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走了,徊江雖然後我們繞后,可是沒有不會走漏的消息,異域守后只是幫助番邦看著退路,一旦這邊出現情況,留在後方的番邦會襲上來,番邦不會只有一手準備的!」
竺懷幽望著念善說著。
念善一雙手被竺懷幽纏了又纏都快成了一個鎚子。
「你要小心平陽與郡都平原外的那座高山外的金氏蠻夷,!」
「有什麼好怕的,不是有平陽王守著嗎?」
「呵····平陽王!一個誰都看不懂的人,你不知道他會不會咬你但是別人咬你他是絕對樂得欣賞的!」
說起平陽王來竺懷幽臉上的忌憚浮現了出來。
念善眉頭一皺,那麼久了差點忘了那件事。
一夜的廝殺,陽光照進來,念善才微微的睡了一會,身上的披著一件外衣,而離去前一再強調讓她回床睡的人似乎早就走遠了,摸了摸身上的外衣,難道他又回來過了?
臉上微微一紅。
肯定不是,定然是她自己什麼時候披上的給忘了。
城內有序的打掃重置著。
文墨與魯莽跟著籬落一身重甲走了過來。
「夫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後面的那些人一副視死如歸眼中毫無猶豫。
念善淡淡一笑。
「籬落,帶著他們去熟悉下郡都部署吧!」
「夫人····」
文墨跟魯莽皆是一愣,連後面的人都滿臉疑惑的議論起來。
「我就問你們是要留在郡都守城抗敵還是待援軍歸來回齊勝岳陽?」
「不知夫人何用意,此次已經做好了不死不歸,歸來便卸甲的準備的!」
文墨皺著眉頭。
「我要你們做郡都的士兵!」
念善望著開始考慮起來的那些人。
「郡都守城薄弱,你們有報效之心,可是岳陽的那個人值得你們報效嗎?」
「夫人?你這是要固兵自守嗎?」
文墨問著。
「這樣的仗打的你們覺得回到岳陽皇帝能放過你們嗎?」
所有人開始沉默了起來。
「守下來我自然會告訴皇上你們都為齊勝捐軀陣亡,而實則你們作為郡都士兵在此安頓下來,有家眷的待一切安然我將給你們接過來,如果守不住郡都,你們也可以自己回岳陽,我不攔著你們!」
念善說完望著開始做思考的人。
「一切聽從夫人!」
眾人猛的跪下。
「所以你們好好的守著郡都,至於擊退敵人的時候,李軍昨夜已經先行打出去了!」
文墨抬頭皺著眉頭。
「夫人!若還有人活著·····」
「要他們能活下去,我不會幫持他們亦不會迫害他們!」
「是!」
文墨這才放心下來。
「我說你一個打仗的怎麼這麼唧唧歪歪娘娘們們的,這他們怎麼德行你不是不知,若是那晚李將軍不慫帶著咱們從後面包抄過去,這八萬大軍至於被他三萬番邦乾的直直往後逃竄嗎!」
說起來魯莽提著刀都空甩兩下格外的氣憤。
「這····裡面總歸有妻兒父母等著回家的!」
文墨弱弱的說著。
念善心中猛的一頓。
是啊!
