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特別的訓練
張一真來到陳參謀的卧室,四下看了一下,這是間不大的小房間,進門看到一張普通的長方桌,桌上放著一部電話機還有幾本書,最上面的一本是三十六計,桌旁就是張單人床,白色的床單已灑出經緯的輪廓,被子和大衣象兩塊豆腐四四方方放在床頭。
陳參謀長坐在桌前,屋裡很暖和,張一真進屋覺得熱氣撲面,他凍紅的臉覺得有些癢,兩頰紅的象小蘋果。
陳國林示意張一真坐下,坐在牆邊的沙發上,張一真忐忑的心平靜了許多,顯然他的內心裡思考著許多東西,他知道陳參謀叫他來執行一項任務,可怎麼執行和誰一塊去,張一真的心裡不清楚。
「大冬天執行任務本身就有一定的難度,首先要克服寒冷,要吃飽喝足,肚包身不寒嘛。」陳國林說著叫衛兵上飯。
飯很簡單,兩盤菜兩碗大米飯放在張一真面前。
夕陽銜著遠山,冬天天短好象一天沒做什麼事情就過去了。哨聲響過,部隊列隊去食堂吃飯,張一真飢腸轆轆也不等陳國林說什麼抓起筷子吃起來,他狼吞虎咽好象好長時間沒有吃飯一樣,陳國林看著他不大功夫就吃下一碗。
「不急,慢慢吃,還有。」陳國林說著坐在他身邊端起了碗,邊吃邊說,「如果任務完成的好,你要什麼獎勵我都會給你,如果完成的不好也只能任由我發落。」說著把一塊肥肉放進張一真碗里。
張一真吃了四碗米飯,盤子也見了底,天色暗下來。
陳國林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張紙交到張一真手裡。
「這是兩張路線圖,一張紅色你放進左口袋一張白色的放進右口袋,先打開右口袋,當你迷路不知道去向的時候就打開左口袋的。」陳國林說著把兩張疊好的紙交到張一真手裡。
張一真將兩張不同顏色的紙放好,問:「誰和我一起行動?」
「就你自己,一人一馬一槍。」陳國林說著從抽屜里取出一把手槍,將三顆子彈交到張一真手裡,「彈只三粒,要學會省著用。
「大刀、手榴彈呢?」
「不帶手榴彈,你刀玩得精透更不能帶了,你要懂得這是訓練,要往最難的地方設計,你已經帶得不少,本來不想讓你帶槍的。」陳國林說著看一眼張一真別在腰間的手槍,顯得很不放心地說,「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少用,省下子彈安全回來也是你的本事。」
馬就在門口了,打著響鼻催促張一真叫些上路。
張一真向陳參謀敬禮,他大步走出溫暖的屋子來到寒風撲面的門外,拍拍馬背飛身上馬,打馬上路。
跑出營房他突然想到第一個問題:往那走。借著營房的燈光他拿出右口袋裡的白紙:上面畫著著一條向西的線,註明一個村莊的名字向北一拐又向西,向西,張一真默記在心裡。
張一真打馬向西,夜色漸濃,他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任由馬兒飛馳,耳邊呼呼地風聲讓他感到馬在飛奔,黑夜將一切拉近又拋遠,一切都淹沒在無際的黑夜裡。
他不知道要跑出多遠,要完成什麼任務,馬蹄清脆的聲音讓他想起同樣的聲音,那是和紫蕊一起回家,她緊抱著他,他感覺一路都那麼溫暖,現在他孤身一人跑在陌生的小路上感到無比的凄涼,寒風吹著,跑出也不知道多遠,他將馬勒住,休息一會,一來讓馬歇歇,二來自己辯認一下方向。
牽著馬走,走了不遠的路他看到了燈光,他要去問一下是否是要找的那個村莊,兵慌馬亂的年代人們早早地關門。
敲門,一位老頭答了聲,老人開開一條門縫,借著手裡的燈光仔細打量張一真一番問:「有什麼事嗎?」
「老人家我只是問下村莊的名字,求老人家給我一點乾糧。」
