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終章2

「如何？這樣一來，總算可以領吾去見師尊了吧？」

見得小白一副沉溺於道經中不可自拔的模樣，萬劫不得不出言提醒她道。

被萬劫打斷對道經的研讀感悟，小白狠狠白了他一眼，這才揪住正與無支祈小猴撕打的張損，自顧自的往皇城內而去。

一個彈指工夫后，三人一猴來到城中祭壇處，原本一直鬧騰的小猴立時嚇得捂著雙眼縮入張損懷中，後者身上紅肚兜上有一陣紅芒掃過，隔絕自祭壇上傳來的威懾之力。

不待小白出言通稟，祭壇上空懸浮的一尊小塔瞬間把他們攝入其中並破空而去。

只是剎那間，萬劫就發現自己已然身在太極閣中的殿宇內，再一抬頭就見得師傅張沖與師娘瞿穎於上首端坐並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兩旁則是大師姐程霞蒙昊夫婦，二師兄雄拓梅以及三師弟張昭燕卿兒夫婦相向而立。

這般隆重的場景，肯定不是為了吾這小輩，貌似有大事發生呢，為何吾未曾聽聞呢？

只是剎那間，萬劫腦中念頭泛起的同時，不忘大禮參拜師尊夫婦，其後又與同門諸人見禮。

等他與諸人寒暄片刻后，上首的張沖這才開口直入正題：「今日萬劫成就道君之位迴轉門中精修大道，是為一喜；而為師亦於前不久終於功行足夠，踏入造化之位，是為二喜。」

說到這裡，他的泥丸宮內隨即鑽出一朵慶雲，其上恍若實質一般的陰德、劫運兩朵道果蓮花正在互相呼應，象徵著宇宙中事物起始與終結，並且時時輪轉不休。

「呀，主人真的證就造化啦？難怪小白覺得主人最近怪怪的！」

「啊，恭喜師傅再進一步，日後可要以道尊稱呼了！」

「嗯，爹爹嘴巴實在太嚴，連娘親也不肯把這個大好消息提前告知孩兒！」

「……」

待得門下弟子後輩亂糟糟的恭賀一番后，張沖這才繼續說道：「這第三嘛，那就是今日亦是爾等祖師離開此方宇宙，開闢獨屬上清一脈的宇宙之時，本道人這才把汝等俱都喚來，除了帶汝等去觀禮，更是去撞機緣的！」

如果沒有張沖以自己晉級造化的消息進行鋪墊的話，此時閣中諸人恐怕會立時炸開，不過這會他們卻是已能強自按耐心中的興奮，激動，擔憂等等情緒，面目相覷之後，不約而同的拱手向張沖施禮道：「多謝師傅（主人，爹爹）厚賜！」

「罷了，這也是汝等該得的！對了，小白，汝這小妮子還不把吾家乖孫帶上來！等會汝等兩個小東西就隨在吾身邊！嗯，到了！」

隨著張沖話音落下，眾人只覺得身前一亮，就發現自己已然置身一片混沌之前，四周有無數虛空裂縫，時空風暴隨生隨滅。

「今日祖師離界自辟一方宇宙，為後輩披荊斬棘，照亮前行之路，弟子張沖特攜門下徒眾後輩前來，為上清賀，為祖師賀，亦為諸位師長同門賀！」

瞿穎張昭諸人乍一看到前方肅立的張沖躬身大喝，他們立即緊隨著異口同聲的大聲恭賀起來。

「弟子等隨師傅（夫君）前來，為上清賀，為祖師賀，亦為諸位師長同門賀！」

聽得張沖一門的恭賀之語，靈寶聖人不由得開懷大笑道：「哈哈…汝這小猢猻總算是來啦！嗯，修為也到了造化之境，終於可堪在此方宇宙內支撐上清一脈的門面了！領著諸弟子於一旁觀禮吧！」

「弟子謹遵祖師法旨！」

張沖領著門中弟子親眷於一旁站好，這才有空打量四周，發現上清一門欲要追隨師祖離去的師長弟子們，此時俱都肅然站立於誅仙陣圖上，那已然成就造化之位多年的先天五太五位道尊赫然在列。後者發現張沖以及諸多門人親眷頻頻注目於他們，亦是忍不住露出欣慰之色不時回應。

此外玉清，太清兩脈的弟子分別肅立於「九龍沉香輦」與「乾坤圖」之上，而留守此方宇宙的弟子則都是張沖的老熟人，在太古洪荒碎片中見過的楊戩與庚桑楚。

「既然一切就緒，那就開始吧！」

三位聖人見得準備妥當后，互相對視一眼后，玉清聖人隨即開口吩咐道。

「呵呵，那靈寶就先行一步，師兄師弟保重！」

言笑間，張沖卻見靈寶聖人左手兜住誅仙陣圖，右手抬起往極樂凈土方向一斬，口中大喝道：「大和尚，本聖人忍汝很久了！為了不讓汝滯留此方宇宙禍害吾之後輩，乾脆一起與吾離開吧！」

