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骷髏復生

「就拿我們亡靈魔法召喚系中最簡單的骷髏復生來說，」雖然亡靈魔法這種複合魔法根本不適合用來當例子。一般而言，魔法的入門課程是由導師在學徒身上施放一個奧術靈光，讓學徒看見，感覺到魔法元素，然後教給咒語，讓學徒召喚地火風水四種基礎元素，釋放一個戲法，比如讓風元素製造一陣微風。

不過身為一個巫妖，奧貝斯坦怎麼會用其他系的魔法做例子？而且活屍沒有靈魂，對奧法元素沒有親和力，奧術靈光對活屍沒用。不過這個個傢伙弄不明白又不是奧貝斯坦的問題，「骷髏復生有3個要素，骨架，靈魂，復生魔法陣。」奧貝斯坦一本正經的說，「只咬契合這三個要素，就能夠釋放這個死靈魔法。」

「骨架，靈魂，復生魔法陣，契合……」費圓球把這句話牢牢的記住了，儘管他一個字都不理解。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靈魂。」奧貝斯坦說，「必須要有靈魂，靈魂是一切死靈法術的基礎。」

「靈魂是……基礎。」費圓球試圖理解這句話。

「要釋放骷髏復生法術，首先，你要尋找一個靈魂。」奧貝斯坦說，「當然，完整的靈魂很少很少，經過無數先賢的努力，現在用靈魂殘片也可以釋放骷髏復生。不過，靈魂越完整，骷髏持續的時間就越長，質量就越好。但是，擁有完整靈魂的骷髏很難指揮。因為他們記得生前的事情，記得他們的目的，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所以會抵抗命令，如果你即不能壓制他們的自主意識，也不能很好的把握住這個靈魂的弱點，擁有完整靈魂的骷髏是不會聽你指揮的。如果是靈魂殘片，骷髏就好指揮得多，他們一般只有一些意識片段，很容易壓制。但是，用靈魂殘片製作的骷髏兵會有很多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毛病，很容易消散。」一般來說，魔法學徒只能用靈魂殘片製作骷髏。否則的話，很容易被完整的靈魂反噬，不過這有什麼必要告訴這具活屍呢？

「靈魂殘片……」費圓球機械的重複。如果靈魂是那東西的話，他們大概是把衰變了的那東西叫做靈魂殘片，「如果完全沒有靈魂……沒有靈魂殘片，那會怎麼樣？」

「完全沒有靈魂？」奧貝斯坦在心裡嘲笑了一下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鄉巴佬，「那麼你做出來的骷髏就是一個骷髏，獃獃的站在那裡，什麼也不會幹，也聽不懂命令。當然，你還是可以控制它，不過要一根骨頭一根骨頭來控制，除此以外它和真正的骷髏也沒有什麼區別了。耗費了那麼多的魔力做一個廢物出來？」

「那麼……能不能夠，製造靈魂呢？」費圓球問。如果靈魂是那種東西，那他可以自己做出來，不過要等他恢復一點力量。

「製作靈魂？」奧貝斯坦把頭搖的好像撥浪鼓一般，「即使是神也沒法子憑空創造靈魂。」

「是嗎。」費圓球不置可否。

看到活屍這種態度，奧貝斯坦在心裡嘀咕：「和文盲溝通真難。」嘴上說，「靈魂是沒有法子製作的。在釋放骷髏復生的時候，如果附近有靈魂，你可以用復生魔法陣把靈魂吸收了。」說著奧貝斯坦手指空點，似乎是畫了一個六芒星，「這就是最基本的復生魔法陣。」

「復生……魔法陣。」費圓球照樣畫了一個六芒星。

奧貝斯坦大吃一驚。六芒星不過是兩個三角形疊起來，十分容易畫，只要稍有幾何學知識，隨便就能畫個十個八個的，就算大字不識一筐的野蠻人，也可以在幾分鐘內學會畫。可是畫六芒星容易，畫一個好的六芒星卻難。疊成六芒星的必須是正三角形，每個角都必須是60度。只要畫歪了一點，在魔法上就沒有意義了。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魔法學徒必須使用圓規和尺子畫魔法陣，這也是石匠工會是魔法協會下屬單位的原因——他們給魔法協會提供圓規和尺子，魔法協會給他們保護，免受各地領主的剝削。

但是那具活屍，那個控制活屍的亡靈法師，模仿了他的所有動作，六芒星的大小，軌跡，角度，手指的顫動，都模仿了個十足十，他畫了一個完美的六芒星，空氣中的魔法元素順著六芒星起舞，差一點就構成了一個復生魔法陣。只差了一點——活屍身上沒有靈魂，元素親和力非常非常弱，所以吸引的魔法元素不夠。

我明白了，這是一個失憶了的亡靈法師。奧貝斯坦想，畫六芒星的這種熟練程度，除了亡靈法師沒有別人了。

「當然，不可能隨時隨地有靈魂給你用，更不用說合適的靈魂了。」奧貝斯坦對活屍說，「所以，平時你看見了合適的靈魂，就要把他們抓起來，以備不時只需。所有的亡靈法師都一個靈魂牢籠。」奧貝斯坦向費圓球展示自己的戒指，那是一枚綠色的戒指，雕刻成藤蔓的形狀，戒面上鑲著一朵白色的小花。「這是我的靈魂牢籠。」裡面甚至有你這具屍體的靈魂殘片呢。