老人看張一真不象壞人,說出村莊的名回屋拿了一些乾糧遞到張一真手裡,千恩萬謝老人,問明向北的路徑,張一真上馬越過村莊朝北飛奔,也不知道跑出多遠,棗紅馬順著路轉身向西。
張一真顆懸著的心放進肚裡,他再不擔心走錯路,心裡想著:向西,向西,再向西。
冬天的夜很長,向西,向西總不能這樣跑下去,他走走停停觀察著可能出現的亮光,他要問下這裡是什麼地方。
漆黑,黑乎乎點據了一切,似乎這暗夜裡的燈光也被黑夜吞噬了。
他牽著馬來到一處場院,這是庄稼人打糧食的地方,有間不大的小屋,放開馬韁繩任由馬兒在場院里找些吃的東西,小屋不遠處有堆麥秸張一真坐在上面想著心事,他沒有帶點火的東西,停下來覺得天氣的寒冷,他摸黑推開了小屋的門進了屋,四處摸索,他摸索到一個人躺在小屋裡睡覺,那人睡覺很輕,騰地坐起身來,張一真後退幾步。
張一真問:「什麼人?」
那人也不說話划著了火柴點著一盞小燈,舉著看眼前的張一真。張一真看清面前是位老者,也許他無家可歸,也許這寒冷的小屋就是他的家。
「老人家,這是什麼地方,再往西走有路嗎」
「不要往西走了,也沒有路了。過路的人都會繞過那個地方,土匪出沒去的人沒有幾個回來的,要不入伙要不就被殺了,這幫傢伙欺霸女沒有不搶的東西。」老人看著張一真,「你這樣年輕大半夜的到西邊做什麼,再往西就是山,窮山惡水出土匪,年輕人,你哪來的還是回哪吧!」
「沒有路了,他從左口袋裡拿出那張紅紙,打開就著燈光仔細地看: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向一個山洞。
張一真想:必須在天亮之前找到那個山洞,圖裡標註山洞有門,洞里有石桌,石桌上有樣東西,他的任務是拿到那樣象人頭一樣的東西。
不敢耽擱,他騎馬進入山區,山路崎嶇蜿蜒,張一真下馬,馬通人性跟在他身後,路越來越陡峭暗夜裡張一真在摸索前行,腳下是否有路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拍拍馬將馬隨意拴在一棵小樹上,他試了下小樹的立度,感到只要遇到情況馬兒會輕鬆掙脫。
天朦朦亮的時候他來到了洞前,眼前的石門看上去那麼厚重,怎麼可以打開它,張一真心裡想著上前試了試,可沒有可以下手的縫隙,借著早晨曦他仔細觀看,他看到了獅子頭樣的東西,用手觸摸了一下,覺得可以扭動,他用力轉動小獅子頭,門從下而上升起來。
走進洞口,一股潮濕的熱氣迎面撲來黑暗又一次成了主色。猛然一股熱氣朝自己撲來,更黑的黑壓向張一真,他看到一雙藍幽幽的眼睛直奔自己的胸膛,閃身向前一躍騎在黑乎乎的東西上,這是一頭餓極了的黑熊,熊和人陷入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現在的張一真什麼也不想,他只想一拳打在黑熊的頭上,黑熊直起身體前爪上下撓動著朝張一真撲來,張一真緊盯那發藍的眼睛跳起身體飛起一腳。黑熊躺在了地上,呼呼喘著粗氣,一真躍身騎在熊背上揮起拳頭拚命打了一通。
熊沒了聲息,他一下趴在熊身上,和熊一樣呼呼哧,呼呼哧踹著比熊還緊的氣,熊身體很暖和,他偎在熊身體上溫暖著自己,好好地休息。
吃了一塊老人給的乾糧,渾身有了力氣,張一真繼續往洞里走,洞拐了一個彎,他看到了一絲亮光,黑暗裡那光亮雖然那麼一點點但看上去卻那麼刺激眼。
他預感到這洞里有人,一塊石頭轟地落在身旁,他感到危機重重,是前進還是後退,有沒有更好的路徑,張一真停下了腳步。
一個聲音在洞里嗡嗡響起,「來了就別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