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總有人失意
「難道在你眼裡我們的事業除了謀反,就再也沒有別的了嗎?」邱澤不滿的發聲。
「嗯……也不是沒有。」容惜轉了目光,口不對心的道。
「哼……敷衍……」似乎是對的態度很不滿。
容惜輕咳了一聲,說道:「既然你們有事要聊,那我……就先回去吧。」
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弄清楚了。
容惜說完看向傅岑,因為對方一直看著她,「好,讓青弦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青弦跟在你身邊你有很多事情要找他做,跟我走了,多有不便。」容惜笑著說道。
「我不放心,還是讓他送你回去吧。」傅岑說道,平淡的語氣中卻是滿滿的不可質疑。
「好吧。」容惜抿了抿唇,答道。
待容惜走後,邱澤即刻鬆了一口氣,「這個小祖宗怎麼來了?你怎麼把她招來的,不對?我怎麼感覺她今天不太一樣?」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傅岑冷冷的道,眼神中俱是淡漠。
邱澤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你讓青弦送她想來也是有所打算吧?」
傅岑翻看著邱澤拿來的東西,並未回答他的話。
邱澤依舊不死心,絮絮叨叨的說道:「我還是原來的那個問題,這個丫頭……我知道對你很重要,但你不會為了這個丫頭,放棄……」
「我都要!」沒有一絲遲疑,傅岑即刻回道。
邱澤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道:「那行,那我找人幫你把她看好,一出問題,馬上通知你。」
……
一連幾天,容惜都沒有出現在傅岑眼前。
「容惜小姐最近在做什麼?」傅岑冷冷的道。
「督主,容惜小姐昨日又和元太子出去賞菊,回來晚了,所以受了些涼,這幾日又冷了下來,昨日還聽說容惜小姐發燒了。」青弦小心翼翼的說道,真怕觸怒了這位在暴躁邊緣的督主。
男子聽了這話明顯一怔,「生病了?請過太醫了嗎?」
「已經看過了,今早上燒已經退了,看病的太醫說稍休息些時日就好了。」青弦嘆了一口氣說道,心裡也知道就算督主再生氣,內心也是在意著容惜小姐。
「你剛說什麼?跟元煜玩得晚了,回來著涼了?他們什麼時候走得那麼近了?」上一秒關心早已不復存在,青弦聽著這責備,也知低著頭。
「元太子來北曄就是為了兩國交好,既然如此就找公主聯一下姻吧!」傅岑冷冷的道。
桌上上好的青玉瓷瓶悄然而碎。
「是……」青弦毫不意外的應了下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容惜讓督主心裡不舒服,最後出事的絕對不會是容惜小姐。
「那督主要去看看嗎?據說容惜小姐咳得挺厲害了。」青弦問道
「她那是自作自受!」傅岑皺了皺眉說道,有些責備的語氣,行動上表達著的意思與字面上的拒絕截然相反。
青弦看著已經大步走出去的傅岑不自覺的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男子剛到明月閣,與想象中不同的是沒看到女子纏綿病榻的場景,反而此刻本是重病的女子卻在屋內上竄下跳,此刻主僕二人卻是忙成一團。
「碧珠,我們來把這幾支梅花插上吧,昨日見這西山的梅花開得好,不曾想今日他們就送來了。」容惜擺弄著花枝笑著說道,本是極具嬌艷生動的臉此刻卻透著一種病態。
「小姐,你還是別折騰了,你昨晚才發過燒。」碧珠無奈的說道。
「小事情,就低燒,結果你還把兩位太醫都驚動到了,現在估計全京城都知道了我重病。」女子小聲的抱怨道。
「這梅花是元太子送來的,說是小姐病中看著這些心裡舒坦些……」碧珠笑著說道。
「還是他了解我!」容惜笑著說道,完全沒注意後面的兩人。
一個人的臉黑如鍋底,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還有一個因著這寒氣而瑟瑟發抖。
「病得可真是厲害!」傅岑冷冷的說道,隨即轉身離開。
留下青弦兩難的站在原地,他為什麼嘴賤!提出讓督主來探望小姐。
「小姐,督主似乎很久沒來過了?」碧珠開口問道。以前督主都是三天兩頭都要來看小姐一次的。
「他最近不是挺忙的嗎?要處理這樣或那樣的事情?」女子隨意的說道,說到這兒,她倒是很想知道,老皇帝的事情他是如何處理的。
老皇帝已經知悉了一切,為什麼卻遲遲不出手,而傅岑又是為了什麼?
