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久違
看病……而且還是看腦袋的……
我心裡自然是有些抗拒,這種事傳出去多不好聽,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得多難為情啊。
我自然就想找個理由搪塞掉,忽然又覺得去看一下醫生,也未嘗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我確確實實是有病的。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害妄想症、強迫症、中二病……而且一個個都還病的不輕,確實有必要諮詢下專業人士,看還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搶救一下。
最好還能向他請教一下,有沒有什麼手術能修補腦洞的,最近接受的頭腦風暴太多了,腦洞都快要爆炸了,急需修復。
不管從哪方面看,我都覺得應該去看一下醫生,就當是長長見識、交流下經驗也好,畢竟我接觸到的女英雄,絕大多數都是神經病,要是能跟專業人士交流探討一下,學一些經驗,對我將來的遭遇肯定很有幫助。
主意打定,我便按老媽的吩咐趕到了醫科大附屬醫院,跟老爸老媽還有思思姐回合。
我們四個說說笑笑地走著,還沒到醫院門口,我們身前不遠處的一個女人,忽然就手舞足蹈,活蹦亂跳的,還滿嘴髒話,鬼叫連連,跟鬼上身似的。
老爸看到這情況,趕緊說快走快走,我不禁是感慨這麼快就遇到神經病了,看來這個病確實挺尋常的,隨隨便便都能遇到。
等走遠了,老爸才如釋重負地解釋道,「剛才彈煙頭,沒彈遠,彈到她脖子里去了,還好跑得快……」
「……」
我和思思姐是小輩,自然不好批判他,只有老媽有資格主持公道,義憤填膺地捏著老爸的胳膊,數落道,「你說你這人,有沒有點公德心,大庭廣眾下居然做這麼缺德的事……」
「不過你叫我們跑倒是跑對了,那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被她逮著了,不脫層皮絕對脫不了身。」
「……」
我和思思姐又是相顧無言,這到底是批評還是鼓勵?
…………
我們趕到那位醫生的辦公室時,他正在接待病人,於是我們便坐在門外的凳子上耐心等待。
除了我們,旁邊還等著幾位病人,看來這位醫生確實是挺有名氣,找他看病的人挺多的。
不過這幾個病人一個個看起來都挺正常的,除了一位裹著嚴實毛毯的中年大叔,縮在那裡瑟瑟發抖,嘴上還一個勁地念叨,「冷,好冷……」
我自然是很詫異,五月的邕城,溫度都往三十度飈了,哪裡還冷?
就在我暗自奇怪的時候,另一位大叔好心地道,「冷呀?那我給你畫個太陽吧。」
說著不知從哪裡掏出支粉筆,在地上畫了個大大的太陽,還真別說,那畫工還真不錯,至少比我那半吊子強多了,看起來活靈活現的。
然後我忽然就聽到『啊』的一聲,那位裹著毛毯的大叔瘋狂地喘息著、掙扎著,沒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地軟倒在地。
一旁的護士趕緊跑過來,檢查了一陣大喊道,「護士長,快來快來,這裡有人中暑了!」
中暑了……
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特么的居然還有這麼奇葩這麼簡單的中暑方式?真的是被那太陽曬到了?
我忍不住好奇地推了推李思思的肩膀,問,「思思姐,您是學醫的,能給我解釋下嗎?」
李思思也是一臉的錯愕,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才學了一年不到,才疏學淺,這種情況確實是沒了解過。」
她這麼說,我自然是不好再問,只感覺精神病的世界實在是太博大精深了,充滿著各種匪夷所思的神奇的力量,我要學得還很多,要走得路還很長。
插曲過後,我們繼續耐心地等待,然後坐我身旁的一位大叔突然沒頭沒腦地沖我道,「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我是只鳥。」
你是就是,關我什麼事。
我已經意識到這些都是些非正常人類,自然是不敢搭腔,但李思思畢竟是學醫的,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品德,好心地問道,「噢,那很嚴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我還是一隻小小鳥的時候。」
大叔一臉認真地道。
這……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李思思跟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然後我突然就想起了小時候語文測試的一道試題:
請把下面句子改為擬人句,題目是『小鳥在樹上叫』,大多數同學都很常規地改成『小鳥在樹上唱歌』,只有我聰明絕頂地寫道:「我是人啊,我是人啊!」
然後果斷被老師在課堂上表演,怒得零分……
現在想想,這位大叔說得很可能是真的,他其實是只鳥,只不過一直用生命在擬人……
…………
「老公,要不我們帶兒子回去吧,不看這病了。」
跟這些大叔一對比,我簡直就是正常得不得了,老媽不由是有些打退堂鼓,害怕沒病把我看成有病了。
「既然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會。」
老爸平時雖然沒什麼主見,但這會無疑是個主心骨,堅定地道,「你不一直覺著兒子有病嗎,那就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檢查下,也省得你老是擔心這擔心那的。」
「好吧,聽你的。」
老媽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摸了摸我的腦袋,道,「兒子呀,待會你可得好好配合醫生的檢查,有什麼事可千萬別藏著瞞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知道的,媽。」
看著老媽一臉的沉重,我心裡自然是不怎麼好受,別看我一直吐槽她和老爸一直對我不管不顧的不放在心上,但我知道,在她心裡,我毫無疑問是她獨一無二的寶貝兒子,之所以會不擔心我,那是因為對我出類拔萃的智商和情商充分的信任,如果我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沒有任何人會比他們更擔心。
以後確實該懂事,不能再讓爸媽操心了。
我這麼地告誡自己,然後等得也有些無聊,便靠在凳子上閉目養神,突然有些心血來潮,想試一下娑娜對我的技能是不是已經解除了,於是就嘗試著用起了睡覺天賦。
還真別說,居然真的是有效,畢竟也算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娑娜的技能效果不可能那麼長,好歹也該醒了。
於是我又倉促地回到了瓦羅蘭,剛想埋怨自己太草率了,一睜開眼,就看到那張讓我夢縈魂牽……好吧,誇張了點,沒有夢縈魂牽,應該是朝思暮想的臉,又俏生生地出現在我面前。
阿狸,好久不見,久違了。
也不知怎麼的,一股莫名的感傷浮上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