這時候幾個骷髏兵抬著一堆骨頭過來了。奧貝斯坦說：「你沒騙我啊。這裡果然是一個墓地。」他看了看那堆骨頭，抓起頭骨說：「這是一匹馬。」本來他是打算用骨頭示範骷髏復生術的，可是看到是馬的骨頭，又有點捨不得了。要組建骷髏騎兵，就要有大量的骨馬，可馬的完整遺骸可不好找。「先放著吧。」奧貝斯坦對著骷髏兵們揮揮手，又轉頭對費圓球說，「靈魂和魔法陣都說過了，現在說第三個要素，骨架。要製造骷髏兵，就必須要有骷髏骨架。」

「骷髏……骨架……」費圓球疑惑地看著那堆骷髏兵。在這具屍體的記憶中，骷髏兵的這種形狀的骨架是人類的，但是有些骨架看起來卻完全不像人類的骨頭，顏色，材質形狀都不像。

「很久很久以前，只有人類的骨架才能用來做骷髏兵。」奧貝斯坦暗暗驚嘆這個失憶亡靈法師的觀察力，「不過某個沒有留下名字的，偉大的亡靈法師發明了骷髏重塑法陣。」奧貝斯坦在空中花了一個複雜的圖形，「用骷髏重塑法陣，只要是骨頭，不論什麼動物的骨頭，都能夠做成骷髏形狀。這樣，亡靈法師召喚骷髏兵的代價就大大減輕了。」

「為什麼……要做**型？」費圓球問。

「因為只有智慧生物有靈魂，智慧生物之中，人型占絕大多數。」奧貝斯坦正說著，骷髏殭屍們又挖到了很多骨頭，都拿了過來，奧貝斯坦仔細看了看，可惜沒有馬的骨頭了，都是些是豹子猴子鹿狐狸黃鼠狼什麼的，就揮揮手讓他們把骨頭放一邊去。「脫離軀體的靈魂沒有什麼思考能力，只能適應和生前差不多的屍體。當然，如果你找到了一頭龍的靈魂，那你就要做一個龍型的骷髏，不過誰會傻得用龍的靈魂做骷髏兵？」

「龍……是什麼？」智慧生物之中，龍是最讓費圓球費解的了。從亞歷山大的記憶中可以得知，這個星球絕大多數的脊椎生物，都是四條長肢的，大多數動物是4條腿，鳥類是兩條腿兩隻翅膀，人類精靈矮人什麼的是兩條腿兩隻手……只有龍例外，龍有四肢，卻外加一對翅膀，而且龍可以和幾乎所有動物生下後代，完全不符合進化論。

「龍是一種高等級有智慧的魔獸，分佈廣泛，數量眾多。」聽到這麼無稽的問題，奧貝斯坦只好拿字典上的解釋來敷衍他，不過他只記得這一句，後面的忘了，只好自己補充「龍也非常喜歡研究魔法，有的龍還把自己轉化成巫妖，是為龍巫妖，還建了個教派呢。」

「龍……是造出來的嗎？」費圓球問。

「這個這個，」奧貝斯坦想了想，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要是得罪了龍神，那可就難辦了，龍神可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氣神，萬一說龍族的壞話，被聽到可就慘了。他只好老實說，「我不知道。有傳說我們這個世界是神上神造的，所有的一切，包括陸地，天空，海洋，動物，植物，人類，精靈，龍，都是神上神造出來的。可是誰也沒有見過神上神，也沒有他存在的證據。」

「神上神……嗎？」費圓球問。這是他聽說過的這個宇宙最高能力的人了，不過神上神的能力不會超過第四級，第五級的生物絕對不會看不見魔人，也絕對不會放著魔人不管的。等恢復了一點力量，倒是可以去找找這個神上神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至於其他的神，從亞歷山大的記憶來看，不過是些第三級的生物，這個巫妖也是第三級的，就不用捨近求遠了。

雖然魔法師們一般都不信神，巫妖就更加不信神了，可是神上神卻也不是可以隨便討論的，特別是這麼一個未知底細的傢伙。「我們說回骨架。」奧貝斯坦連忙回到正題，「只要用骷髏重塑法陣，就可以把任何屍骨都做**型骷髏。」接著他大吃一驚，因為活屍把骷髏重塑法陣畫出來了。

骷髏重塑法陣可不是重生法陣，那只是一個六芒星而已，骷髏重塑法陣的圖形本身已經非常複雜，畫圖的順序更是一步都不能錯，可是這活屍居然完美的畫出來了。和六芒星一樣完美。如果說畫六芒星可以說是這人筋骨奇佳，天賦異稟，可是這骷髏重塑法陣……奧貝斯坦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了，這是一個失憶的亡靈法師。

魔法元素順著法陣起舞，雖然活屍的元素親和力不足，可是這一次，法術居然成功了。遠處那堆動物骨頭吱吱嘎嘎的響了一陣子，站起一隻骷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