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174.論那個,,,,佛?
「你們講當時的情況好好說一說。」
聽到蘇夜三招就殺死了三個人,大胖和尚沉吟半晌,暗自衡量了一下自己與這幾個人的差距。
一招斃敵可以做到,但是需要突然襲擊,正面面對這青雲門的七個徒弟還是要費一番手腳。
蠻人為了這次南下準備了許久,謀划多年,對於南下之後的拉攏打壓也都有了初步的劃分。
南派禪宗是一定要剷除的,還有道教、
這兩派的教義流傳甚廣,宣揚人要出世,導致活不下去的人就去出家當和尚當道士,然後寺廟開墾佔有的土地越來越多。
這些人不納稅,納稅的人越來越少,大盛朝廷的財政短缺有一部分就是這些人造成的,僅廣元一寺,就附有佃戶上萬。
大盛的官員附屬也不必納稅,當不了和尚有些人就去賣身為奴,竟然也比自耕活的安逸。
大盛的稅收也就越發稀少,與北蠻一旦開戰,竟然連軍餉撫恤都發不出來了。
是以一擊即潰。
北蠻若是想長久通知中原,必須摘除這幾個毒瘤。
否則即使沒有北蠻南下,失去財政能力的朝廷也無法正常運行。
「廣元竟然敢刺殺我大源高官,實屬不饒,我回去就奏請陛下發兵處置!」
青雲門主聽見北蠻願意出兵為自己徒弟報仇,雖然仍舊處在喪子之痛中,但仍是拱手感謝,「此後必以大源陛下馬首是按。」
大和尚笑了笑,說:「此事還需要青雲門主鼎力相助才是,那廣元寺的和尚武功高強,軍中的指揮也是普通人,武林高手在亂戰之中可隨意來去,殺人如探囊取物。怕他們打不過卻要實行斬首戰術,所以還需要門主隨軍護持。」
青雲門主說:「大源願意為我徒兒報仇,我自當跟去看他廣元覆滅。」
大和尚走了之後,青雲門主屏退左右,冷笑一聲。
這幾個弟子都巴不得他這個老不死的早死,尤其是這個大弟子,夥同其他五名弟子都快要逼宮了。
這次他們廣元一行,死掉了兩個,沒了大弟子,也就不敢繼續與他暗鬥。
他也就可以放心的將小弟子推到台前。
廣元山上。
蘇夜正在與老和尚論道,在寺院之中與老和尚,應該叫論佛。
蘇夜問:「為什麼好人成佛千難萬難,而惡人成佛卻只需要放下屠刀?」
素正奇道:『我佛門從未有如此說法。』
「不是有一句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這句話不是你們傳出去的嗎?」
老和尚解釋道:「這句話出自一處典籍,原文是,昔日廣額屠兒,一日至佛所,放下屠刀,曰:我是千佛一數。世尊曰:如是如是。於是便有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個世尊就是如來佛祖了。
蘇夜說:「那這個人放下了屠刀,就成佛了,普通人怎麼就不能這麼說,我若是到大雄寶殿門前說一句,我是千佛一數,我就是佛,怕你們還當我是辱佛,要把我打出去。」
老和尚笑道:「此屠刀非彼屠刀,所謂屠刀,指的是貪嗔痴三毒,因為佛是智慧圓滿,不被貪嗔痴三毒所迷惑,所以放下屠刀,也就是那人徹底放下了貪嗔痴,看到了自身佛性,那他自然是千佛之一。」
頓了頓,來和尚接著說:「從這一點看,普通人,惡人,還是好人,都是一樣的。」
蘇夜笑,「那你們距離佛還有相當的境界了,你這個老和尚貪,總放不下你這個破寺廟,素衍那個中年和尚是嗔,他因為旁人有求於他,所以所有人都尊敬與他,我只是對他稍微有一點不敬,他就要勃然大怒,他就眼中只看到了我的不敬,這是嗔。」
「貪嗔痴,佛祖看你們寺院中少了一個痴人,也就把我打成了痴獃給你們送來了,你們寺院佛性不高啊,佛祖都對你們看不過眼了。」
