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這個世界一個比一個瘋狂!
艾德好一陣的自怨自艾都沒緩過勁兒來。
商羨年同滿月都有勸慰,只是艾德是在跟自己較勁兒,一直不能從自責內疚心疼中解脫出來。
「爺,爺爺,我沒有怪任何人。」
無數遍的嘗試后,滿月終於叫出『爺爺』兩個字。
其實,在叫出來后她自己也是一陣釋懷。
這兩個字並非想象中那麼難以啟齒,也並非那麼燙嘴難以叫出來。
「Angel,你叫我什麼?」
她臉上露出笑容,緩慢又清晰的在叫一遍,「爺爺。爺爺,我真的沒有怪您,也沒有怪任何人。在那個年紀我走失其實最難過的應該是你們,那時我尚且年幼記不得什麼重要信息,這不怪你,也不怪我父母。如果說這是命運使然,沒有誰是錯誤的。」
「何況,二十幾年後的今天我們不是重聚了嗎?」
艾德愣了陣,才有點頭的動作。
嘗試著從沙發里起身,也不知是年紀大了導致,還是找到滿月後太過興奮在嘗試幾次后都沒能站起來。
商羨年踱步過來把他攙起,笑道,「不要著急,滿月就在這兒不會在跑也不會在丟。你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聊。」
喟嘆聲,艾德再次點頭。
說來這緣分也是奇妙,早年在溫莎表明喜歡商羨年並想要嫁給他時,根據他對商羨年的觀察和了解內心是滿意這個孫女婿。
因為喜歡,所以單方面同詹姆斯訂下了溫莎與商羨年的婚約。
只是兜兜轉轉這麼些年,想不到商羨年居然結婚了,還娶了這麼一個非常出人意料的太太。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這個出乎意料的人,居然會是失散二十幾年的親孫女。
孫女找回來了,而且還有這麼一個合他心意的孫女婿。
真的可謂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滿月還是乖巧的坐著,但在艾德坐在床沿那一刻下意識的想要去扶一把。
后之後居她的雙臂打著石膏根本動不了,只是個本能中的動作和反應。
艾德朝她笑了笑,帶著哆嗦的手伸過來揉著她腦袋。
「終於找到你了Angel,爺爺終於把你找到了。如果你母親還活著一定會非常高興,你奶奶要是在也一樣會很高興。只是他們倆……」
「他們都過世了?」
「你奶奶患了癌症,在你出身半年後就過世。你母親是因為生了你身體不好虛弱,加上是她帶著你出去玩兒的時候走失更是內疚自責,加上心病就一病不起。溫莎出聲沒多久,見到孩子更是優思著你最後鬱鬱而終。」
「你爸爸他……因為這件事也是內疚自責,最後拋下一切滿世界的尋你。」
「也不知是不是勞倫斯家族的詛咒,從我這一輩起家族人丁就不興旺,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艾德動作輕柔的把她抱在懷裡,這眼淚又止不住開始往下掉。
天知道,因為這件事,多少個午夜夢回之時似乎都能聽到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叫他,向他求救。
稚嫩的聲音哭喊著,讓他就她。
每到這個是時候醒來艾德就會自己哭一場。
他是怕的,擔驚受怕二十幾年。
勞倫斯家族的權勢與日俱增,為此得罪的人不計其數。他怕的是那些和他有仇怨的人心狠手辣到對一個年幼的孩子出手,把孩子當做報復勞倫斯家族的一個宣洩點。
他丁點不敢想象萬一是真的,Angel得受多少折磨。
不過現在得知滿月粗略的過往他也是心疼的不得了,D小姐曾經為『公約』效力過不少次,而且每次給的任務都是艱巨困難的。
如果不是滿月夠厲害,稍有不慎就是他自己害死自己親孫女。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孩子,爺爺沒能找到認出你了。不管早多久,哪怕比現在這個時間在一些也不會讓你更多的罪。」
窩在艾德懷裡的滿月也被這種情緒渲染。
堅如磐石的心在這一刻跟泡在醋缸里一樣,又酸又澀,還抽搐著疼。
媽的,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叩叩叩——
商猛推的門,朝裡面的人點點頭,指著身後說,「二爺,醫生來了。」
輕嗯聲,商羨年繞的床的另一邊。
醫生帶著護士進來,做過粗略的檢查說了檢查報告。
勞倫斯砸下來的一根椅凳造成輕微腦震蕩,目前病人需要休息,而且在後續打點滴的過程中加了有助於睡眠的藥劑。