念善深深的嘆了口氣。
「開城門!」
城門緩緩打開,血腥撲鼻而來。
滿地的血滲進了土地里。
有敵人的屍體更多的是李軍的屍體。
這些人都是被她給趕出去的,當他們打砸郡都,對百姓民房放火的時候念善只有氣憤,此時想起文墨的那句話心中竟然開始心軟了起來。
還有很多人顫抖著手提著刀鎖在牆根相互依偎。
對面就是騎著馬居高臨下的站在不遠處與他們對峙著。
念善回頭對著文墨點頭,文墨心中一喜。
魯莽輕嘆一聲也跟上。
後面的人紛紛擋在了那些人的前面,提著精良的武器。
「這···平城侯夫人是何意思?」
那位將軍滿身是血,都是敵人的血,一臉似笑非笑的瞧著念善。
「這都打鬥了一夜將軍還這般精力旺盛,不妨換我們來!」
說罷城門上的弓箭手齊齊提弓。
將軍冷笑一笑。
「莫不是夫人覺得行軍打仗是小孩子過家家呢?你讓我來來,讓我撤我就撤?」
「將軍自然可以跟我們一戰,可我不覺得將軍還能再戰。」
一夜下來,那些求生強烈的李軍被剛打的時候難打多了,他們也死傷不少,卻沒有將人全殺光。
望著前面那些武器精良的人心中便開始衡量了起來。
「呵!我倒要看看你這郡都能撐多久?」
番邦揮手撤兵。
在地獄中奮戰了一夜的李軍們有幸活下來的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掩面痛苦了起來。
「你們的所做作為在郡都的百姓看來毫無原諒的理由,可念在你們家中可能還有父母妻兒守著,今日我救下你們,但你們必須將郡都所犯下的錯一一彌補回來,能否原諒你們就看郡都百姓了!」
士兵們聽著更是哭的凄厲,緩緩的跪著紛紛對著念善磕頭。
念善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那些活下來的人在進入城門的時候抬頭望了望城門上的大字。
最終卸下了一身的鎧甲猶豫的走了進去。
所有人都卸下了李軍的鎧甲。
紛紛朝著郡都的百姓跪下。
「自知惡難抵消你們的心頭恨,可是我們也有妻兒父母,我們只想要回家」
簡單的回家二字將郡都百姓的柔軟捏了下。
郡都百姓低著頭不說話!
「將我家的漏房補好!」
「我家的門也是你們砸壞的,給我換好門!」
「我記得你,是你將我家凳子砸了的,給我重新做張就可以了!」
百姓們紛紛說著一些不足以為的事。
而那些李軍紛紛低頭痛哭起來。
對李管家一頓交代,對著孩子們一頓教訓。
念善拿著手中的信,換上一身行頭,快速的離開了郡都。
這個平陽城不好進,最終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混了進來。
這平陽王府更是守備戒嚴,高手云云的手著。
念善心中有退堂鼓了。
可是這信不送去她都睡不好。
念善趴在平陽王府對街上的一顆大樹上糾結著。
從側門出來一輛馬車停在大門口。從大門裡走出來一名女子。看不到臉,臉被馬車擋住了。
望著馬車念善眼眸一轉。
算是等了很久伏在馬車底部進了平陽王府。
「姑娘,平王陽說要見你!」
「嗯!」
輕柔的一聲便讓念善心裡都覺得及其舒服。
什麼樣個女人竟然這般溫柔。
念善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大嗓門跟人比起來簡直不能聽。
聽著遠遠離去的腳步。
念善這才小心翼翼的落地。
觀察四周,剛跳上房梁,便被一把沒有出鞘的劍給打了下來。
念善急急往後退去。
「何人,膽敢擅闖平陽王府!」
那人眼神凌厲的盯著念善,念善心中一虛。
她是來送信的你信嗎?
本來念善打算直白的來的,可是若是這樣不就證明她去過皇后與人有結識過嗎?她不想暴露,所以打算用最快最簡單的方法留下信趕緊走。
不想一點都不簡單一點都不快。
這平陽王府簡直太可怕了吧,比那皇帝老兒的宮殿更可怕。
「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此來別無用心!」
念善男聲說出來。
「你這樣的裝扮跟我說別無用心?」
男子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對著念善從頭黑到腳的裝扮一指。
「什麼事?」
一聲刺耳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念善忍不住的想去捂住耳朵。
可是出來的人卻讓她心中一驚,出彩的容顏跟他的嗓音一點都不協調。
臉上的陰狠藏都藏不住,眼中的冷咧更是讓人不敢靠近。
「王爺!」
男子恭敬的跪下。
「原來是平陽王,我這有件東西要給你!」
正主來了正好,省的她廢話。
念善從懷裡掏去,旁邊的那人把刀就做好警戒。
真是的,我要打也打不過你好嗎?
