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大結局)

第214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大結局)

天色漸亮,晨曦的光線透過窗杵映了進來。

床榻人,一雙緊閉的眸緩緩睜開。

看著上方陌生卻又熟悉的景緻,秦陌芫倏然坐起身。

這是——古代!

是在北涼還是南戎?

她回來了!

而且還在現代見到了白梓墨。

心裡有了安慰,更多的是釋懷。

看來當初他的血一定染過龍符柱,不然怎會魂穿到現代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陌生的聲音傳了進來,「施主,你醒了?」

秦陌芫起身看過去,是個尼姑。

她問道,「師父,我想問下這是哪裡?」

女尼姑淡笑,「這裡是靜慈庵。」

秦陌芫再次道,「我是想問,這裡是哪個朝?」

女尼姑手伸直撐在身前,淡聲道,「這裡是北涼。」

真的是北涼!

秦陌芫樂了,她終於回來了!

起身走出去,在外面轉了一圈,她打聽了更多的事。

也更讓她震驚!

與她從古代消失到現在,北涼已經過了兩年!

對的,是兩年!

所以說,她在現代待了幾天,而北涼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

如今北涼的皇帝是諸葛榕斕。

南戎皇帝是韓九忱!

而大齊的皇帝也成了蘇扈楝!

秦陌芫身軀微顫,如今已過去兩年之久,只怕諸葛榕斕已經忘記了她。

伸手撫向小腹,她閉上雙眸,斂去眸底的落寞。

走在街上,看著熟悉的古代服飾,心裡只有無限的悲涼沉重。

「聽說了嗎?皇上好像要選妃了。」

「是啊,聽說還是藍大將軍的妹妹。」

藍大將軍的妹妹?

不正是藍靈酒嗎?

心底的苦澀愈發濃郁,她自嘲勾唇。

也是,在他眼裡,她已經是個徹底消失的人了,那個男人還怎麼會等著她?

是她痴了。

走回靜慈庵,神情沉悶。

大師姐問她,「施主,你可有心事?」

秦陌芫斂眸,似是想起什麼,抬眸低聲問了句,「大師姐,我可以——當尼姑嗎?」

大師姐一怔,看了眼她笑道,「你還不行,你還沒有徹底脫離紅塵。」

秦陌芫微怔,失望垂眸。

她忽然發現,這四海之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大師姐看著她,柔聲道,「不過有一個法子。」

秦陌芫抬眸,「什麼法子?」

大師姐笑道,「你可以先帶髮修行。」

帶髮修行?

她點頭,「好。」

*

夜色濃郁,透著涼意。

龍殿外,男人負手而立,一襲龍袍俊美如斯。

男人望著夜幕,俊眉緊攏,眸底泛著悵然的痛意。

兩年了,這兩年他解決了無痕的事,解決了諸葛千宏,解決了樓紹。

也徹底拔除了諸葛辰風的勢力。

父皇將皇位傳給了他,他可以安枕無憂,徹底的給芫兒一個盛世繁華的安寧。

可是她卻不在了。

兩年了,他找了整整兩年的龍木,可是根本沒有任何消息。

難道這一生他都無法與芫兒再相見了嗎?

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去她的地方?

明凈站在他身後,擔憂心疼的看著男人。

半晌,他終是道,「皇上早些休息,明日還要去安陽城看國師大人。」

「無礙。」

男人斂眸,看著漆黑的夜幕,眸底的沉痛愈發濃重。

「擬個聖旨,將藍家二小姐許配給新上任的許丞相。」

男人的聲音清冷,透著涼意。

明凈應道,「屬下遵命。」

他知道皇上怒了。

畢竟藍靈酒這丫頭亂造謠言,若不是看在藍大將軍和八王爺……公主的面上,早就是殺頭之罪了。

他差點忘了,八王爺諸葛千華是女子!