「而且我最近也很忙……」容惜又道。
很忙的話,還有如此閒情逸緻插花,很忙的話還能出去見元煜太子,還能跑到西山賞梅,碧珠默默的低下了頭。
傅岑其實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在門外看了一會兒,臉一寸一寸的黑了下去,才轉身離開了,臉上的神情極具複雜,青弦也只往裡面望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也不好開口問,也只能緊跟其後。
裡面的人依舊毫不自覺外面的人的狀況,直到碧影悄悄進來道:「小姐,剛剛督主來過了。」
容惜微微愣怔,問道:「那他為什麼不進來呀!外面冷不冷?這不是傻嗎?」
「小姐,還不是因為你和碧珠的談話嗎……」碧影忍不住開口提醒道,臉上的表情似是欲哭無淚。
容惜想了想,認真的說道:「算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走了,一會我就大人有大量去看看他吧!」
「小姐,你什麼時候如此大膽了!怎麼這麼對督主?」碧珠小心的斟酌著用詞,善意的提醒道。
「碧珠,我倒覺得你最近有點膽大包天……」容惜抿了抿唇,看著碧珠。
「小姐……」碧珠委屈巴巴的看著容惜。
「無妨,我生病了,不會怎麼樣的。」假裝沒聽懂話里的意思,一本正經的說道。
傅岑應該不會給一個人病人計較吧!容惜這般想道。
因此也就有了中午的那一幕……
可憐的碧影頂著寒風細雨陪著容惜來到傅府,某女拍著門道:「阿岑,我來看你了……」
然而,門無絲毫響動。
敲了一會兒,容惜自覺累了,無奈的對著碧影把手一掰,「你看吧,沒人……」
碧影默默的無奈的低下頭。
裡面的青弦陡然提高了幾分警惕,挑了挑眉道:「你說,容惜小姐是回去了嗎?」
「應該是,但我覺著她沒那麼容易放棄。」一旁的侍衛看著青弦疑惑的表情頗為不解,容惜小姐的性子都還不了解嗎?
「我覺著不盡然,容惜小姐也非常擅長順從大流……」得到答案的青弦毫不留情的反對道。
「不可能!」一旁的侍衛怒視著青弦,「容惜小姐說了,她確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說不定這會兒去找牆角翻牆去了,你誤導我,是何居心。」
青弦也不惱,看著一旁的侍衛笑道,「新來的吧!不能怪你無知,只能怪你太年輕,以後跟在督主身邊還是長點心吧!」
「你什麼意思……」
青弦並未去理會,而是直接去回稟了傅岑。
「督主,容惜小姐剛剛來過了,按您的意思關了門,可是外面下雨了,容惜小姐還生病了,會不會……」青弦低著頭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傅岑微抿了唇不再說話。
那侍衛再傻也算是明白了,但畢竟沒親身實踐過,尚未能達到青弦那種等級覺悟,所以依然堅持己見,絕不退步,一時間兩人僵持在了一起。
直到裡面再次傳來傅岑的聲音,「青弦,給她送把傘?」
「是,督主。」青弦即刻回道。
而另一旁侍衛則在心中默記督主對容惜小姐的不一般,以後應當注意些什麼。
而花影則一臉得意的看著他,說道:「學著點兒……」得意的眼神斜睨了對方,與對方擦肩而過。
說完,便拿著傘出門,但結果卻超乎他的想象。
一打開門,女子笑盈盈的看著他,頭髮上還沾著雨珠。
「可算來人了,我們快進去吧!」容惜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你拿著的是什麼?」容惜看著青弦手中的東西笑著問道,一副頗為好奇的樣子。
「沒什麼……」青弦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又補充道:「督主有事讓我去辦……」
「哦,那你去吧,我先進去了。」容惜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
青弦皺了皺眉,忙將她攔住,「容惜小姐,你你不能進去,東廠重地,可是女子能進的……」
