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親離世，晴天霹靂（4）

陳遂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逼的。但他看著陳媽媽對自己殷勤期盼的眼神，否定的話卡在喉嚨，最後木訥地點點頭。

大人經常說，你還小，你不懂。

也許吧，他才七歲多，確實有很多事不懂。即使他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想法，但既然媽媽這麼說了，應該有媽媽的道理吧。

爸爸不在了，自己又還小。

如果沒辦法保護媽媽或者減輕媽媽負擔的話，那就好好聽話，認真讀書，希望媽媽能開懷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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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期過後，陳遂興重返學校。

踏進教室那一刻，恍如隔世。

雖然學校還是那個學校，同學還是那群同學，但陳遂興彷彿一夜長大，他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再是那個語文課上睡覺，數學課上畫猴，藝術課上亂扔粉筆頭的幼稚小子，而是認真聽講，好好做作業的三好學生。

白駒過隙，時間宛如江河之水網住魚蝦一樣，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

這不是創世神話，也沒有愛情誓言。

在陳遂興朝陽未露起，背夕踏歸路中，時間彷彿一把鋒利的鐮刀，一次次收割滄海桑田，眨眼大半年過去了。

期末考結束后，陳遂興一放下書包就往外面走去。

正在整理豬草的陳媽媽問：「這麼冷的天，日頭又短，還出去幹什麼？你作業做了嗎？」

陳遂興不以為然地罷罷手：「還有一整個寒假啊，不用今天就做吧。媽媽，我已經兩個學期沒有出去玩啦。暑假也幫著家裡收麥子，都沒有時間到處逛逛。」

說完，便蹭蹭蹭地跑了。

他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大伯好像給大堂哥買了一輛航空模型，他也要玩玩看。

陳遂興在大伯陳華光家玩了好一會兒，大伯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遂興還有點意外：「嘿，遂興放學了？你都多久沒來大伯家啦。」

「媽媽不讓我出來玩，總叫我在家讀書做作業。」

「嗯嗯，你媽媽是為你好。那今天既然來了，不如留下吃飯吧，瞧，大伯今天去趕集，和人家換了五斤豬肉。」

陳華光舉了舉手上的豬肉，隨即遞給他的妻子，吩咐道，「弟妹母子也過來，全做了吧。做好以後，裝兩碟子給二弟和三弟送去。」

「好，我知道了。」大伯母光嫂對自己兒子叫道，「阿大，去門口喊一嗓子叫你四嬸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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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華光看陳遂興依依不捨懷中的航空模型……

應該給他也買一架的——

陳華光遞給陳遂興一個袋子：「遂興，大伯給你買的一包糖果。不過你記得吃完要漱口，不然會長蛀牙的。這玩具飛機呢，被你大堂哥玩壞了，你要是喜歡大伯下次給你買個新的。」

陳遂興急忙搖頭，隨即問：「大伯，你要是買新的，那就送大堂哥吧，如果這箇舊的沒人再玩的話，可以送我嗎？」

舊的？

「你為什麼想要箇舊的？」陳華光不理解，小孩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