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蕭七的選擇
「十三!」
「怎麼回事?」
白玉蘭等人沿途追過去尋找時,卻發現丁十三和他帶去的四名飛鷹軍全都昏死在草地上,眾人眼見之下驚了又驚!
丁十三竟然對付不了兩個黑衣人?
小青查看了下傷勢,道:「姐姐,他們是被法器所傷,傷得很重,十三勉強還能保住性命,其他人就……」
白玉蘭急忙附身去探查另外四人的傷勢,結果一摸脈搏,早已斷氣多時。她面色立時籠罩了一層陰霾,閉上眼便放出神識開始搜尋那兩名黑衣人的行蹤。足足半柱香時間,視線才猛地定格在某個方向。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她的人已如一道風般如飛而去。
「少主……」
「愣著做什麼?快跟上。」
「姐姐別去!」
墨傾城不問也知白玉蘭定是搜尋到了那兩名黑衣人的下落,才會這麼著急追過去。小青心知那兩人手中有法器,只顧著擔心白玉蘭會有危險。
小青的警告,白玉蘭沒忘。
可是明知有危險,自己的手下死了四個人,重傷一人,以白玉蘭護犢子的性子,這事豈會這麼容易過去?
南楚軍隊?
白玉蘭追來時,眼見兩名黑衣人竟然還有大批的後援,不由蹙了蹙眉。南楚帝軒轅昊,還真是看得起她,派了蕭七不夠,加一批帶了神秘法器的黑衣人,又安排了一支軍隊前來接應,這是要對她趕盡殺絕嗎?
這位南楚帝心思倒是挺縝密。
白玉蘭無聲冷笑,飛身上前,輕飄飄如九天玄女般落在大軍面前。那兩名黑衣人早已隱沒在大軍之中,她一時半會也沒耗費神識去搜尋,總歸就在對面人群之中,跑不掉。眼下的難題是,面對南楚大軍她單槍匹馬該怎麼辦?
領軍的將領老熟人,蕭和。
蕭七第一個尾隨白玉蘭趕至,眼見如此陣仗也有些吃驚,當即現身,問道:「二叔?你為何帶兵在此?」
「小七,過來。」
「先說清楚。」
「別多問,這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哈!」蕭七自嘲道:「陛下這是不信任我?對付一個女人,用的著動用我南楚大軍嗎?陛下究竟意欲何為?」
白玉蘭接話:「你傻呀!這還看不出來?殺我,奪寶,吞併東周,繼而北燕,實現他軒轅昊稱霸天下的野心。蕭七,虧你們蕭家為他賣命多年,原來也並非真正的心腹呀!」
蕭和怒喝:「恭王妃!你在挑撥離間!」
「呵!」
白玉蘭嗤笑,不說話了,只一步步朝前走去。面對大軍,這份從容不迫的氣度,便讓很多南楚將士看傻了眼。
蕭七神色複雜,是不是調撥離間,他自會分辨。
蕭和揮了揮手示意大軍列陣。
白玉蘭被圍在中央時,仍面不改色,只用一種憐憫同情的眼神看了蕭和一眼,便隨意打量起這陣列,很好,內圍四象陣外圍三才陣,用來對付她一個弱女子,南楚帝果真看得起她啊!
白玉蘭不是養在深閨的弱女子,不說她這輩子出身將門,前世她可是天罡軍的靈魂,天罡軍在她手中威震天下時,蕭和還在南楚為了蕭家的出路巴結當年的南楚二皇子軒轅昊。
說句班門弄斧也不為過!
看她如何破陣。
白玉蘭剛要出手,蕭七搶先一步掠至她身邊,神色緊張道:「恭王妃,我保護你!等下若有機會,你先逃命要緊。」
她身形微僵,詫異地看來。
蕭七居然臨陣倒戈?
這像是一個笑話,又像是一樁怪事。蕭家可是南楚帝的心腹,至於南楚帝留了一手並未事先告知蕭七,那是南楚帝自己心機深沉要對她趕盡殺絕,才將蕭七蒙在鼓裡,或許並非不信任蕭七。
蕭和能領軍來此就是最好的證明,可蕭七顯然不這麼想。不管他怎麼想,這一刻,他堅定地站在了白玉蘭身旁,打算豁出命護她一次。
這樣的舉動,讓白玉蘭徹底對蕭七這個人改觀。
原本就是各為其主,立場不同。
蕭七護著白玉蘭之舉,與叛國無異,可他還是這麼做了。果然是江湖人的傻氣,執拗起來,認死理那種,他不管世人怎麼評判只做他認為該做的事。
他這一護,換來白玉蘭一笑。
說時遲那時快,三才陣和四象陣皆已啟動,密密麻麻的士兵,在白玉蘭和蕭七眼前如走馬燈般快速走動,已分不清誰是誰,也看不見陣型後面的蕭和。
白玉蘭一襲白衣,宛若九天玄女,身姿輕靈。
蕭七一把寶劍,宛若殺神附體,四處收割人命。
南楚大軍在他們二人面前,就好像是被颶風掃過的麥田,成一面倒的狀態。白玉蘭在前尋找陣法的生門,蕭七在後手起刀落,招招斃命。
兩人初次聯手,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
蕭和遠遠望見這一幕,暗自心驚,沒想到恭王妃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她破了陣法,不行,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蕭五!」
「在。」
「陛下給你的神器呢?」
「在這裡。」
「見機行事。」
「是。」
蕭五開始割腕放血,他們口中的神器,也就是小青所說的法器,凡人不能直接使用,必須以血來啟動。蕭七之前已經放過兩次血,這是第三次,他因放血過多臉色已如紙白,可這神器不能換人來啟動,只能他來。
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但他只能聽命行事。
在蕭五啟動神器的短暫時間裡,白玉蘭和蕭七已將圍得鐵通般的南楚大軍,硬生生撕開一道出口。
陣法捆不住,只能拚命。
大軍如潮水般湧上來,卻連白玉蘭的衣角也碰不到,她輕靈的好似一道煙霧,瞬移的法術更是運用的爐火純青,明明看見她在眼前,下一秒她卻詭異般出現在你身後。
一個彈指間,便是一條人命。
她手上沒有用任何兵器,死在她手裡的人命卻數不勝數。蕭七自問已是劍下毫不留情,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可看看自己滿身沾染的血跡,再看看依舊白衣飄飄纖塵不染的某人,他內心悲憤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同樣是殺人,某人能殺得像在過家家,他卻打得讓自己如此狼狽,滿身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