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滅世
「這瓶子根本就是空的,我的命運之水在哪裡?」項峰直接把瓶子上的紅布塞打開,反轉了往手心上一倒,竟是一滴也沒流出。
「這……」姑娘眼睛瞪大:「怎麼會這樣,我明明記得,原本已把部分的命運之水存在裡面的。」
她接過那瓶子繁複往手心裡倒弄,結果什麼也沒有。
老頭也奇怪道:「女兒你是不是記錯了,這瓶子里你忘了放眼淚,就埋葬掉了?」
姑娘不服:「我會做那麼無聊的事么?不放眼淚,我埋個空瓶子在地下,難道我是個神經病?」
轟隆,轟隆,天空中傳來巨鳴。
整個天色已經被染成血紅一片,一個碩大的雲之漩渦呈現在天際,所有的雲都在往中心旋轉著,一個表面凹凸不平,長條狀,巨大隕石,在那漩渦中心浮現,緩緩往地面沉落。
「命運之石來了。」
「我主,你的偉大將重造世間。」老頭張開雙臂,環抱那天際的巨大隕石。
項峰看著天際巨大無倫的石頭,目光發獃:「卧槽,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神聖之時,這東西要掉下來,整個世界可就沒了。」
可那父女卻是面含微笑。
「就是讓這污濁的塵世沒了才對,不破不立。」
「隕石降地,天崩地裂,荒漠將被洗刷,綠草和大樹,將重新來臨……你看看我們的牌匾和白幡。」
「啥,讓我看牌匾?」項峰依言一望。
漫天的紅光照射下,依稀看到客棧門口,原本龍門客棧四字,竟然換成了『隕石客棧』,包括白幡上龍門客棧的字樣也全部替換,唯一沒變的是他自己寫在那副對聯。
項峰迴過神來:「你們這兩個瘋子,我去的,看來那個蚊子王還真說對了,一旦它死了,這個世界還真要玩完。
隕石客棧,原來特么是這個意思?
妹的,我不管那麼多,你們死不死的,那是你們自由,但先把眼淚給我哭出來。」
他憤懣一吼,伸手去抓那姑娘,怎料對方卻是身影微微一晃,項峰本來要一把抓中對方手臂,卻只抓住空氣。
姑娘微笑道:「我神聖族人,如果不想被對方捉到,除非對方量級超越我等兩個以上,否則,就不會被捉,因為命運總是站在我們這邊。」
老頭也微笑:「回去吧,年輕人,我們知道你不屬於這個世界。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看來,命運之水我們現在是沒法還了。
不過,我們是守信用的一族,女兒,你可以許願,身體回歸聖境后,在此留下自己的雕塑,來償還這比人情債吧。」
「是的,父親。」姑娘點頭,伸手從地上抓起大把的粘土,然後又重新扔落在地。
奇妙的是,每一粒土,卻自然堆積起來,從下往下,漸漸凝成一尊女性的雕像。
項峰一看,還真是和這姑娘十分相似。
那老頭此刻,卻是取來兩根樹枝,兩手交叉一磨,只聽轟然一聲,烈焰在樹枝間吞吐:「呵呵,命運總是讓我們無所不能,女兒,我幫你烤制這雕塑,讓它亘古長存,即使滄海桑田,即使海枯石爛。
命運之水,當不源源不絕……」
老頭把樹枝火焰,往地上一扔,姑娘塑造的雕塑便通體發紅起來,很快濕泥烤乾,凝結一體,一座灰褐色的堅固雕塑便成形。
項峰看得眼睛都直了:「這尼瑪的,這兩個是人才呀。」
老頭道:「好了客官,塵歸塵,土歸土,我們父女的大日子就要到了,你離開這裡吧。」
說罷老頭不再言語,只舉眉向天。
「是的,客官,我的雕塑已經完成,將永存世間,你要的眼淚,她會替我流的。現在該是我們回歸聖境的時候了,再見。」
姑娘往項峰瞧了一眼,也不再多言,舉目盯著半空中傾斜而落在巨大隕石。
翁隆隆隆。
天和地同時在顫抖,隕石已經貼近地面,整個世界陷入一片血紅之中。
項峰眯眼將那雕像抱入懷中,隨之將其丟入自己的儲物袋。
「那你們父女保重,我要走了。」他一邊講話,一邊慢慢移動到父女倆的背後。
「保重,客官。」
「助你好運。」
項峰手下一晃,卻是把那蚊子王巨大的口器,抓在了手中,忽得,他出手,對準姑娘的後腦勺,赫然一刺。
刷!
口器尖端連接對方腦殼的瞬間,詭異魔力頓生,對方的後腦勺,宛如翻蓋手機般,四下打開。
無數的記憶碎片,被恐怖的吸力拉扯,一股腦往口器中鑽去。
「你……你在對我女兒做什麼?」那老頭嘶吼,扭過頭來,就要撲向項峰。
可項峰又把那黑色口器對準了老頭的腦門:「呵呵,一物降一物,我不知道你們的命運之力,是怎麼作用,連我攻擊都能閃避的,但顯然,你們卻躲避不了,這蚊子嘴的吸力。」
蚊子嘴往老頭腦袋上頂,對方果然獃滯下來,腦袋瓜子像翻蓋手機般四下打開,無數的記憶碎片,直接被吸取。
項峰猜測,這蚊子王的嘴,比普通的蚊子嘴魔力應該是更大,而且正是克制這神聖一族的關鍵。
「人死了,就一文錢不值了,關鍵是一滴眼淚也不流了。跟我走吧,以後你們會感激我的。」
項峰兩臂一夾,把姑娘和老頭夾在腋下,又捏碎一個傳送捲軸,很快,面前出現了傳送門。
「再見了,龍門客棧,還有你這醜陋的大隕石。」他對天空揚了揚手,一下步入那傳送門中。
傳送過程中,似乎身後產生了巨大的爆炸,血紅色的光芒,連空間都照透,攪動著四處的粒子四散。
混亂的空間傳送,體驗很不友好,顛簸中,項峰連隔夜飯似乎都要吐出。
刷,一陣的天旋地轉。
他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面,腦袋一昏,又近乎往前方趴去。
「啊,這是誰這麼好心,知道我要傳送過來,還給地上墊了墊子?」
雖然是摔了一下,但並為摔疼,睜看眼皮,爬起身來,卻是發現,剛剛壓在身下的原來是那姑娘。
再摸摸屁股,上面血跡隱隱,而歪倒地面人事不知的老頭,兩個鼻孔正汩汩淌著鼻血。
「我這是剛剛把老頭的臉坐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