這也是在兩年前皇上登基那日,由皇上親自宣布的。

而且皇上還給藍大將軍與八公主賜婚。

*

「慧靜,你去打點水來。」

大師姐的聲音響徹在外。

秦陌芫應道,「知道了。」

在靜慈庵待了半個多月,她的胎位也穩定下來。

剛走出靜慈庵,暗沉的天驟然響起沉悶的打雷聲,不消片刻,滂沱的大雨席捲而來。

她快速躲進禪房裡,大師姐也道,「我去叫她們收被褥,你快進去,別淋著雨了。」

秦陌芫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大師姐。」

她懷有身孕,但尼姑庵里的人都不知道,她也沒有言明。

但如今大雨,她更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如今就這樣吧。

她帶著孩子在這個小縣城度過餘生。

從此再也不想諸葛榕斕,不去找他,更不會打擾他和藍靈酒。

可是,心裡卻沉痛萬分。

走向屋裡,她無力的躺在榻上,蓋上錦被,渾身充斥著濃郁的悵然悲痛。

*

外面大雨滂沱,大師姐和其他師妹將被褥全部收了起來。

此時,緊閉的尼姑庵外,一道輕叩的敲門聲傳來。

大師姐微怔,讓他們將東西收拾進去,自己跑去開門。

大門打開,看到外面的馬車和隊伍時,她微怔。

這隊伍看起來便不是平凡人家,氣勢如虹,透著無法比擬的尊貴。

大師姐看著眼前的侍衛,「不知施主有何事?」

明凈輕聲道,「女師父,我們路過此地,周圍沒有驛站,這大雨滂沱,便想過來借宿一宿,不知可方便?」

明凈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可是尼姑庵。

他以前可是在和尚廟裡待著的。

可這大雨勢頭不小,不能讓皇上在這密林里,還在馬車上過一夜。

大師姐微怔,隨即點頭,「施主請。」

明凈走向馬車,恭敬道,「爺,咱們進去吧。」

滂沱的大雨中,只聽馬車內傳來一聲清冷至極的聲音,「嗯。」

明凈挑開車簾,馬車內,男人一襲白袍緩緩走出。

手中的紙畫傘撐開,骨節分明的五指握著傘柄,白袍輕盪間,男人拾步走進庵里。

雨水落在地上,濺起的雨花落在男人白袍上,映出些許的水漬。

大師姐抬眸,目光在男人俊美寡淡的容顏上落了半晌。

隨即臉色一紅,低下了頭。

這世間竟有如此俊朗如神的男人。

明凈跟在男人身後,跟在回過神來,快步帶領著他們去後院廂房的大師姐。

大師姐推開其中一件房門,「這位施主住在這裡便好。」

男人眉目低斂,清冷頷首,拾步走進禪房。

明凈輕聲道,「謝女師父。」

大師姐笑著搖頭,說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走向隔壁的房間,輕輕叩門道,「慧靜,你記得待會給邊上的施主端些茶水。」

裡面沒有聲音,她敲了半天門,仍舊沒有。

莫非是睡著了?

慧靜推門而入,看著躺在榻上,睡得香甜的女人,眉眼處泛著無奈的笑意。

她走向秦陌芫,為她蓋好薄被,轉身離開。

天色漸黑,秦陌芫一覺睡起來,可是,肚子很餓!

她什麼也不想吃,只想只一種東西。

但這庵里沒有。

孕婦本就饞食,更是不敢想,一想便是收拾不住。

幾經思慮,她終是忍不住,披上外跑悄悄的跑出去。

外面的雨幕里,十羅剎守在尼姑庵外,隱匿著身形和氣息。

驀然間從尼姑庵里出來一抹嬌小的身影,渾身被黑色披風包裹著,看不出本來面目。

清風臉色一沉,命人跟上她。

*

禪房內,男人站在窗杵旁,負手而立,凝眉望著外面的滂沱大雨。

明凈立在他身後,沉默不語。

雨幕中,男人眉眼溫柔,仿似看到女人穿著湖藍色衣袍,手裡抱著油紙包的烤鴨興奮的跑著。

「你說,她還會回來嗎?」

男人看向外面,神色透著哀傷。

明凈斂眸,「屬下……不知。」

他多希望秦姑娘能回來,這兩年爺是如何過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沒日沒夜的處理朝政,一旦停下來,渾身便被濃濃的哀傷悲痛包裹。

這兩年,男人幾乎沒有合過眼。

這兩年,他更是一直都在尋找龍木,可是一直都是毫無所尋。

窗杵外,大雨滂沱,空氣中都透著潮濕的氣息。

忽然間院落中衝出來一道黑影,渾身被黑色披風包裹,手裡抱著油紙包的食物。

在她身後,是十羅剎里的七羅剎跟著。

兩人對打,秦陌芫蒙著面,一雙眸氣憤的瞪著突然冒出來的蒙面白衣人。

她不就是出去買個烤鴨嗎?

這人好好的冒出來就要抓她!

大魚很快侵濕了黑色披風,秦陌芫漸漸落了下風。

窗杵里,諸葛榕斕眉心緊擰,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道黑影很是熟悉。

忽然間,七羅剎用力,掌心拽著她的黑袍猛地用力!

黑色披風陡然間被拽掉,秦陌芫手中的烤鴨掉在地上!

