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上元節
「今日乃上元節,闔府上下歡慶,休沐一日。」
正月剛過了一半,白玉蘭去了一趟昆崙山回來后,心情大好,連帶著整個恭王府上下也跟著受益。上元節京城夜晚有燈會,大傢伙早就盼著呢!
花燈無數,正適合談情說愛。
府里獨守空閨的一批美貌女子,誰不是翹首以盼?王府里恭王才是一家之主,沒有龍璟宸發話,平日里連回娘家都要事先請示王妃。
「蘭姐姐,我們真的可以出府賞燈嗎?」
「去吧。」白玉蘭道:「我安排了侍衛隨行保護你們,記得別玩太晚,也別去人太少的地方。花燈年年有,安全最重要。」
「可是,這樣若是被王爺知道的話,會不會責罰我們?」
「王爺不在,府里我當家。」
「嘻嘻,蘭姐姐真好!」
「太好了,謝謝蘭姐姐。」
眾女歡呼雀躍不已,各自高高興興回房收拾打扮。凌波軒的十二名女子,同樣興高采烈,但她們似乎預感到什麼,個個規規矩矩站在蘭苑裡沒一個人離開。
待閑雜人陸陸續續離去。
白玉蘭面上含笑,甚為滿意地打量著十二名女子,緩緩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記住今夜,記住今年的上元節,因為你們每個人的命運,將在今夜改變。」
「呀!」有人驚呼出聲,急忙掩唇。
眾人紛紛瞪她一眼,回頭時,各自卻難掩臉上的期待。數月來,王妃教了她們許多東西,如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她們當然興奮。
何止是興奮?簡直是躍躍欲試。
今晚嗎?
今年的上元節!
她們是否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真是令人好期待啊!
「回房補覺,戌時府門口集合,自有馬車送你們該去的地方。成與敗,生與死,榮與辱,全看你們自己今夜的表現。」白玉蘭下令。
十二女目光灼灼,恭敬應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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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日已西沉。
東周的京都四大主街上早已懸挂起各式各樣的花燈,璀璨耀眼,將夜色中的京城點綴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輛輛馬車,從恭王府大門口出發,駛向各自的目的地。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今夜註定要載入東周史冊。
因為白玉蘭給了凌波閣十二名少女每人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關係著她們各自的命運,當然,也會有性命之憂。
繁華的京城,人潮如織。
百姓們似乎也未曾預料到今夜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或三三兩兩在四大主街賞燈,或相聚某座酒樓推杯換盞,處於一片安居樂業的假象中。
飛鷹軍,盡數出動。
凌波閣十二美少女,盡數出府。
恭王府,醉月軒。
白玉蘭今夜忽然來了興緻,找化名為容瑾的慕容熙這個北燕太上皇對弈,她來的時候連棋盤也帶來了,身邊只跟著墨傾城。
上次南楚皇宮一事後,墨傾城便隨著白玉蘭回了東周。
只要墨傾城在,基本上白玉蘭身邊就不會出現芍藥和李安的身影,不為別的,皆因墨傾城嫌棄這兩個人,不讓他們二人跟著。
「容瑾,棋盤上較量一番如何?」
「自當奉陪。」
「哈哈哈,爽快!」
「要喝茶?還是酒?」
「聽你的。」
白玉蘭今日顯得很好說話,容瑾疑惑地看了她兩眼,才吩咐醉月軒的侍女去準備茶水。墨傾城已默默將棋盤擺好。
容瑾頗為吃醋道:「白姑娘,你是不是顏控?不然為何身邊的侍衛個個顏值都這麼高?這位墨公子,聽說是我皇兄的手下七殺之一,身手了得也就罷了,長這樣,我還能入得了白姑娘的眼嗎?」
「哈哈哈哈……容瑾,你真逗!」
白玉蘭放聲大笑,墨傾城倒是抬眸看了容瑾一眼,垂眸時,容瑾分明從他眼神中看出了一絲輕蔑的意味。
呦!還敢瞧不起他!
容瑾剛要瞪回去,卻見白玉蘭已經率先落子,便也忙抬手取子。他忍不住頻頻打量她,總感覺今日的她有些不一樣。不,也不對,自除夕夜開始,和平日就有些不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他自個兒琢磨了半天,楞是沒琢磨出結果來。
「容瑾?到你落子了。」
「哦,抱歉,一時走神。」
一盤棋,兩個人都不怎麼專心。醉月軒里,暗閣七殺今日不知為何時不時突然出現,對白玉蘭附耳說著什麼。
白玉蘭忙著下命令,容瑾忙著想心事。
墨傾城由始至終木樁子般杵著,完美地充當護衛角色。
「白姑娘……」
「嗯?」
「你是不是,有什麼開心的事?」
「有嗎?」
「沒有嗎?全寫你臉上了。」
聽到這話時白玉蘭俏皮地吐舌,道:「被你看出來了?我應該收斂一下才對。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上元節是個好日子。」
容瑾狐疑:「只是這樣?」
白玉蘭無辜地眨眨眼:「不然呢?莫非你們北燕也有什麼值得慶賀的喜事?哦對了,還真有!義兄年前在雁門關一戰,大敗東周。對你們北燕來說,這的確是件喜事。」
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容瑾皺眉,沉思片刻才道:「我本就不是當帝王的料,所以才將皇位還給皇兄。我,志不在江山。」
白玉蘭失笑:「志不在江山?在美人?」
容瑾看她一眼,沒接話。他對她的心事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不是嗎?
「放心吧,我們東周美人無數,我一定留心幫你物色一個絕色美人,將來,你可要請我喝喜酒,答謝我這個媒人哦。」白玉蘭調侃。
容瑾道:「若能找到如白姑娘這般的佳人,自當答謝。」
「不要總拿我比較。」白玉蘭糾正道:「我這樣的在東周只能算姿色平平而已,天下女子才貌雙全者,比比皆是。你瞧瞧這恭王府里,白養著多少比我好看的美人?」
容瑾忽然沉默了好半天。
白玉蘭悠閑品著茶,瞧著棋盤上黑白分明的棋子,分明是容瑾勝券在握,卻不見她有半點必敗的著急和緊張。
彷彿,她來下棋只是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