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拉練

時間很快就在這麼規律的情況下過了一半，有跟學長學姐聯繫的，差不多都知道，算算時間要開始拉練了，今年有關於各校大學生軍訓昏倒的情況層出不窮，為了提高學生體質，經過校方和軍方的商量，今年各大高校軍訓拉練統一到軍區叢林內，全國最有名的兩個大學一起競爭出線。

當天半夜他們就被集合在一起，坐著大卡車被運到了山裡，每個人發了一個背包，裡面有水和壓縮餅乾，一些必備的用品和一張地圖，他們被要求十五個小時內去到地圖的終點，未完成或者超時的人扣學分。

十個路口，每隔一段時間離開一批人，進山時，計時器開啟，直至所有人離開，為了保證學生安全，每隔十公里路有一個緊急急救小隊待命，直升飛機，戰地醫院開啟，全程覆蓋式監視，最大程度的保障學生安全。

各個教官坐在戰地帳篷內看著學生的一舉一動，方便隨時支援。

兩個大學的教官大多都會認識，這次一起拉練，剛好也坐在一起談談天說說話。

「今年第一次這樣改革也不知道這些學生仔吃不吃得消。」

「要我說，早該這樣了，從高中時期抓起，你看這個學生，」教官指著監控內一個爬的氣喘吁吁的女孩子，「這看著是京都大學的，這也太虛了，才半小時不到啊。」

眾教官搖搖頭，「這路這麼平還這樣，這還是練了半個月才讓他們來，要是一開始就拉練，那得累癱多少啊。」

帳篷內幾張長桌，數十個屏幕，分別顯示著每個地方的監控。

其中一張長桌聚集的人特別多，有人好奇的看一眼，便看到其中一張監控內，已經匯聚了數名學生蹲著，有男有女看校服是清大的學生。

「呦，什麼情況？」

「蹲半小時了，」知情的教官點點屏幕內一個長得較高的男孩子，「這個學生是體育特長吧，一進去，走了沒多遠，就在那附近蹲著，看到長的好看一點的女學生了就湊過去問要不要組隊，這不跟他志同道合的也來了幾個，騙到了幾個女孩子。」

「哪個班的？」

「有點眼熟，好像是工程管理的吧。」

「還真是，周齊是你學生好像。」

被叫周齊的是娃娃臉軍人，穿著軍裝顯得更小了些，「是我帶的，這人學啥都特別快，體力又好，就那軍體拳，就學了幾遍，就武的有模有樣的，體力特別好，是個當兵的好料子。」

「記憶力也好，我還真沒見過有誰一上手有他厲害。」周齊教官有些驕傲，畢竟是自己手下帶的。

聽這話，有人就不樂意了，誇歸誇，怎麼邊誇還邊踩別人，「哎，周大胖你沒見過別說沒用，我記得好像是學計算機的，哪個班來著，有個學生那才叫真流弊。」

「噢，那個叫步言的吧，我就去看了一次，真六。」

旁人有記得的，就直接解釋道：「也不是說多出色，就是那股子勁特別厲害，軍姿說兩個小時就兩小時，動都不帶動的，不說別人，就咱們剛進來站軍姿的時候，都怎麼都會悄悄動那麼一兩下吧，這小夥子厲害，第一天站軍姿，姿勢標準的動都不動，哈哈哈，我記得老武回來的時候說他想給人家挑個刺，都挑不到。

老武，老武，來說說唄，你那有人看著，剛開始沒那麼緊張。」

「我也聽老武抱怨過，這小夥子就是死板了點，那軍體拳，第一次就學的像模像樣的，一次比一次標準，就是說練幾遍就幾遍，多一遍都不肯。」

武彬教練走過來湊一堆，「那小子精的要命，看著勤快，懶的要死。」

「哇，不是吧，老武，這樣的學生你還嫌懶？我可是每天都看到人在那跑步啊，一天不落的。」

「過分了，過分了!」

「聽得我心塞，我文學院那邊，那邊女孩子多，站一會軍姿都昏倒兩三個，說話說重點就眼淚汪汪的，我都沒幹什麼一天被我說哭兩三次。」

「鐵柱你不看看你的塊頭嗎，往那一處跟座山一樣……」

「哎哎哎，別吵別吵，這不是你們說的步言嗎，卧槽，他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

步言排在中間那波進去，跟著路走了十幾分鐘，才拿出了自己的地圖，那地圖歪歪扭扭的畫著一條黑線，黑線盡頭是一個紅點，旁邊還備註這一個大大的終點二字。

步言：「……」現在軍訓流行這麼坑學生的嗎？

算了，看懂了，沿著腳下這條路走應該就到了，軍訓而已，還是比較簡單的。

步言的體力在假期的時候得到很大的提升，不休息走幾個小時路還是很容易的，大晚上的只有月光照著大地，步言摸著黑走了半個多小時，憋不住了從口袋摸出了一個迷你的小手電筒，早在查入學軍訓的時候，他看到有半夜的拉練了，所以早早的準備了一個續航能力不錯的迷你手電筒，待機時間可以達到七個小時。

手電筒的燈光不強，勉勉強強可以照清楚前方的路，步言打著燈又加快了腳步，半夜深山老林里拉練，肯定是有保護和監控措施的，他要趁手電筒還沒被沒收的時候多走一些路，反正軍訓閱讀里沒有禁止學生帶手電筒這條。

帳篷內的各個教官：「……」

「我擦，誰允許他帶手電筒的？」

「這是犯規了吧？」

「手冊拿出來看看？」

武彬黑著臉打斷，「別看了，手冊里沒有，今年是這種拉練第一年，誰會想到三分鐘不到的集合時間會有人帶手電筒。」

「誰去找他把手電筒拿回來？有手電筒，他五個小時都會到地方吧。」

「叫前面一個急救點的同志去把那小子的手電筒拿回來。」

「哈哈哈哈哈，」一個跟武彬熟悉的教官拍拍武彬的肩膀，「不走尋常路，這個小子很像你啊。」

「像個屁，不省心的小崽子，看結束后，我怎麼收拾他。」武彬本來溫和五官，因為咬牙切齒便的猙獰。

步言加快腳步，就差用跑的了，趕了十幾分鐘的路，就看到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站著一位穿著軍裝，手臂上還掛著白色畫著紅十字的布條。

那見到步言還笑眯眯的打招呼，「同學。」

步言識趣的把手電筒拿給他，總歸是鑽空子，他也沒有強辯什麼，抬腳就準備走。

「別走，小同學，身上還有什麼違規的東西沒有？現在交出來不算你違規，不然下次被看見是要扣學分的哦。」來人不放心的掃著步言身上，試探的說道。

步言把身上的口袋都掏出來，空無一物，「我只帶了手電筒。」

不放心的把背包和口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多餘的東西，「行吧，下不為例啊。」

「知道了。」

步言繼續往前走，沒有手電筒后，又要抹黑的走路，速度不禁慢了許多。

「嗚嗚嗚……」

空曠寂靜的森林裡突兀的響起若有若無的哭聲，步言搓搓手臂，有些瘮得慌。

「嗚嗚嗚……」

哭聲還在繼續，越近，哭聲越清晰，想來是在拉練的女同學吧，男女的體力畢竟還是有差距的，這樣的拉練，確實對於一些女生來說吃不消，哭也是正常的。

「同學？」那女生顯然是看到了步言，隔著幾百米，就驚恐又無助聲音明明白白的從樹後傳來。

「是京都大學的同學么？」

步言：「……」

「我我我也是京都大學的，同學我們一起走吧？」那女生壯著膽子，顫顫巍巍的朝步言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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