窗杵內,諸葛榕斕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看著女人身形一轉,烤鴨落在地上,青絲被雨水打濕。

就連衣袍都被打濕!

即便是隔著滂沱大雨,即便她只是轉個身便背對著他。

可是他清楚的看到,那張臉郝然是秦陌芫!

明凈也看到了,身軀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諸葛榕斕彷彿做了一場夢,顫著聲音問身後的明凈,「你看到了嗎?」

明凈愣了許久才回神,「皇上,那,那……那好像是秦……姑娘。」

真的是她!

同時七羅剎看到對面女子這張臉時,臉色驟然一變,打出去的掌還來不及收回,便被一股強勢卷著殺意的力道擊飛!

秦陌芫一怔,下一瞬腰身一緊,便被一雙長臂緊緊抱在懷裡。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心頭一顫。

男人顫抖激動的聲音響徹耳畔,「芫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從男人的聲音里聽到了無法比擬的喜悅和顫抖。

秦陌芫狠狠一震,有些錯愕。

她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諸葛榕斕!

想要掙開他,可男人的雙臂卻像鐵鉗一般,她無法掙脫。

「芫兒,我這一生都不會讓你離開了,我要將你牢牢綁在身邊,讓天地都無法分開我們!」

男人的長臂用了力道,秦陌芫急促道,「我冷……」

諸葛榕斕這才反應過來,抱起秦陌芫閃身進了禪房,冷聲道,「出去!」

明凈識時務的滾出去,想著關上房門,誰知剛一轉身,男人已用內力「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要不是他躲得快,差點將鼻樑骨撞斷。

禪房內,男人大手箍著她的脖頸,不由分說的低頭,薄唇強勢的附在她唇上。

「芫兒,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再也無法承受你的離開。」

男人緊緊抱著她,這一刻秦陌芫竟然感覺到脖頸處有些潮濕。

身軀威震。

諸葛榕斕……哭了?

秦陌芫雙手捧著男人的俊容,看著男人猩紅的鳳眸,眸底卷著一絲很淡的濕氣。

她斂眸,「對不起。」

男人緊緊抱著她,「你沒有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只要你不再離開,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男人的緊張,害怕,都很在乎她再次離開。

秦陌芫搖頭,「我不確定……」

「不!」

男人鳳眸猩紅,緊緊凝著她,「龍符柱在哪裡?」

秦陌芫一怔,下意識就要護住腰身。

男人似乎已經察覺,先一步取出她腰間的龍符柱。

秦陌芫臉色一變,想要阻攔,可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徹底毀了龍符柱,她只看到龍符柱化為碎片落在地上。

這下是真的完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龍符柱了。

「諸葛榕斕!」

秦陌芫怒瞪著他,心裡中有對龍符柱被毀的心疼,畢竟那是奶奶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男人鳳眸緊緊凝著她,「我說過,這一生誰都不能再帶走你!」

他再也不想嘗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男人鳳眸輕斂,落在她腹部上。

兩年了,孩子應該沒了。

當時她離開時,她是多麼的痛。

只要她能回來,一切他都不在乎。

渾身濕透,秦陌芫打了個哆嗦。

男人緊緊抱住她,掌心凝聚著內力使她的衣裙漸漸變干。

「芫兒,不要再離我了好嗎?」

他緊緊擁著她,真怕這是一場夢。

秦陌芫斂眸,沒有言語。

男人心神一顫,指腹輕抬她的下顎,「芫兒,答應我。」

秦陌芫忽然起身想要避開她。

下一瞬腰身一緊,她便被男人再次抱在懷裡。

「不要走……」

滂沱的大雨中,夜幕里,禪房內傳來秦陌芫羞惱的聲音,「諸葛榕斕,你混蛋!」

男人寵溺大笑,「那我就做你一輩子的混蛋。」

秦陌芫氣的怒吼,「你手往哪放呢?」

男人聲音溫柔,裹著柔情似水,「放在該放的地方。」

「臭流氓!」

*

等到第二日時,秦陌芫瞬間驚醒,剛睜開雙眸便看到一雙含著寵溺的鳳眸凝著她。

她微怔,「你沒睡嗎?」

男人聲音低啞磁性,「我不敢睡,怕一閉眼你就不見了。」

看著他猩紅的鳳眸,秦陌芫心裡一痛,心疼道,「你個傻子。」

男人輕笑,笑意寵溺,薄唇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能看著你傻一生,我甘願如此。」

秦陌芫心頭一顫,臉色微紅躲在錦被了。

可是剛一動,小腹驟然一痛。

見她臉色瞬間蒼白,男人焦急道,「你哪裡痛?」

「我們的孩子……」

秦陌芫低喃著,臉色蒼白。

男人一震,孩子?

