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補

紅白艾倫是位於德國北萊茵-威斯特**明斯特行政區、瓦倫多富縣的煤業小鎮艾倫鎮（Ahlen）的足球俱樂部，這裡是一個典型的工業城市，居民的生活平穩而安逸。

鎮上的建築物大多低矮、傳統，隨處可見紅磚屋頂。

煤礦工人們的工作辛苦而簡單，如同他們工作后的消遣，就只有啤酒和足球。

鎮上生意最好的酒館是位於小鎮中心的「庫格爾酒館」，酒館老闆尤阿希姆·庫格爾（Joachim·Krüger）是個45歲的鰥夫。

這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留著大鬍子，一雙眼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了眯眯眼，看上去非常和藹。然而這只是表面現象，所有人都知道，阿希姆是最忠實的紅白艾倫球迷，每場比賽他的酒館里都有電視直播。

工人們下班之後，便會三五成群地趕來這裡，要一杯最傳統的德國黑啤，擠在一起觀看紅白艾倫的每一場比賽。

2008年，紅白艾倫獲得了地區聯賽北部賽區（RegionalligaNord）的冠軍，升上了乙級聯賽，興奮的阿希姆請了大家一輪又一輪的啤酒。眾人肆意揮灑著激情，高聲歡唱。

「我們明年要打進德甲！！」

然而時至今日，德甲的夢想卻越來越遙遠了。

球隊狀態不佳，進攻端總是打不開局面。繼續這樣下去，別說升級了，不降級就不錯了。

冬歇期過後的兩連敗就如同現在呼嘯而過的北風一樣，給人以刺骨的寒冷。

阿希姆此刻坐在吧台後面無聊地擦拭著杯子，這會人不多，那些老朋友要下了班才能過來。

「吱嘎。」

門被從外面推開，屋裡的人回頭看去，是哪個傢伙把僅有的暖和勁給放跑了。

結果看到那人的模樣，所有人都換上了微笑的表情，一個年輕人嚷嚷道：「薩拉！下午要不要和我去約會啊！」

旁邊的朋友笑罵道：「薩拉下個月才過13歲的生日！你這混蛋未免太著急了吧！」

阿希姆也不怒，女兒薩拉天性活潑，因為從小失去了母親，沒有人教她如何成為一個淑女。就這麼在街頭長大的薩拉，變成了個假小子，性格活潑開朗，那張毒嘴像極了庫格爾去世的老婆。

那年輕人還要說什麼，卻被薩拉懟了一句：「貝克爾，有膽量就去和米婭說啊，再不努力她可就被馬丁搶走了。」

酒吧里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看著窘迫的貝克爾咧開了嘴巴。

這傢伙漲紅了臉，忙端起酒杯擋住了自己的表情。

「爸爸，下午我想和雷婭出去玩，給我點零花錢唄。」

阿希姆寵溺地捏了捏小薩拉的臉蛋，說：「下午有比賽，你不打算去看看嗎？」

薩拉奇怪道：「我們昨天不是才輸給杜伊斯堡（Duisburg）嗎？哪裡還有什麼比賽。」

阿希姆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小傢伙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薩拉！是U19熱身賽！」剛剛和貝克爾說話的男人道，薩拉回過頭來：「那有什麼意思。」

阿希姆壓低了聲音，一臉秘密的表情：「對手你知道是誰嗎？」

薩拉也學著爸爸、兩隻小手放在嘴邊，低聲問道：「誰呀？」

阿希姆振臂高呼：「是多特蒙德！」

「哇！多特蒙德！」薩拉展開雙臂，好像歡呼一樣，接著搖搖頭：「好了，給我錢吧，爸爸。」

阿希姆鬱悶道：「你就不想去看看？」

薩拉搖搖頭：「馬爾科不在，我不想去。」

阿希姆只好給了她20，看著女兒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時至中午，凱撒已經跟著球隊完成了一系列訓練。

上輩子他的身體素質本就不錯，可是完成了訓練后，他才發現，原來業餘票友和區區U19之間的差距，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熱身、基礎訓練、分組對抗，根本就不是他那種級別能夠想象的。

如果不是凱撒的身體記憶，只怕凱撒早就被海姆施托趕出去了。

「你今天動作有些僵硬，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休息時間，馬庫斯問道。

凱撒立刻搖了搖頭：「我只是有點沒睡醒而已，不礙事。」

馬庫斯苦笑一聲，你小子遲到了那麼久，還說自己沒睡醒？

「不過你的速度好像變快了，我就說你這傢伙一直在隱藏實力，多特蒙德的名號也讓你興奮起來了是吧。」馬庫斯看著凱撒說，後者只能默認了，總不能說自己是開了外掛吧。

中午吃過午飯，休息片刻，他們重新回到了球場。外面已經有了不少球迷，明明只是U19的比賽，卻還跑來觀戰，這讓凱撒非常的開心。

不管什麼比賽，都全心全意支持著球隊、幫扶著球隊，球迷和俱樂部共同成長，這才叫足球啊。

多特蒙德的大巴車已經停在了外面，凱撒看到海姆施托和記憶告訴自己那是主教練烏克站在大巴車那裡，球員魚貫而出。

多特蒙德啊......

等一下。

2009年的多特蒙德U19？！

凱撒心頭掠過一絲陰影，那傢伙好像還在吧？！

果然，最後一個走出來的是個頭不高、長著娃娃臉的男孩。他帶著頭戴式耳機，一臉輕鬆地打量著訓練場。

「馬里奧·格策（MarioGtze）！」凱撒一臉的菊緊，這傢伙在，還有自己什麼事啊。

馬庫斯點點頭：「沒錯，這傢伙是對手的核心球員，看來我今天有的忙了。」

而紅白艾倫的兩位教練正在與多特蒙德今天的教練西奧·施耐德（Theo·Schneider）寒暄，這次能夠聯繫到德甲豪門多特蒙德，一大部分原因在於烏克與施耐德的私人關係。

以及......

「教練。」一稚嫩的男聲從旁邊傳來，三人回頭看去，一個清秀且瘦弱的男孩子站在那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馬爾科！你在這裡過得好嗎？」施耐德是看著馬爾科·羅伊斯長大的，如果不是太過瘦弱，2006年的夏天，他也不會同意球隊放走羅伊斯。

只是3年過去了，這小傢伙怎麼還是那麼瘦弱。

凱撒眼前一亮，那不就是自己要抱緊的大腿、啊不對，隊友，馬爾科·羅伊斯嗎。剛剛他回憶了一下，羅伊斯應該就是在這個夏天離開了紅白艾倫，加盟門興。

「好了，都過來，我來宣布一下等一會的首發11人。」海姆施托離開寒暄的幾人，回來召集大家集合。

對啊，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首發呢。如果只是個替補，那還有個屁的表現機會。

果然，永恆的「墨菲定律」，凱撒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在海姆施托的比賽計劃中，根本沒有自己的名字。

不過。

「凱撒昨天頂撞教練，今天就給我坐在替補席上好好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說比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