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命抵一命

劉華的人把請柬送過來的時候劉華的傷口剛剛包紮好。

「老大，這是宮樂語託人送過來的請柬。」光頭聲音響起的同時，恭敬的將請柬遞到了劉華的面前。

聽到這裡的劉華劍眉微挑，嘴角抹過一絲玩味以後，用修長的手指夾過請柬，這請柬是純黑色的，他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了。

「要去嗎？」很顯然，一旁的光頭也知道這是什麼，所以他疑惑詢問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麼不去。」劉華聲音落下以後，這才打開了請柬，葬禮在明天上午十點，地點是宮家老宅，看著這精緻的請柬，劉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沒想到他跟宮宮景行兩個人鬥了這麼些年，這個男人卻突然就離開了，不過這樣的感覺還真的是大快人心。

「可是老大，聽說宮景行這次的葬禮除了您，誰也沒請，他們這是請宮入瓮。」光頭擔憂的聲音換來的不過是劉華嘴角一抹上揚的弧度。

「你放心，只要方清歡在我們手上，他們就算是請宮入瓮又如何。」對於這件事情，劉華還是胸有成竹的，如今最有頭腦的宮景行不在了，他旁邊的那些小嘍啰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提起方清歡，劉華的聲音再次相見響了起來:「方清歡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方清歡沒有中鏘，可她在柏油路上的撞擊以及翻滾可沒少讓她受皮外傷。

「醫生已經幫她擦過葯了，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如今提到方清歡，光頭就是滿滿的防備，這個女人雖然是被拐回來的，可是來者不善。

「去看看。」劉華一聲令下，光頭再不情願也只能將劉華扶到輪椅上坐下，推著他朝著方清歡的卧室去了。

推開方清歡卧室的門，出現在劉華視線中的是方清歡面朝窗口背對著他的畫面，示意光頭退下，他自己轉動輪椅的輪子緩緩前進。

聽到身後的響動，方清歡的眼眸微微閃了閃，並沒有回過頭，她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我算是落到你手上了，你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

方清歡這是視死如歸了，聽到這裡的劉華無奈的笑了笑，將輪椅停在窗邊，他雙手合十搭在膝蓋上，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宮樂語已經給我來過請柬了，明天他們會舉行宮景行的葬禮。」

聽到宮景行的葬禮，方清歡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感情，猛然轉過頭，她防備又無奈的看向了劉華:「你想說什麼？」

見方清歡用這麼冰冷的視線看著自己，劉華失望的嘖嘖搖頭:「他們這哪裡是給我送請柬，分明是在提示我，宮景行已經去世了，所以是時候把你給送回去了。」

對方清歡來說，能在宮景行的葬禮上最後見他一面當然是好事，不過她不確定劉華這麼詭計多端的男人真的會把她給放回去，於是她探尋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真的會放我回去？」

這個問題問得好，劉華的劍眉因此而微微一挑，緊接著他帶著玩味的表情看向方清歡道:「你看我像是說話算話的人嗎？」

「你卑鄙！」方清歡就知道劉華絕對沒有這麼好說話。

「我卑鄙？」聽到這裡的劉華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因此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我卑鄙還是你卑鄙？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如果宮景行的手術失敗我就放你走，可是結果呢，是你私自通風報信，若不是你惹惱了我，還害我中了一鏘，我會出爾反爾？」

劉華的話讓方清歡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心虛，算起來確實是她先做錯了，而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劉華是坐在輪椅上的，而且劉華那鏘她親眼所見，他確實有足夠的時間躲過去的。

「謝謝。」算起來劉華真的是幫自己擋了一鏘，所以方清歡道謝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

能從方清歡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是劉華沒有想到的，他微微頓了頓以後，這才回過了神，於是她傲嬌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你可記得了，你欠我一條命，以後是要還給我的。」

一命抵一命，方清歡並沒有什麼意見，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你放心，明天看到宮景行下葬以後，我會放你離開的。」

劉華的話說到這裡以後讓方清歡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晶亮，緊接著她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劍眉微挑，劉華點了點頭道:「反正宮景行都死了，你回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本來沒打算再放你，不過沖著你剛剛那聲謝謝，我改變主意了，明天跟著我一起過去吧。」

