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聖女隕落

「你們，到底想怎樣？」

白色的面紗，卻掩不住那無雙的風華，為這陰暗簡陋的密室增色了不少。

她站在門口，一動不敢動，因為那些人手裡攥著她的弱點。

不遠處，男子被綁在柱子上，生死不知，但那極差的臉色讓風雪玉揪緊了心。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寬大的月白袖口無風自動，她在思索自己有多大把握將眼前這些人一招解決。

「尊敬的聖女，鄙人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因為只要你一動真氣，這周圍就會，砰，的一聲，最先遭殃的就是這小子！」

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手持摺扇，似乎看透了風雪玉的想法，他手中的摺扇輕輕敲了敲那根柱子，周圍瞬間不安定起來，那牆壁的繩子在一點點擰緊，男子的手臂出現了少許青紫。

「你想怎樣？」

風雪玉的心揪緊的疼，本來以為大局一定，明日便是他的登基之日。

她雖然被尊為聖國第一高手，但眼前這五人讓她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如果是半年前，她不怕他們任何一個人。

半年前，她已接連渡過了兩劫，可是為了給雲穹煉製洗髓丹，導致天罰，修為倒退，如今堪堪五階後期。

單對單已是打不過，何況是五人聯手，她現在只抱著一個想法，如果救不了雲穹，她也不會獨活。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極大的波動，風雪玉駭然，她忽然發現對面五人忽然消失了一人，她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支玉杯，辛辣的氣味讓她微微蹙了蹙眉。

「風雪玉，飲下這杯酒，可保他無恙！」

這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風雪玉抬手接過玉杯，對面又由四人變回了五人，她知道這是一個人的速度快到了極致，所以可以瞞過眼睛。

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看了看柱子上的雲穹，目光閃過一絲隱晦的光。

這酒並無毒，但她因為身體原因，不可飲酒，這些人居然知道這些。

「喝了這杯酒，可保雲穹無恙。」

火紅色的袍子將那人隱藏著只露一雙鷹目，他說這話時，周圍溫度猛然暴漲。

「希望你們說話算話！」

風雪玉看了一眼那鬚髮皆白的老者，她記得不錯，曾經在她和盲女姑姑被人欺負的不成樣子時，他曾施捨過一袋子銀錢。

輕薄的面紗飛揚飄舞，風雪玉低頭，那一杯酒被她盡數飲入腹中。

辛辣的感覺燒紅了她的半邊臉，胸口處傳來炸裂的感覺，如同悶錘擂胸，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精純的元氣一絲絲被抽光。

她不能倒，他們，還沒有遵守諾言。

璀璨的明目失去了以往的光輝，她看著他們，身體的虛弱感讓她說不出話來。

「啪啪啪！」

一連串的鼓掌聲伴隨著繩子斷裂的聲音，一下姿容清麗，目光狡黠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有趣有趣！」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可是……

「清顏！」

風雪玉思維無比混亂，但還是本能的叫出眼前小女孩的名字。

月清顏，她關係最親密的姐妹。

女孩來了看也不看風雪玉，對著那五人展顏一笑：「五位師傅，辛苦你們了！」

「清顏，你剛剛叫他們什麼？」

獻血染紅了風雪玉的嘴角，清顏叫他們師傅，那，雲穹……

思維一轉，她目光停留在柱子上，而雲穹此刻已經和月清顏站到一處。

雲穹也在看她，不過卻少了以往的溫柔，就好像在看什麼物品一樣。

「阿穹，委屈你了！」

月清顏捧起雲穹的雙手，上面的青紫讓她很是心疼。

「為了你，在痛苦我也願意！」

雲穹將月清顏摟在懷裡，五年了，這五年他們只能偷偷摸摸，但今天過後，他會讓清顏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她……」

雲穹冷颼颼的目光讓風雪玉一時間難以習慣。

「雲穹，告訴我，為什麼？」

過往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繽紛閃現，他們去摘蓮，去捕雀，他為了給他驚喜，風寒露宿的守在蒼月涯一個月，他還……

「因為，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清顏！」

「那麼，今天算怎麼回事，我親愛的妹妹和最愛的人聯手設計我，你不喜歡我，大可以直說，為什麼？」

「親愛的姐姐，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因為一開始阿穹接近你就是我的主意，而你的身上有我要的東西！」

「你們，你們！」

風雪玉本能要催發體內的真氣，忽然察覺到自身的糟糕，無聲的苦笑，她沒有哭。

「五位師傅，時間差不多了，啟動儀式吧！」

「混沌元氣，天地之始，血之祭，開啟吧，天界的大門！」

有什麼力量撕裂空氣，進入她的身體，風雪玉的周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碟，密室的上方，驟然破開了一個大洞。

天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風雪玉感覺體內的鮮血正在消失。

「雲穹，月清顏，你們如此對我，我的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

風雪玉眼目沁血，潔白的衣衫出現大朵大朵的紅花，開的那樣耀眼奪目，妖艷的光芒讓那白髮老者移開了眼睛。

「大師父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

即便此時此刻月清顏的語氣還是充滿了俏皮，她看著風雪玉的眼神充滿了狠意。

「你那傻師父，上次為了救你把大半生的修為度給了你，即便他來了，也只有死路一條！」

「雲穹，月清顏，我咒你們不得好死，我風雪玉即便變成冤魂厲鬼也要生生世世的纏著你們！」

她平生未恨過任何人，這是第一次。

上次師傅救她，還不是她為了給資質平平的雲穹煉製逆天神葯洗髓丹，導致招來天罰，師傅父為了救她，將半身修為度他，之後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估計是被她傷透了心，那段時間，最疼她的玄女師叔和盲女姑姑莫名消失，她都沒放在心上。

「厲鬼怎樣，對了，你說的冤魂大概是指那兩個女人吧，你知不知道，她們死的很慘，我的五位師父可是讓她們連渣都不剩。」

「要怪就怪那瞎子運氣不好，聽見了我和阿穹的秘密，你知不知道你來找阿穹時，那瞎子才逃走，呵呵，只要你在細心一點，她們也許就能活下來了！」

月清顏自顧自說著，風雪玉越痛苦她就越開心。

「哈哈哈，這個秘密終於就要揭開了，天界之主，捨我其誰……」

風雪玉感覺意識脫離了本體，飄飄蕩蕩，她能聽見月清顏和他師傅父們放肆的笑聲，能聽見白髮老者輕輕的嘆息，但唯獨聽不到那已經成型靈丹爆裂的聲音。

一代天人，風雪玉，就此隕落。

盲女姑姑，玄雨師叔，師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