商羨年和艾德都很尊重過醫囑,看著滿月打上點滴,慢慢睡過去才一起從病房出來。
而接手病房看護的是莉莉絲和商銳。
老管家奧德里奇迎上來,把拐杖遞給艾德。
艾德見了他才反應過來,臉上掩不住的興奮,連這蒼老的臉色好像瞬間都年輕幾歲。
連忙吩咐道,「去把西海岸那套度假用的別墅收拾出來,給Angel準備好房間,還有她,她喜歡的花兒想辦法全種在院子里。還,還有,請最好的廚子……」說道這兒艾德扭頭,問,「羨年,Angel現在喜歡吃什麼?」
「她不怎麼挑嘴,日韓料理喜歡,西餐也能接受,請兩位地道的中餐廚師她自然都喜歡。」
得到回答,艾德高興了,「就按羨年說的去辦,還有讓人把別墅周圍附近全都清查一遍,我不希望在Angel養病的期間有任何不愉快。」
「是,老爺。」
奧德里奇跟在艾德身邊算算時間也快四十多年了,對艾德的想法已經算了如指掌。
而今能夠找到真正的小姐,他也替艾德高興。
等奧德里奇走了,艾德才猛的想起。
滿月跟商羨年是結婚了的,滿月去修養商羨年必然是要陪著。
商羨年讀懂他這個表情和眼神,柔柔一笑,「實驗室那邊還需要些時日,在滿月而今足夠安全的情況下還得需要您多照顧。等實驗室忙完我在過來。」
這話夠直接。
一是因為他確實很忙,二是兩人剛剛相認商羨年也想給他們更多的相處時間。
「謝謝。」
「不客氣。」
「Angel這時候睡著,我們去咖啡廳坐坐可以嗎,我有很多關於Angel的事想要問你。」
「好。」
**
醫院附近的咖啡廳,不比街市上的店人來人往。
這店就顯得要冷清很多,坐著的三三兩兩的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兩人要了間安靜,靠窗的位置,分別要了一杯咖啡。
商羨年不是個急性子,可一旦觸及滿月他就會變得心急。
剛點完飲品,喝了口檸檬水就開門見山。
「溫莎,您要怎麼處理。」
對,險些忘了還有個或者,並切實罪魁禍首之一的溫莎。
溫莎這個身份特殊又敏感,雖然是試管嬰兒還是別人代孕,總歸來講有一部分勞倫斯家族的血脈。
在未找到滿月前,艾德把所有對滿月的疼愛都給了溫莎。
他有想過如果幸運的找回Angel,他就連兩個孫女一起寵,雖然多少會有些偏心但沒有放棄過溫莎的想法。
當然,那是在溫莎聽話乖巧沒做任何錯誤的事情以前。
現在情況就不同了,不知道溫莎在哪兒得知滿月或許是她親姐姐的消息,為了抱住自己的地位名利,不惜聯合勞倫斯針對滿月。
這種行徑十分可恥狠辣。
若是以他早年的脾性,必定不會對溫莎手下留情。
可現在……
他已經是個年邁的老人,最珍貴的寶貝已經找回來。
現在只希望滿月一切平平安安,在他還有幸活著的時間裡照顧好寶貝孫女。
一個問題,聞到剛衝出的咖啡都已經上桌還是沒能給出回答。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
「請說。」
商羨年往椅背靠了靠,拿著咖啡勺在緩慢攪拌。
「我當然希望可以解決掉溫莎,滿月剛剛有提到在勞倫斯綁架她時已經說了您跟滿月的關係。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您跟我就是實驗室做檢測的人,如果不是實驗室透露那麼就是溫莎告訴。」
「那麼,溫莎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聽著商羨年分析,艾德馬上就給出答案,「昨晚我們在書房談話時。」
「沒錯。溫莎得到滿月有可能存在這個身份,在未確認之前就已經想到跟勞倫斯聯手。這是屬於有預謀的想要傷害滿月,當然如果滿月不是這是最好,如果滿月真的是那麼溫莎提前扼殺掉,不管結果如何對她都是雙贏的局面。」
「艾德,容我自私的說一句,我十分不想留著溫莎這樣一個對滿月存在著有任何威脅的人。之前她對滿月的殺意在於我,現在除了我還有勞倫斯家族龐大的繼承權。」
「您比我清楚,有資格繼承這些的,在沒找到滿月前只有溫莎一個人,而且我相信您不會把這些家族產業交給旁系對嗎?這是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東西,難道問啥不會……蟄伏多久在捲土重來!」
「殺了她?」艾德接過話,心中也抖了下。
「這僅代表我一個人想法,第二個辦法是讓滿月決定,溫莎是活著還是殺了由她決定,您看呢?」
這樣一說,艾德心裡稍稍好受一點。
比起商羨年說要溫莎性命,好像從滿月嘴裡說出來他更容易接受。
但如果把這個選擇權給了滿月,溫莎還有活著的機會嗎?