「可我以前也進了呀?」容惜一臉驚奇的看著青弦,眼中隱隱有幾分不滿。
「因為以前督主在,可是如今督主不在……」青弦開始一本正經的道。
「可你剛剛不是說……」容惜皺了皺眉,「他不會是不想見我吧!」
「怎麼會呢?」青弦忙道,話音剛落,容惜就直接進了門。
「阿岑……阿岑……」
正在屋內翻看典籍的傅岑聽到女子嬌氣的聲音,手微微一頓,冷冷的開口道:「青弦,不是讓你送小姐回去嗎?」
容惜腳步一頓……
「是,督主。」青弦一臉無奈的看著容惜,小心翼翼的道:「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為什麼?」容惜看著緊閉的房門。
「真不巧,阿岑今天心情不好。」不知何時,邱澤走了出來輕咳了一聲,說道。
容惜一愣,自然知道邱澤那人說的不是真的,一時之間看著緊閉的房門也不知道怎麼才好,終於還是邱澤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放你和我進去?」
青弦才如釋重負,一臉感激的看著邱澤,心中想著,這次多虧了邱閣主,否則自己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不過接下來,容惜的反應又讓人大跌眼鏡,「算了,我不進去了,東廠重地,確實不適合我進去,是容惜冒犯了……這地方……我以後也不會來了。」
邱澤眉心一跳,「小祖宗,這一言不合放狠話跟誰學的……」邱澤擔憂的門內看了看,依舊沒什麼反應。
容惜冷哼一聲,跺了跺腳,再不逗留……
「你在不去追,就真的沒了……」邱澤搖著扇子提醒道。
門依然關得緊實,裡面的人依舊無反應。
「阿岑……」一連叫了幾聲也未得到回應,邱澤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隨即走上台階,推開門,同時一邊說道:「動真格兒的?你可別後悔,女人可是很記……」
仇字還未說出口,邱澤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屋內那還有傅岑的影子,只有窗戶還孤零零的開著。
……
容惜抿著唇,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心裡十分鬱悶,就這麼茫然間撞在了別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抬頭間正對上男子的寒眸。
似乎有些始料未及,因為看傅岑剛剛的反應,應當是不會妥協的,如今怎麼又……容惜寒斟酌了一二,又「審時度勢」了一番。
傅岑看了容惜一眼,說道:「不是要來看我嗎?為什麼沒看到就走了?原來我就如此不值得你堅持!」
「不是你示意青弦把我關在門外的嗎?不就是不想見我嗎?」容惜抿了抿唇,略微不滿:「明明是你搞那麼一出折騰我,如今怎麼還能這麼倒打一耙,不要跟我說試探真心什麼的,不接受這樣無理的借口…」
傅岑神色微動,「我倒是沒料到你會來見我,跟元煜玩得那麼開心,我以為你至少會忘記我好長一段時間。」
容惜微微一怔,「原來是因為這事嗎?」隨即說道:「原來你吃醋了,早說嘛……以後我跟他見面都帶上你好了……」
容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傅岑微微一怔,一直雲淡風輕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皸裂,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難道沒人告訴你不要跟外男走太近?你的婦德怎麼學得?你身邊什麼時候也盛行阿諛奉承了!」
「你不是外男嗎?」容惜忍不住道,她還是很樂意見傅岑吃癟的樣子。
傅岑:「……」
「我能一樣嗎?」傅岑帶著懷疑的冷意漸漸散開,空氣中漸漸瀰漫的肅殺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