他顫抖這手,將指腹搭在她的手腕,當觸碰到喜脈時,臉色驀然一變。

狂烈的驚喜充斥在眸底,男人顫著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兩年了,她的身體怎麼還如同兩月前的癥狀一樣?

而且喜脈僅僅只是一個月!

對,就是一個月!

秦陌芫凝眉,「榕斕,我痛。」

男人快速拿出一粒藥丸放在她唇邊,「吃了就不痛了。」

秦陌芫吃下藥丸,沒想到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果真不痛了。

在諸葛榕斕迫切的追問下,她將在現代的所有事都告訴了他。

包括時間,還有洛妃與白梓墨。

只是沒有說出在現代還有另一個秦陌芫。

但男人顯然會抓重點,問了一句,「在現代,你真正的身軀是否還在?」

男人指腹摩挲著她的容顏,「芫兒,我要聽實話,告訴我好嗎?」

秦陌芫最終不忍,說道,「在,不過是沒有出事前的我,沒有穿越到這裡的我,所以白梓墨會遇到她,說不定會和現代的秦陌芫……重新開始。」

這也是她為何在消失前一定要白梓墨找現代秦陌芫的原因。

她給不了的,現代的秦陌芫說不定可以給他。

她最了解自己。

雖然開著武館,可她卻是孤身一人,在世上無親無故,如果忽然出現一個白梓墨。

對她疼愛如初,寵溺至此,現代的她沒有經歷任何感情,又如何能抵抗?

諸葛榕斕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低啞的聲音透著道不清的情緒,「沒事,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雖然他很介意,因為現代的秦陌芫也是她。

可是他不能做什麼,更沒有權利干涉。

白梓墨為她付出了生命,那就讓他在芫兒的那個時代好好生活。

秦陌芫像是想起什麼,猛地抬頭瞪著諸葛榕斕,「你要娶藍靈酒?」

男人生怕她誤會再動了胎氣,笑著搖頭,「沒有,都是她散步的謠言,我已經將她許配給了新上任的丞相,這會應該已經入了房。」

秦陌芫體挑眉一笑,「諸葛榕斕,若是你敢負我,我保證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男人緊緊包裹著她的手,寵溺真摯的笑道,「我永遠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

五年後。

皇宮御花園裡,鞦韆上,一到一笑歡樂的盪著鞦韆。

諸葛榕斕下朝後直接來到御花園,寵溺的看著一大一小。

都是他愛到骨子裡的人。

「母后,接住孩兒!」

諸葛連祈跳下鞦韆,直接沖著另一個鞦韆上的秦陌芫飛奔過去。

只是,剛跑了兩步,后領子便被一股力道提起。

隨即他便被丟了出去,「別傷了你母后。」

諸葛榕斕上前將秦陌芫抱在懷裡,寵溺的撫摸著她的容顏,「芫兒,我好想你。」

「父皇,你不厚道!」

諸葛連祈被明凈抱在懷裡,一雙水靈靈的瞳眸憤憤不平的瞪著抱著母后的父皇。

秦陌芫拍了下他,「別讓祈兒覺得咱們不愛他。」

這個男人真是,一旦祈兒靠近她,都被他丟的遠遠的。

在她身邊,他真是不容許任何男人靠近一步,就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行。

男人挑眉,直接吩咐道,「明凈,將祈兒親自送到安陽城國師那裡,什麼時候把國師的本事全學會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諸葛連祈一聽,一雙水靈靈的瞳眸看向秦陌芫,委屈道,「母后,父皇要把我丟出去了,你忍心嗎?」

這個小機靈鬼。

男人臉色一沉,「明凈,還不快去!」

明凈只好領命,帶著憤憤不平的諸葛連祈離開了。

秦陌芫不舍的看著離開的諸葛連祈,瞪著諸葛榕斕,「你也放心交給國師,那可是個賊精的老狐狸!」

諸葛榕斕寵溺勾唇,低頭在她紅唇上落下一吻,「我也差不多算是舅舅帶大的,那我算什麼?」

秦陌芫興味的看著他,紅唇輕啟,「一窩子老狐狸,老奸巨猾!」

男人爽朗大笑,眉眼深處都是寵溺的笑意。

他緊緊抱著秦陌芫,眸底充斥著滿足。

這一生能擁有她,足矣。

秦陌芫伸出雙臂抱住諸葛榕斕的腰身,頭埋在他懷裡低聲呢喃了一句,「諸葛榕斕,我愛你。」

「我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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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匪追夫:和尚,你還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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