得很含糊,只說那玉佩會動,像是能飄起來一樣。」

孟威幾乎確定了孟茹會將玉佩傳給沈碧月,但他並未肯定說出,他怕沈碧月會多想,當年孟茹命懸一線的身子因為有了玉佩護身才好起來,那麼在她生下沈碧月以後,是不是將玉佩送給了自己的女兒保平安,才會熬不過那三年的時光,撒手離去。

即便早就知道孟茹在那時已經毒素入體,可人的心思一旦走入死胡同,就很難再拔身而出。

不過沈碧月是個腦袋清楚的,並不會因此胡思亂想,反而擾亂了自己的心緒,她抿唇問:「小舅舅與輕荷嬤嬤一塊回來的?」

「我將她勸回去了,本想替她轉交東西,但她堅持要親自將東西交給你。」孟威朝她挑了挑眉,「待你有空的時候,去見見輕荷吧。」

想必輕荷是為了她和豫王的婚約來的,當初回豐水州時,面對輕荷的質問,她口口聲聲辯駁說與豫王沒可能,現在倒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沈碧月輕輕嗯了一聲,「小舅舅,您想說的已經說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說些月兒想知道的事了?」

她轉開話題,顯然已經不想再討論鳳凰令了。

孟威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神情,「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非要瞞著你的秘密,阿衍曾經師從老爺子,你興許很少看他跟人動手,他那一身的武藝三分靠自己雕琢,七分卻是老爺子傳他的根基,這也是他借病掩飾自己實力,不願主動在外人面前動手的緣故,只要是習武之人,稍加觀察就會發現這個秘密。」

這個消息說來震驚,卻也在沈碧月的預料之中,當初在天澤堂她並非完全信了孟威的話,而是斷定邵衍與孟家有不得不說的秘密,現在全都得到了解釋。

孟威輕哼一聲,「只是張家那位太后一直盯著他,他每回與老爺子見面也是費盡了心思,要不是為著這個,我才不會任由一個毛頭小子借用名號在外頭招搖撞騙,惹了禍不說,名聲都被搞壞了。」

沈碧月的眼神微變,孟威這麼稱呼太后,難不成孟家也知道邵衍的身世,她按捺住了心裡的疑問,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小舅舅,那他身上的病從那時候就有了嗎?」

「你以為呢?沒聽人說嗎,豫王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病,生來命短,活不過二十來年,只是你那位夫君也是個有能耐的,都說禍害遺千年,指不定能再拖個十年二十年的。」

「小舅舅,最後一個問題,我與他的事情,孟家可認同?」

孟威揚揚眉,顯然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想問他九歲那年被綁一事呢。」

「他的事情,我會聽他親口說。」

她說著話的時候眸光微垂,朱唇抿起,擱在膝上的雙手輕輕交握住,明顯是有些緊張又期盼的姿態。

孟威不著痕迹地打量了她幾眼,一反常態地輕輕嘆口氣,「月兒,你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

接到菱花送來的信,邵衍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密信捏成一團,很快就碎成了粉末。

天風在邊上看著,默不作聲。

「天風,你跑一趟沈家,把阿真接過來,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他出面了。」

阿真就是當初被慧賢囚禁起來的孩子,沈碧月應邵衍的要求,將他留在身邊養著。

天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主子,若有需要,就讓屬下去吧。」

邵衍眼神微冷,「你這條命是孤救的,要如何安排全憑孤一句話,別自作主張。」

天風抿了唇,轉身離開。

出乎菱花的意料,她還以為主子知道沈碧月與人偷偷會面一事,就算不過來「抓姦」,怎麼也會過問幾句,誰知那邊一聲不吭,發去的密信猶如沉進海里,一點回聲都沒有,反而讓天風過來將阿真給帶走了。

本想問天風,但看他心情也不是很好,她也就咽下了一肚子的疑惑,眼睜睜看著阿真跟他走了。

沈碧月回來后也知道了阿真的事情,神色並未有太大變化,人本來就是邵衍想留下的,在她這裡養了許多日子,也平白受了些閑話,她不跟邵衍計較阿真每日吃穿的開銷,再討些損壞名聲的補償已經很不錯了。

只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將阿真帶走,讓她不由得不多想。

***

殺害九方縣令白文的兇手遲遲未抓到,但通過調查兇手留下的痕迹與白文的過往經歷,杭碩發現這些與懷王的勾連痕迹越來越深。

十年前,白文並不叫白文,而是叫白治,是個小有名氣的工匠,擅長修補堤壩,因他的本事好,很快就被派到羊城去,就這麼幹了有三五年的時間。

據知道他的人反應,他的本事雖好,就是愛偷懶,因此就算在羊城堤壩被洪水衝垮的那一日不見人影,也只會以為他又找哪個地方偷懶去了。

羊城水患一事後過了約莫有七年的時間,白治才重新出現,只是這時他早已擺脫了工匠的身份,也換了名字,成了個家裡有點小錢,還有個美滿家庭的讀書人。

他的夫人交代,這些年他們一家人居無定所,總是經常搬家,不過白文從來不會去羊城,也不願靠近羊城附近的州縣,她一度以為他只是討厭羊城這個埋葬過十萬冤魂的地方,覺得搬去住會不吉利。

她也曾經為了這個和白文吵過嘴,但白文的性子倔強,每半年就要搬一次家,有時候夜裡還會做噩夢,她能察覺到白文或許有什麼難以說出的秘密,只是白文口風緊得很,做夢不說夢話,也從來不喝酒,她根本就找不到辦法去套話。

本來懷王與白文也搭不上關係,唯獨這一次白文被調到了九方縣來當縣令,細細一查,這裡面竟然有懷王的關係,杭碩查辦過許多案子,早已養成了敏銳的嗅覺,他直覺懷王與白文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懷王向來不會輕易動用對他來說不熟悉,也沒什麼作用的人,白文恰恰就符合這兩點,那麼能讓懷王出手的原因,只怕是白文手裡握了他的把柄。

這一下杭碩越發盡心儘力地調查起這樁案子來,不錯過每一個破綻,也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儘管總在明裡暗裡遇到有人阻礙,依舊滅不去他查案的執著與興緻。

另一頭,關於沈家大姑娘,許多人都翹首以盼的及笄禮也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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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權王撩妃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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