話音未落，靈寶聖人就化為一個劍光牢籠，把整個極樂凈土裹挾著破開宇宙壁障離去。猝不及防之下的凈土之主阿彌陀佛，只留下一聲無奈的佛號「阿彌陀佛」縈繞在虛空混沌中。

只是比靈寶聖人慢得一息，玉清與太清兩位聖人一樣裹挾著中央婆娑凈土與東方琉璃凈土離去，虛空之中還隱隱傳來他們恣意的話語聲。

「呵呵，靈寶師弟果然還是喜歡事事爭先！嗯，貧道玉清，欲請大日如來法駕一同去宇宙之外遨遊，不知意下如何？」

「貧道太清，欲請琉璃凈土之主同去宇宙外混沌之中一游，還望莫要推辭！」

就在道佛二門的聖人世尊們，不約而同的或主動，或被動的離去之時，在此方宇宙東北方的浩然大世界，亦是化為一卷書簡，落入一名額頭前突的老者手中，此人似乎見得三處佛門凈土被三清聖人霸道的裹挾而走，隨後搖頭嘆息道：「道門當興，諸教零散，不如去休！」

其唏噓感慨的話語聲尚未落下，老者就隨手破開宇宙壁障瞬間離去。

隨著一名名合道的道祖道尊，佛祖佛陀以及儒門諸位宗聖亞聖的離去，整個宇宙為之劇烈動蕩起來，因為缺失諸多大道，三千大道失衡，雖然只是剎那就又重新生成，卻因為損失大道數目太眾，依然引發諸天萬界一陣陣大亂。

而這會的張沖以及門下弟子親眷們，則是正在收攏自宇宙壁障裂口處自行飛回的諸多先天純陽法寶軀殼。他自己為蒙沖黃泉二人收得「宙光寶鏡」與「混元金斗」，而瞿穎則是得了太初道人的「先天一氣化神鼎」，張昭得了師祖太極道人所傳的「陰陽二氣鍾」，其夫人燕卿兒亦得了九塊「先天無極碑」。

程霞與蒙昊夫婦分別得了「太虛寶鑒」與「毀滅雷宮」；精擅卜算的雄拓梅自然是得了太易道人所傳的「河圖洛書」，而小白則是終於得償所願，收到太素道人所贈的「太素鍊形幡」，萬劫則是受了太始道人所遺的「天地玄黃玲瓏塔」，就連張損這個小不點都抱住一桿得自佛門的「五帝龍幡」。

之所以能輕易的收穫如此多先天純陽至寶軀殼，其中還有佛門所得諸寶，這還是靈寶聖人事前為此籌謀多時，挑了極樂凈土這塊「肥肉」下手，因而才能所得頗豐。

張沖一邊與楊戩、庚桑楚遙遙拱手道別，一邊念頭飛快轉動，只是剎那間，就想明白此中的種種苦心，心中不由得為師祖與諸位師長的拳拳愛護之心而感佩不已。

「日後此方宇宙的上清一脈，就靠吾與眾弟子來支撐了，卻是不能讓師祖他們失望，更是不能因此而墮了上清的威名。」

目視那已然合攏的宇宙壁障，張沖於心中暗自激勵自己道。

「夫君，汝這是在想什麼？」

似乎察覺到張沖的異樣，已然收起寶鼎的瞿穎上前問詢道。

「為夫在想，假若有一天吾等夫婦二人追隨師祖腳步離去，又該讓何人接下上清的招牌呢？」

「老祖宗，莫擔心！到時候不是有損兒在呢么？損兒保證讓上清之名蓋壓此方宇宙，直至宇宙破滅消亡！」

不待瞿穎回應張衝突如其來的感慨疑慮，那摟著「五帝龍幡」傻樂的張損就下意識搶先回道。後者如此一番擲地有聲的回答，卻是讓張沖為之心中一動，冥冥之中察知上清一脈的氣數果然應在此子身上，隨即欣慰的伸手揉了揉他那衝天小辮，喃喃自語道：「那上清一脈的傳承，可真就要靠汝這小兒來發揚光大咯！」

……

「宇宙第三萬二千九百六十天元初會元年，上清教教主靈寶聖人攜教中絕大多數弟子徒眾離開此方宇宙，為追尋道之極境而去。此後上清教衣缽傳承，則以先天陰德道尊張沖一脈接繼…第六萬五千九百二十天元次會元年春，已登臨不朽聖人之境的上清教主張沖，亦追隨其師祖靈寶聖人之足跡，破開宇宙離去，並把教主之位傳予其四世孫，已為道尊境界的張損…此後在張損教主耗費整整一個天元的時間苦心經營下，上清教終於力壓玉清、太清二教，直至宇宙衰敗走向末劫，他才攜上清教撤離此方宇宙，從而做到了對其張沖老祖的承諾，『讓上清之名蓋壓此方宇宙，直至宇宙破滅消亡』！」

--節選自司馬乾所著《宇宙修行史記》之《上清教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