念善白眼一番,將懷裡的信跟那塊黃色的瑪瑙遞了出來。
看著那塊瑪瑙平陽王的眼神一變。
攔下了旁邊的人舉起的刀,上前結果那塊瑪瑙跟信箋。
「誰給你的!」
「一名頗有風範的夫人!」
平陽王手中微微一顫。
「在哪裡?」
「宮裡頭,比較清冷的地方!」
平陽皇抓著瑪瑙不說話。
「我平生不喜欠人,可有何要求!」
語氣清淡,將瑪瑙小心的藏進手中。
念善想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卻忽然想起竺懷幽對他說的話。
「我希望郡都東邊平原後面的哪座山上能安然無人渡過!」
平陽王眼神微眯,鼻翼輕哼,淡淡一笑。
「本王,只保他近日無憂!」
「那也行!」
總比一日不管的要好。
只要過了這段時間,念善相信竺懷幽會有辦法的!
不知何時念善竟然這般的相信竺懷幽,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
「那王爺,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念善小心的哈腰說著。
平陽王皺著眉頭。
「本王討厭見不得人的人!以防你日後作亂,今日還請你卸了面巾再走!」
念善心中咯噔,這····
「王爺!」
女子輕柔的從後面的緩緩的走來。
念善眸子圓瞪,不可思議i。
平陽王的示意下,那人在念善愣神之際,猛然閃身到念善身後匕首輕輕一劃,臉上的面巾緩緩落地。
這樣圓瞪雙目的可不止念善一人了。
平陽王驚訝的眼神閃過隨機皺著眉頭。
來人的女子亦是驚訝念善的,兩人四目相對就這樣誰也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看錯。
「你是?」
「你是?」
不約而同的伸出雙手。
腦海里忽然想起慕寒說的話。
「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世間有如此相像的人!」
「柳夕晨?」
念善小聲的喊著。
對面的女子收起驚訝微微冷笑一聲。
「你是誰?」
顯然已經默認了念善對她的稱呼。
「你沒死?」
念善不敢相信,連男聲都忘了去偽。
如果這個柳夕晨沒有死的話,柳家的人不會對她這個態度的。
「我為什麼要死?」
柳夕晨輕柔一笑。
望著跟自己一樣臉露出這樣的笑容,念善表示這種感覺很是微妙的奇特,就好像每日對著鏡子自我欣賞的那個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
「你又是誰?」
柳夕晨淡淡的問著念善。
念善張了張嘴忽然一笑,看來她是不知道自己頂替了她的事。
「我這樣的無名小輩哪裡能被人知曉!」
「那你知道我?」
「這都說柳家二小姐嫁給了郡都平城侯,我雖然不認識你,可好歹也在人群中見過一回!」
「那你怎麼又說我沒死?」
第一次覺得自己說謊漏洞百出。
念善轉眸一笑。
「總有走漏的消息,想要在你這裡打秋風,不想被你打了一陣東風!」
念善靈巧一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平城侯夫人吧!」
柳夕晨輕輕一笑。
真的是高手處處有,這個柳夕晨真的很會猜。
「阿哈哈哈~~~,虧的你的假死,我才有幸成為了平城侯夫人!」
「真是有趣!」
平陽王嘶啞的聲音淡淡一笑,像是斷了的弦被拉響。
柳夕晨眼眸一沉,便不再與念善對話。
念善確實皺著眉頭。
「夫人還請回吧,能潛入我平陽城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更別說潛入我平陽府的人,今日本王算是對你這樣的女人刮目相看!」
說著嘴角輕揚。
柳夕晨卻是心中一沉。
「多謝不究之恩!」
念善抱拳一鞠。
「本王還要謝你!」
平陽王舉著手中的信輕輕一晃。
念善扯著笑容燦爛一笑。
平陽王的眼眸好似被什麼閃耀一般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