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奎塔之地 第7回：開印
第一卷：人印之初第一章：奎塔之地第7回：開印
「比丘，為什麼剛才你鋪的路都不見了，現在鋪的這塊地面卻還在？」車夕有些納悶。
「呼，呼，」不知道比丘是在喘氣還是在說話。「不同，不同，」隨便舉起自己的大鼻子，「利害，利害。」
「你說你比其他的希路族人利害？」
比丘點點頭。
「你可以控制自己鋪的咱的維持時間，他們不能？」
「不能，不能，」
「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賣我，賣我，」比丘說道，又欲抬手指著什麼，只是現在是在西山下面，根本指不到穆修城。比丘的表情有些失落。
整個持續了兩天，比丘又在車夕周圍補了兩次，大家就這樣在下面呆著，上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安吉，」車夕叫道，一道白光炫出。小白熊已經站在車夕面前，看著車夕懷裡熟睡的依依，似首有點吃味兒。
「你能飛的吧？能上去看看嗎？」
瞬間，小白熊已經飛了出去。比丘在一旁看的吃驚，他竟然會飛？雖然他很為自己修鍊的希路族法術驕傲，但是對於會飛的生物來說，他就一錢不置，這怎能不讓他吃驚。
片刻，小白熊回來。唧唧唧的叫著，又去推比丘，比丘大概明白了意思，是可以鋪路上去了。
四位長老，只有莫矣長老還活著，但也受了重傷，其他三位長老都已斃命。依依趴在莫安的身上哇哇的哭著。
小矮人們大多都是受傷，只死了幾個。
「長老，不是無印才不能被殺嗎？他們為什麼這麼殘忍？」車夕扶起莫矣。
「所以才死了幾個，大部分都是受了傷，無印者雖然受保護不允許被殺，但沒有法則說不允許被攻擊，」莫矣說完也是心痛到急處了。
沒有受傷的或者受了輕傷的，都在幫忙把散落在農田裡的人都抬回來。
「如果那些受傷的人死了怎麼辦？」
「放心吧，行兇者必會受到天譴的，」莫矣惡狠狠的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車夕就一直在城外幫忙把人收回來，送到城門，然後由接替的小矮人再把傷者送到城裡。
莫矣主持了祭祀，還是一樣的香案，一樣的火堆，一樣的黑煙，一樣的沒有火焰。所有可以走動的人全部都來了。最初死了幾個，後來醫治不過來的又死了一些。雖然對整個矮人族沒有造成滅頂之災，但是被欺之辱又怎能咽的下。
車夕有問過，那些人因何而來，莫矣只說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確沒有明說是因為尋找車夕。雖然長老們和族人們的口風甚嚴，但是被賣去的希路族人還是說出了秘密。這已然讓穆修城的人憤怒了。
而且這次侵略過後，大家竟驚奇的發現，奎塔大地上的希路族人全部消失了。
沒了希路族人，他們已經沒有能走出去的可能了，莫矣想到這裡，已經是傷心欲絕。已經兩百多歲的她，見過太多了。
莫矣發布了公告，凡成年者，於明晚全部在廣場集合，施開印大典。
大家的怒火都還沒有散去，但是因為沒有希路族人的存在，想抱仇已經是妄想。此刻聽到長老公布可以開印，個個摩拳擦掌。開了印，大家都可以習武了。而且似乎大家都知道，那些人還會再來。下次一定讓他們命喪此地。
開印是在夜晚進行的，因為白天的奎塔之地置於周圍幾個大地之下，都一目了然，即使看不真切，也能猜出個八分。除了受傷的年青人沒有來，統記下來，一共來了三千多青壯人矮人。這其中就有每天給車夕送飯的普達，連依依也堅持著要習武為父親和爺爺報仇，跟依依一樣的小孩就有百人之多。
開印，其實越早越好，只是長老們為了種族的延續，才沒有讓族人開印，因為開印的人越多，意味著戰爭的臨近。像依依這種十多歲的孩童開印已經是晚了幾年，但是修鍊起來，也是比那些大人要快上許多。
莫矣長老坐在廣場中間的高台上，四周整齊的坐著三千族人，都是席地盤腿而坐。閉著眼睛。
莫矣念了一段咒語，然後示意大家跟著她默念。
車夕經此一役，心底的熱血已是沸騰，同樣想著開印。於是他坐在廣場外面，仔細的聽著莫矣的話。並跟著大家默念。十多句之後，整個廣場進入沉寂，因為城樓的火把，廣場的火焰全被提前熄滅，所以並看不清廣場上的一切。
車夕睜開眼，周圍一片安靜。
突然一道強光自廣場中間處散出，車夕看的真切，光芒中央即是莫矣的位置。那光芒慢慢擴散，像螢火蟲一光一樣，點點的光光繞在廣場上每一個開印的族人周圍。上下飛舞。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突然那點點螢光各自匯聚到最近的矮人頭頂。
