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蔣繼深發病
這話到了蔣繼深的耳中,完全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其實根本就不是季興川的問題。
蔣繼深討厭一切異性和蘇眠的靠近。
而季興川在蔣繼深看來,不過就是抵得上十個異性。
「你是在告訴我,你不可能不和季興川來往?」
蘇眠剛剛的話,在蔣繼深的理解範圍里,就變成了這樣。
「平常的確是不可能走動,私下也不會有過多的聯繫,但你要知道,我是攝影師,現在在國內,他是一線大腕,早晚都是要有合作的,我難道以後就是不拍他的照片么?這樣也不合理吧?別是我們本來就沒什麼了,到時候搞得別人以為我們有什麼,一直都在避忌,難道這樣你就滿意了?」
「我都不滿意,但你要拍他,我更不滿意。」
蔣繼深的話,在蘇眠看來,根本就毫無道理,他卻完全的固執己見:「你是不是之前就已經答應了我,不會再和他見面?你騙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我。」
蘇眠有些氣急敗壞,「我什麼時候說了不見面?好,我說了,但我說的是私下的那種見面,而不是工作上的,剛剛我們是在工作,蔣繼深,我拜託你了,你能不能講點理?」
「我不講理?」
「你很講理嗎?你現在這樣,跟三歲的小孩子有區別嗎?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們是在談戀愛,但我不是你的專屬品,我是個人,我是有自己的空間的。」
這句話里,有很多的字眼,都直接觸及到了蔣繼深最為敏感的地帶。
她不是他的,專屬的?
她還需要自己的空間。
她還覺得,自己不夠成熟。
蔣繼深的臉色十分可怕,眼神冰冷,他死死克制住,才能避免自己現在,做出更瘋狂的舉動來。
他告訴自己,放鬆一些。
但感覺到了蘇眠此刻的排斥和冷漠,她似乎是開始對自己不耐煩了。
他所有的焦躁都隨之而來。
他覺得空氣有些稀薄,呼吸有些艱難。
他一手死死扣著座椅,一手用力拽著蘇眠的手腕,力道卻還是在不斷加大。
蘇眠覺得疼,有些不敢置信看著蔣繼深,用力掙扎,她卻是不知道,此刻的蔣繼深,其實是有點兒發病的跡象。
他很多年不曾發病過。
一雙鷹眸,赤紅赤紅的,手心卻是一片冰涼。
心臟跳動的速度極快,呼吸卻是很虛弱。
他甚至都沒抬頭看著蘇眠,因為他知道,自己此刻瞳孔必定是充血的癥狀,其實還是擔心會嚇到她。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無法鬆開對蘇眠的鉗制。
所以蘇眠覺得手腕都快被他給捏碎了,掙扎著,帶著哭腔:「你放開我,好痛!蔣繼深,你想幹什麼?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放開,放開!——」
蘇眠是真的覺得疼。
以前她雖然也知道,男女力道懸殊,可蔣繼深都不曾對自己如此的蠻橫冷漠過。
他的手,現在就像是機械的,在不斷加大力道。
她疼得直抽氣。
「蔣繼深,放開我,我的手腕都要被你捏碎了,你瘋了嗎?快點放開我——」
蔣繼深卻好像是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放開,
她一直都在說,放開這兩個字。
他很不喜歡。
她是屬於自己的,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她?
放開她之後呢?
放開她之後,她是不是又要穿成這樣,和那個季興川親親我我?
他要殺掉那個季興川,他要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他的眠眠就只是他的了。
他瞬間就跌入到了一個萬丈深淵裡,漆黑無邊,卻只有蘇眠的聲音,她一直都在喊著,放開我,放開我。
原來她是不願意的啊。
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怎麼辦呢?
他不會放過她了。
她不願意,也得是願意的。
「蔣繼深……蔣繼深你放開我,我好痛,我好痛……」
氣憤過後,蘇眠才意識到,蔣繼深可能是情緒不對,她沒有像剛剛那樣繼續掙扎,但疼是真的疼,手腕的一圈,邊上都已是紅了,她現在不敢亂動,只能是哭泣著求饒,「你冷靜一點行不行?我真的很疼,你先放開我,我不下車,我哪都不去,蔣繼深…蔣繼深你看到沒有?我的手腕都腫了。」
大概是她已是一抽一抽,在掉眼淚了,蔣繼深才有些恍恍惚惚反應過來。
鉗制著她的力道終於是稍稍鬆了一些。
蘇眠偷偷鬆了一口氣,「…你怎麼了?」
蔣繼深拇指輕輕撫過了一下她的靜脈處,忽然就伸手抱住了她,把她的臉死死扣在了自己的胸口,嗓音壓抑,「不要讓我對季興川動手,你乖一點,乖一點,眠。」
這話就像一根導火線!
蘇眠猛地想到了,那兩個傭人。
他剛剛那樣的話,是不是在威脅自己?
動手?
他想對季興川做什麼?
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難道人命在他的眼裡,就真的如此一文不值么?
但這是一個法治社會!
蘇眠渾身顫抖起來,那些一直都壓抑著的念頭,就像雨後春筍,兇猛的,在自己的心扉間,破土而出。
也許,自己萬萬不敢相信的那些,真的是,事實。
她很害怕,到了這一刻,仔細想想,自己似乎是真的不夠了解他。
她用力推在了男人的胸口處,「蔣繼深,你說我答應你的,我沒有做到,那麼你呢?你明明答應我的,放過那兩個傭人,但是現在,現在他們已經死了!你知道這件事么?」
蔣繼深一愣。
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
那兩個傭人,死了?
他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一大早,他從蔣家離開,就讓人放了那兩個傭人。
現在死了?
「你在說什麼?傭人死了?你是從哪知道的?」
蘇眠聽著他說話的語氣,如此的冷靜,不慌不忙,但最後那個問題,卻更像一種質疑。
他是不是覺得,做過的事,都是可以一手遮天掩蓋的?
「我哪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我不可能原諒你!」
「你再說一次。」
男人聲音已是陰霾。
蘇眠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被情緒駕馭。
她自己也清楚,這件事,必定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她現在直接給蔣繼深「定罪」,不負責任,也不夠信任他。
但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卻是在唱反調。
夠了,不是他做的,還能有誰?
世界上還真有這麼湊巧的事,別人要殺害蔣家的兩個傭人做什麼?
何況蔣繼深輕易而舉就可以命令割掉別人的舌頭,如此兇殘的男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我說——」
蘇眠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卻是貼著男人的心臟處,「你真的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我是,不會原諒——唔——」
這次,話音未落,唇就被男人一口咬住。
下巴同一時間被他用手死死扣住,蘇眠悶哼一聲,被迫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