「抱歉艾德,提了個不怎麼愉快的話題。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更嚴重,相信你已經聽到些風聲,我借阿爾特家族的關係網正在找威廉的下落。我找他是關係著滿月兩年後能不能活下去。」
「這話怎麼說?」這話艾德脫口而出,一下就緊張起來。
他才剛剛找到孫女,怎麼又有年限這一說法?
商羨年深吸口,俯身喝了口咖啡,眸色投在窗外陰戾凜冽。
「這件事要從Hell的病毒研究說起,從滿月進入Hell她就長期注射一種名為【潘多拉】的病毒。這種病毒在我的人做過分析后確定是一種一病毒原體,增加,改變促進基因,細胞長期活躍,增強的一種病毒。這種病毒聽滿月說至今沒有解藥,而注射過【潘多拉】的人只有兩種結果。等虛無的解藥,或者長期永久性注射,否則一旦脫離【潘多拉】的人就會承受人體根本無法忍受的疼痛。」
「這種疼痛一般的止疼葯根本沒用,滿月用過止疼葯都是特製,而且需要【潘多拉】病原體改變。」
「威廉就是Hell的BOSS,之前在羅馬他綁架過我,想要利用我把滿月帶回Hell繼續效力,並且想要得到滿月身上一樣東西。而且——他對滿月有非分之想!」
說老說去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其實商二爺最在意的還是威廉對滿月有不軌想法這件事。
他老婆漂亮又厲害,在國內他眼皮下就有胥言信和司北虎視眈眈,想不到在國外一樣有人對滿月念念不忘!
「這種病毒,每兩年需要注射一次。而滿月最後一次注射就是在羅馬的時候,那是他朋友得到的最後兩隻。我很抱歉艾德,在你剛剛跟滿月想認識就告訴你這麼個不愉快的事情,但這件事時間緊迫且迫在眉睫,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這件事Angel自己知道嗎?」
點了點頭,商羨年收回目光,說,「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她也在用自己的方法逼出威廉來。」
商羨年是了解滿月的。
她在國內暴露『聖經』的身份,借著網路這個發達的傳遞途徑,這般高調的現身就是為了刺激威廉。
東西威廉沒拿到,滿月也沒帶回Hell,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暫時的消失或許只是在蟄伏等待最佳時機的反撲。
聽完這件事,艾德一下沉默下去。
喝了一半溫涼的咖啡,滿是皺眉的雙眼沉了沉,說,「你知道勞倫斯的爺爺,也就是詹姆斯父親的弟弟嗎?」
眸色一轉,商羨年一副聆聽的模樣,道,「曾聽詹姆斯提過一次,他只說他弟弟安東尼是個瘋狂的人。」
「其實Hell是他建立的,或許應該這麼說。Hell原型是在安東尼手中改變的,而最初Hell研究並非是病毒基因改變,而是基因克隆!」
「基因克隆!」商羨年眸色一怔。
好一陣沒有反應過來。
這意識也跟著一轉,他聽滿月說過關於牧師的事。
牧師的弟弟,也就是張纖纖的父親好像也做個類似的實驗,而牧師曾經在救下滿月時也注射過什麼東西導致她容貌好像停止凝固了一樣。
滿月注射的是Hell研究出來的【潘多拉】,按理說應該和牧師沒有任何關係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