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一二零攻寨要挾
凌晨時分,覺性朦朦朧朧之中被陸曉葉叫醒,心想切磋就要開始了,見她帶來一封帶著一枚鵝卵石的信封,就已經知道赫連兄弟送消息的信來了,叫道:「陸小姐為什麼不先閱?」
陸曉葉知道他是故意擠兌,想本小姐本來就是看與不看一樣,照樣要在旁邊等你分析,也照樣要走這一趟,這樣反而省了時間。就說每次聽覺性大師讀信都是個學習機會,本小姐不通順的思路就會如決堤之水,當然是抓緊機會來讓覺性大師揭題。
覺性瞪了她一眼,這個小妮子居然連說了兩個提字,卻不好對付,說道:「軍務要緊,陸小姐這樣做可以節省時間,甚好,只是陸小姐本就甚好才情,這種謙虛話不提也罷。」
說畢打開信箋,想軍務要緊,就先與你切磋一提回合。
他年少時本就以學識著名鄉里,是鎮上知名才子,只是後來經歷了亡妻之痛,才將才情化作抗盜的動力,少了一此風花雪月之思。
當下只是讀了幾句,就顧不上去打開陸曉葉的「決堤之水」,飛快看完,心情甚覺沉重,原來不是火燒糧草的計劃,而是說海砂幫近兩日被攻破兩個糧倉,而且傷亡甚重。更重要的是被抓了一大批老百姓,可能會被扶桑人用來要挾攻寨。落款之處畫了三根木頭,不屑說是那三個傢伙。
陸曉葉搶過去看,心情也是陡然沉重,切磋之心再也沒有半點。
次日覺性吩咐喬衍與陸曉葉在南門加強防守,他只在房裡抱頭苦思,上次扶桑武士以寨兵為要挾的畫面始終在腦海忽閃。
陡然之間想到他在雞籠鎮的名氣,才情自不必說,那幾乎是盡人皆知,他到垌清寺出家的事也相信為人「津津樂道」,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天生的好處,生下來就是良田萬頃,雞籠鎮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想想須得如此如此。
又是將近午時,寨前果然出現大班衣衫不整的老百姓,在他們的後面是那個騎馬的高大男子領著差不多是上次一樣的人馬,只是少了騎馬男子旁邊的那個小女孩。
他立在削壁上匆匆觀看了一下那班百姓,見到有不少相識面孔,心中有了一點點底。
當下又對大家囑咐一次,務必按他的指使行事。
老百姓走在前面,大約三十個盾牌手執刀跟在後面驅趕,見到有停步不前的就舉刀威脅,或者在後面踹上幾腳。
這些老百姓都是蓬頭垢面兩目無神,機械化的踏著腳步。
當中不見一個婦女,如果在他們這次抓的老百姓中有婦女,那她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一眾寨兵都憋著一股氣,恨不得立即出去廝殺一陣將老百姓救回。但實力懸殊,只能是空自焦急與惱怒。
一會老百姓在廿余丈外停下,那個騎馬男子亦領兵走近他們後面,長刀指著寨子大叫道:「你們的,投降。再不投降,咱們攻進去將你們殺得片甲不留。」
「喲,請來了一班老百姓助陣啊?閣下真是懦夫,自己騎馬躲在背後,卻讓一班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做先鋒。」覺性將一半身子伸出削壁外好讓那些老百姓看到。
「我不是懦夫,是你們不守規矩,放那些亂七八糟的殺器,我才讓他們來抵擋你們這個,如果你們打開寨門,咱們依靠武功解決問題,那我就可放了他們。」那個騎馬男子道。
眾人都想這個狗賊真會說大白話,你們那些花毒還不是亂七八糟?況且你們是侵略者,怎麼對付你們都不過份,利用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才是過份。
「閣下這樣說就不對了,築城本就是一攻一守,哪有打開城門放敵進來的道理?至於你說的這些大殺器,本就為守城之用,又怎說是亂七八糟?倒是閣下利用無辜老百姓,那才是亂七八糟之舉。」覺性知道這些扶桑人對神州文化知之甚少,說話用語甚不恰當,既然他說亂七八糟,就與他亂七八糟一番。況且他們放老百姓是在穩操勝券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無利可圖,或者還想抓到更多。
有不少老百姓果然認出了覺性,紛紛大叫:「覺性大師,趕快救救咱們。」
覺性突然「呸」的往削壁下吐了口唾沫,大罵:「你們這班不識好歹的鄉巴佬,成日價在背後說本僧壞話,不是說本僧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是說本僧是遊手好閒,不守家業,本僧恨不得你們都被扶桑狗賊殺了。」
寨內聽者雖然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又在緊張的氣氛之下,仍忍不住笑了一下。陸曉葉更哈哈大笑,被覺性瞪了一眼,急忙用手將嘴巴摁住,但哈哈聲仍忍不住。
那些老百姓就心想,咱們是有一點這樣議論過,但想不到你的胸襟如此狹窄,為了一點言論見死不救。就都是心涼如水,心下更加絕望。
那些扶桑人都能聽懂覺性的話,心想難不成這些老百姓與這個指揮的僧人有仇?心下就有了點迷糊。
那個男子想,即便他們真的有仇,也要利用這些老百姓做人梯,從他們身上踏過去衝進寨門。
大叫道:「逼他們上去,攻寨。」
覺性大叫道:「慢。」
騎馬男子做了個停止手勢。
覺性道:「你們把這些人先放了,咱們再一決雌雄。」
騎馬男子道:「你們的,壞壞的,搞那個銷魂蝕骨的水,傷害我們的武士,我們就只好利用他們與我們一塊攻進去。」
覺性本來正在思考計劃,聽到這個「銷魂蝕骨」,心下不禁稍愣。
扶桑人早有侵擾神州之心,很多人都學習了一點神州語言文化,只是神州語言文化甚為深奧,不說一字之差,就是一個標點不同都會意思大異,不是土生土長的神州本地人,甚難說得一句不漏。
「銷魂蝕骨」本是形容相思魂不守舍容顏甚瘦,那個騎馬男子卻用來形容他們那些因「神水」而受傷的武士,很不恰當。
而覺性對他夫人思念甚多,對這個詞自是特別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