接下來，車夕就看的呆了，像流星一樣，那些矮人頭頂的光球瞬間飛入矮人的身體。因為時間不一，在黑暗中，一道道光芒飛向矮人身體，剎時，就像一場流星雨。
可是自己身邊沒有螢光，沒有光球，也沒有流星，而且身上似乎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待城樓的火把燃起，待廣場四周的火焰盆點起，廣場被照亮了。所有的人看似都沒有發生變化，從離廣場中間最近的矮人開始，大家站起來排著隊，從莫矣長老身邊經過，每個領了一個竹筒狀的東西。這東西車夕見過，那些矮人士兵拿的就是這種武器，說是裡面放的都是竹籤。
拿了竹筒的矮人又排著隊進了城，以後的日子他們除了農田勞作，就要正而八經的修練了。
最後廣場就剩下莫矣長老。
「他們手裡拿的竹筒與士兵手裡拿的有什麼不一樣？」車夕問道。
「一樣，」莫矣平靜的說道，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一樣？」
「桶內有竹籤，都可吹出，但是開印以後，竹籤上都會攜有巨毒，而且越是修練，竹籤速度越快，毒性越強，」
「怎麼會有這麼毒的武器？」車夕有些詫異，這與矮人善良勤勞的形象並不相符。
「這是矮人族專有的武器，跟希路族人會用魔法鋪路一樣，只有矮人族才能修習。」
「你知道他們還會再來？」
「會的，」莫矣低沉的說，「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莫矣突然提高了音量。
「長老請說，」車夕也盤腿下來坐了。
「他們來只為尋你，」莫矣鄭重的說。
車夕的表情變化的極快，這又是哪一出？
「長老們還是那些死去的矮人們，都是因你而死。」莫矣的聲音盡顯悲憤。「他們不會善罷干休，再來的時候，我們矮人一族的命運不知道會如何，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個要求，這也是幾位長老的要求。」
「莫長老請說，」想到那些為自己殘死的矮人兄弟，車夕也是傷心。
「我們本可以把你供出去，我們什麼災難也不會有，但是長老們不希望這樣。」莫矣抬頭看看深邃的天空，「我們矮人族也曾經輝煌過，但那已經過去的太久太久了，在這無邊的人印大地上，還有很多個矮人族大地。」莫矣看著車夕，眼神犀利。「不管下一次戰爭結果如何？都希望你能為矮人做出貢獻，我們不會侵戰掠奪別人，但也不希望被人欺壓，正如你看到的那兩次，那是我們矮人族的恥辱，因為我們為了奎塔之地的安寧，只得將希路族人賣出。」
安靜了好一會，車夕也在思索。
「惡有惡報，這也是對我們的懲罰，現在我們一個希路族人都沒有了。」莫矣的聲音一下老了很多，雖然她已經很老了。「他們再次來的時候，我會安排一隊人，搶出幾個希路族人，他們會帶你離開這裡，同時還有依依公主。」
「你們怎麼辦？」車夕突然問道。
「生死由命，沒有希路族人，這個大地也就失去了希望。」莫矣起身，走到車夕面前，「這是幾位長老的丹印」說著在莫矣手上已經出現了幾個光螢螢的小光球，一個紅色，兩個黃色。
「這是什麼？」
「這是他們死去以後所留丹印，每個有印者死去，都會留下一枚丹印，這丹印聚集了有印者的功法內力。」
「為何你自己不用？」
「用了又如何？」莫矣大聲打斷了車夕的問話。
「我要你發誓，永不以矮人族為敵，而且要為矮人族地位提升做出貢獻。」莫矣說的很堅決。
「好吧，我發誓，永不與矮人族為敵，而且為提升矮人族做出貢獻。」車夕覺得這女長老是有些糊塗了，如果有一群作惡的矮人族，能不與之為敵嗎。
車夕接過三顆亮螢螢的丹印，看了莫矣一眼，那眼神充滿著悲愴。一瞬，那三顆丹印已由車夕口中進入體內。
莫矣轉身，緩步離去。
因為不知道穆修城的人會何時到來，大家白天就收拾農田，收穫季，原本應該是豐收之季，現在看著滿地的踩踏，心傷不已。在晚上修鍊之時，這股勁就全迸發出來，化為了修練的動力。
剛開始修練，大家還達不到度生的最初境界，但是個別體質相對好的，這段時間習休之下，已有接近渡生境界的了。莫矣每天都是愁眉苦臉，見不著笑。
依依現在也很鬧騰小白熊了，除了晚上她會回家去睡，所有的白天，她都會緊跟著車夕，這是莫矣的安排。
「哥哥，為什麼你不開印習武？」
「哥哥開不了印，你們莫矣長老的法術不行，」莫矣現在已經喚車夕為哥哥了，這也讓車夕有點受恐若驚。
「你不習武，就不是男子漢，」依依厥著小嘴說著。「你可別想我會保護你。」
車夕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