老和尚說:「如是我聞,如是我願,如是我命。」
蘇夜這就不懂了,「你個老和尚,竟然還打起了機鋒,我對你們佛教可是一竅不通,你這個讀了好幾十年佛經的老和尚這麼對我說話,顯然是看不起我,你又是違犯了佛祖所言眾生平等。」
老和尚道:「佛祖從未講過眾生平等,世尊悟道,一手指著天一手指地,寓意天上地下唯吾獨尊,連世尊尚且如此,何況普通人。」
蘇夜說:「不對不對,這是寫在你們經文中的,複次,須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老和尚說:「你現在與我平等嗎?」
「自然是不平等,你是主持方丈,整個寺廟都是你的,我是一個過客,只是借宿與這裡,你想趕我走就能趕我走。」
老和尚先是笑罵一聲:「那我要趕你走了,快走快走。」
蘇夜伸手指著素正的打腦殼,說「你這個老和尚,說不過人就要趕人走?一點都不佛。」
老和尚拿起桌子上的木魚,老和尚一隻擺在桌子上,但就是不敲,現在他拿了起來說:「我,你,它,我們都是平等的。」
蘇夜伸手一巴掌蓋在了木魚上,隨著一聲砰,木魚上裂出了幾道痕迹,「不平等,你看,我想要毀滅他,易如反掌。」
老和尚心疼的拿起木魚,摸了摸那出現裂痕的地方,小心的收了下去,說:「可是我們就是平等的,世間萬物都是平等的。」
蘇夜說:「哦~我懂了,這是一個偽命題,所有的東西生來就是不平等的,你們佛教中人就知道瞎說。」
老和尚說:「我也有想過,人生來平等,人與動物生來平等,人與草木生來平等,世間萬物都平等,但是這平等只是局限在法上,在相上,大家註定是不平等的。」
「我能當主持,素衍是戒律堂的首座,若是讓素衍來當主持呢?過不了多久就會為我廣元惹來禍患,他當不了主持,他就合適去當戒律堂的首座。」
「是法平等,但是相不等,人們都有自己合適的位置,有些位置看起來高,有些位置看起來低而已,所以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駐。」
蘇夜不開心了,「你在說什麼東西?我總是聽不懂呢?」
和尚說:「道理就是這樣,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我可以舉一個例子,道祖曾在九重天闕講道,期間聞道之人有三千,但是最後成就聖位的人卻只有六個,其他三千人也不是人人都悟道,有人一朝成仙,有人依舊平凡,道理就是這樣。」
蘇夜說:「我覺得你在諷刺我傻.......那你這樣說,人就是不平等了?」
老和尚無奈攤攤手,笑道,「你看,道理在這裡,我說了,你說聽不明白,於是你就覺得這道理不在,我便解釋,你說你聽不懂我的解釋,這道理還是不存在,你倒是佛陀了。你說什麼存在什麼就存在,你說不存在他就不存在。」
蘇夜倒是聽明白了一點,說:「唯心所在。」
老和尚說:「是了。」
蘇夜翻了一個白眼。
便在此時,幾名僧人凄厲的叫聲傳來:「北蠻來了,好多人,他們還拉著一門大炮!」
轟!
巨響傳來,大雄寶殿的屋頂頓時破開了一個大洞,隨後一道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放箭!一個都不能留!」
蘇夜說:「你看,佛陀看你們不順眼了,這便是你們所說的業果?」
老和尚站起來,邊往外走著邊說道:「本寺都要被人打平了,誰有閑心再與你說什麼佛啊道啊。」
蘇夜就笑的很開心。
你這老和尚一輩子也成不了佛。
嗖嗖嗖!