劉華的聲音落下以後，方清歡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畢竟劉華這麼陰晴不定的男人，她怕他會改變主意，所以還是不要讓他的心情起伏太大才是。

「不過……」

劉華的這兩個字讓方清歡把心給提了起來，眼眸微閃，她防備的看向了劉華，小心翼翼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過什麼？」

方清歡的聲音落下以後，劉華的視線看向了自己被鏘打中的小腿，眼眸突然就變得陰鷙了起來:「不過我這鏘不能白挨，誰給的我這鏘，明天我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這陰沉的聲音讓方清歡的瞳孔微微縮了縮，這鏘不是陳玖打的就是葉青出的手，這兩個人都是宮景行生前的好兄弟，她怎麼可能看著他們受傷。

「就沒有其他的什麼解決辦法嗎？」真誠的眼神停在劉華臉上，方清歡是真的希望能替這兩兄弟免了這一鏘。

方清歡事事愛逞能，這不是個好習慣，劉華劍眉微挑，再次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詢問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就那麼愛當救世主？」

這個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是扣大了，方清歡無奈的笑了笑以後搖了搖頭說道:「我哪裡有什麼本事逞能，幫他們求情無非是因為他們是景行的兄弟，若是換了旁人，你對他們抽筋扒皮我也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方清歡的話讓劉華微微震了震，這女人倒也不是無腦的做聖母，反而是為了自己男人的兄弟兩肋插刀了。

劍眉微挑，微微勾唇，他灼灼的視線打量方清歡的同時，悠然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確定你要幫他們求情？」

聽到這裡的方清歡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她相信那兩兄弟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會這麼對待她的。

見方清歡點頭，劉華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咱們說好了，我放過他們，你得同意我一件事情，放心，這件事情不會關乎到你的姓名。」

「一件事情？」方清歡在嘴裡喃喃的念著，與此同時，她防備的視線看向了劉華，劉華這個人做事情的手段一向都是旁人捉摸不透的，可她跟他相處的這段時間發現他倒也不是真正喪心病狂的人，信的。

「好。」在思忖片刻以後，方清歡的聲音鄭重的落了下來。

在得到方清歡的同意以後，劉華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讓方清歡有些疑惑。

更讓方清歡覺得疑惑的是，此刻劉華的視線繞過她停在了窗外的那一方藍天上，他的眼眸悠遠，讓人看了竟莫名的生出一股悲傷來。

「想知道那張面具的故事嗎？」方清歡還沒問，劉華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其實方清歡是好奇的，可是她之前也能隱隱的感覺到劉華對這個話題好像並不想深談。

「感興趣，但是如果你不方便，可以不用多說。」方清歡不是那種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女人。

可劉華今天像是心血來潮了一般，這件事情，他藏了這麼多年，今天才發覺方清歡才是最適合傾聽的那個對象。

「她叫葉羽，小小年紀就跟宮景行認識了，也對宮景行一見傾心，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宮景行的新娘。」方清歡沒想到劉華心心念念的女孩兒竟跟她的願望相同，想到這裡的方清歡嘴角抹過了一絲無奈的弧度。

方清歡的動作雖然小，可還是落進了劉華的眼中。

「你在笑她自不量力？」劉華略帶嚴肅詢問的聲音讓方清歡回過了神。

她微微搖頭，說道:「沒有，只是聯想到我現在的處境，覺得有些同情她罷了。」

「是值得同情，也是她自不量力。」話到這裡，劉華繼續看向了窗外。

「我跟她認識也是偶然，那個時候我還不是洪玥的當家人，沒事就在街上混混，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神吸引了我，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宮景行，也是一眼我就知道，她愛那個男人。」

劉華像是慢慢的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當中一般，他也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葉羽一般，那雙唇角就這樣不自覺的勾了上去。

「我借著各種機會接近她，終於，我們成了朋友，後來洪玥的人綁架了宮景行，她為了救宮景行，死了，我跟宮景行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話到這裡，劉華的聲音靜了下去。

方清歡身為刑警，生離死別的場景見過不少，劉華當時的感受雖然她不能感同身受，可大概也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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