箭矢破空聲不住響起,一支支帶著火焰的箭矢鋪天蓋地的射向廣元寺內。
寺中多數大殿都是木質,連神像都是木胎鍍金的,這染了料的火箭落地即燃,很快寺中就燃起了大火。
尚未來得及防備的僧人慌忙的逃出屋子。
這時候空中又是一陣箭雨襲來。
這次射來的不是火箭而是真正殺人的箭矢,射在附近的古樹上噗噗作響,院內後撤的武僧有好多人都被箭矢射中,慘叫聲接連響起。
素正禪師帶領幾個師弟從禪房向寺門大步走去,堪堪走到大門處時,一隊軍士已然撞碎了大門,叫喊著向院內衝來。
「且慢!」
素正禪師一聲大喝:「你們為何要火燒廣元?」
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排眾而出,喝道:「你廣元寺竟敢殺我北蠻官人,罪在不赦,證據確鑿,老和尚,你們就要去見你們的佛祖了!」
素正問道:「人是我殺得,我若是投降,你們可否饒恕寺內其他僧人?」
那官員說:「我們只殺罪人,沒有犯罪的人自然可以不用死!」
素正一聲長嘆,正想讓眾人放棄抵抗時,蘇夜扛著一根有人腰際粗細的大梁木走了過來,幾根羽箭插在蘇夜身上,微端仍舊顫抖不已。
蘇夜身材高大,只一出現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跟在那官員身邊的青雲門主自然也注意到了蘇夜,他不著痕迹的踏出一步,將那官員覆蓋在自己能夠維護的範圍內。
蘇夜笑嘻嘻的對老和尚說:「你這個老和尚吃齋飯堵住了腦袋,現在腦袋裡面除了那誰也聽不懂的經文也就剩些白米飯了,這人在誑你你聽不出來嗎?」
那官員大喝一聲:「大膽!你是什麼人!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蘇夜對老和尚說:「你看,這人就不知道人人平等,眾生平等的話,他就不該呵斥我,而是會認真的聽我講完,這就是不平等。」
素正見蘇夜這個時候還有空與他詭辯,不由得苦笑,「蘇施主,快快離去吧,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已經有人給素正通了消息,此時廣元山上下都是北蠻的兵員,初步估計有數萬人上下,廣元中的重要東西這幾天都已經撤離完畢,武僧也只剩下最後一批幾百人,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蘇夜那怕再能打,以一敵百敵千,可總有力竭之時,這山門外可是有著幾萬人。
蘇夜不高興的說:「老和尚你也看不起我是咯?」
就在此時,那官員一聲令下,「殺!」
一名官兵一聲大喝,手中單刀猛然砍向蘇夜胸口。
蘇夜臂膀發力,這長達數米的高木輪圓一圈,在空中發出呼喝的風聲,砰的一聲。
直接砸在了這官兵的腦袋上,這官兵一聲聲音沒出,直接被砸在地上成了一灘。
廣元寺中使用的木料都是上好的木料,實心沉木。
蘇夜手中這一段還是不知道供養那個菩薩的大殿中的挑樑柱,更是沉重無比,建寺廟的時候是好幾個大漢合力使用了繩子等東西才架上去的。
這下被蘇夜直接扛起來當大棍甩。
現在一棍子輪下去,別說是這名普通兵士,就是一個鐵人也要被砸進地底。
見到這名士兵被劈死,現場官兵一陣大嘩,為首的中年官員看的眼角直跳:「好啊,你們竟然敢拒不伏法!給我殺!」
青雲門主也是眼皮子一跳,覺得自己有些託大了,不過想到外面還有北方的和尚,附耳在官員身邊說:「大人,君子不利圍牆之下,外面有諸位大師護持,現在讓這些泥腿子們先打一陣,我們去外面等著。」
於是在一眾官兵衝上前去的時候,青雲門主帶著中年官員緩緩後退。
蘇夜對素正說:「你們讓開一點。」
隨後手中的大梁就揮舞了起來,這棍子,勢大力沉,打在身上即便不是上斤斷骨也得吐出一口鮮血。
要是被直直的打在腦殼上,這人倒下來去就也再也起不來了。
蘇夜且戰且走,要距離素正這些人遠一點,萬一不小心輪到了,誤傷了友軍,這顆真是麻煩了。
素正看蘇夜揮舞著大棍越走越遠,那些官兵也不敢繼續往前沖,隨著蘇夜的步伐逐漸後退。
蘇夜進一步,他們就退兩步。
蘇夜面前竟然空出了好幾米的空地。
素正轉身對師弟素行道:「你現在帶著剩下的僧人從後門下山去,不聽到消息不準回來,更不準以廣元僧人自稱。」
素行問道:「那主持你呢?還有蘇施主。」
素正說:「蘇施主武功蓋世,你不用擔心,我在禪房中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收拾,你帶人趕緊走,蘇夜施主支撐不了多久。」
素行猶豫再三,還是帶著人轉身走了。
素正面色輕鬆下來,師尊親手將寺院交到我的手上,我卻讓寺院毀於一旦,這讓我怎麼好意思去西方求見如來?
見了師尊,師尊若是問我廣元如何,我有什麼臉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