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下馬威
黎詩雨瞧不得她那副小家子氣樣，又嗤笑一聲。
「合同沒問題，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拿去公司法務部問問。哦，你還認識爾峰大律師，可能瞧不起星皇的小蝦米。」
「沒關係，打電話或者約人面談都行，注意保密。儘快把結果彙報給我，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要，有的是人等著。」
黎詩雨揮揮手，趕蒼蠅似的。
「下午去影視城那邊拍戲，再敢放人家鴿子，我也上公會告你違約！你倒是挺會炒作，呵。」
不屑的嘲笑比陰陽怪氣還招人煩，鹿允兮懶得理她，抱著合同出去。
合同這麼重要的文件，當然要謹慎簽字。
鹿允兮沒去打擾爾峰，直接去了公司法務部。
星皇作為業內有名的大公司，法務部的配置也是相當完備。
公司法務顧問對她態度相當客氣，與她設想的黑臉相對完全不同。
也對，人家處理過多少案件，見的風雨多了。
她只是想解約，假如以後還在這行混，說不定還有合作機會，大家法庭上該扯的扯，出了法院大門還能笑臉相迎，這才是成年人的處世之道。
顧問先生業務精通，熟練指出合同幾個細節上的小問題，提出補充意見，鹿允兮覺得受益良多。
兩邊當場溝通過，對面發送修改後的傳真件過來，鹿允兮確認無誤，簽下自己的大名。
嗯，是用心模仿練習過的原主簽名。
她自小練習書法，臨摹的書帖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模仿一個十六歲高一女生的簽名不在話下，並且還漂亮挺拔，隱約可見風骨。
藝人甭管本身字寫得如何，練一手好的藝術簽名是基本要求，她這一手倒是不會惹人疑議。
簽好合同，鹿允兮留了個心眼，給黎詩雨打了個電話，直接抱去電視台那邊搞定後續。
白川下導演沒在，那種大忙人，也不可能坐班。
鹿允兮把這份人情記在心裡，便匆匆趕到影視城《那時花開》劇組。
幸好她劇本預先背熟了的，這才不會臨時抓瞎。
《那時花開》是民國劇，沒錯，就是她要飾演疤臉醜女乞丐的那個！
鹿允兮拎著那件不知道是特意做出油垢效果還是真髒的破爛戲服，全身爬滿雞皮疙瘩！
完全沒辦法穿上身！
「換個衣服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導演催你呢，全部人等你一個，還沒怎麼的呢就開始耍大牌了？難怪在星皇混不下去！」
小助理不耐煩猛敲門，話說得也難聽。
鹿允兮一咬牙，喊系統。
【能屏蔽我的感官不？視覺聽覺留下，別怕消耗能量，就當先期投資了。】
系統很給力地閃爍一下。
【OK了。】
鹿允兮鬆口氣，硬著頭皮把戲服往身上套。
也不系統怎麼弄的，連她的觸覺也暫時屏蔽掉。
鹿允兮立馬好受多了，有點像是在夢裡，聽得到看得到，容忍度瞬間大幅提升。
「好了。」
鹿允兮開門出去，對上小助理的白眼。
「趕緊化妝！」小助理風風火火跑掉。
鹿允兮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在臉上折騰。
反正沒觸感，眼一閉差點睡著。
「你這頭髮太長了，剪掉吧。」
髮型師過來，擺弄她的頭髮。
鹿允兮睜開眼，對上鏡子里的陌生少女。
臉上橫七豎八貼了好些特效疤痕，還有噁心的瘤子，坑坑窪窪的，把她一張美麗的小臉遮得媽都認不出，青紫的左臉還貼了大片黑色胎記，丑到一個地步。
「不剪。」
鹿允兮確定這劇組就是故意折騰她的，惡意扮丑不說，還想剪她的頭髮。
假如她是戲里的主要角色，為戲犧牲一把她也認了，可不過是個小炮灰，她腦子瓦特了，才做這種沒必要的犧牲。
「戴假髮吧。你們劇組不是都有頭套？」
鹿允兮冷冷跟不懷好意的髮型師對視，明明白白提要求。
「我發質好，就算剪短，想扮乞丐還得往頭髮上化妝，弄出油膩效果，還得費事吹成亂糟糟的。直接戴頭套，省事。」
髮型師也翻個白眼。
「聽你的聽我的？弄發套更麻煩！剪頭！不剪就出去！什麼人啊？人還沒紅呢就飄了，還不伺候了呢！」
鹿允兮冷冷看他一眼，拽回自己的頭髮起身出去。
她是來工作的，不是來給人糟踐的！合理的工作要求她會配合，故意找茬就免了！
大不了解約賠錢。
一個不入流的小炮灰，能賠幾個錢？簽沒簽約都兩說！反正她是沒簽過字。
「你幹啥去？看把你牛逼的，撂臉子給誰看呢？」
男造型師一把拽住她胳膊，態度極其惡劣。
鹿允兮冷笑，胳膊肘順勢就是向後一撞，趁機脫離桎梏。
「你幹什麼動手動腳的？」
【統子，錄像。】
【早就錄上了，前頭那個鼻孔朝天的助理也有。】
系統聲音氣憤裡帶著點興奮，唯恐天下不亂。
【乖。】
鹿允兮有了底牌，更加氣定神閑，進入演戲狀態。
「我是來工作的演員，你同樣是來工作的髮型師。我配合劇組工作，也請你專業點好嗎？就演一場不到五分鐘的龍套戲，你就要剪掉我留了十幾年的頭髮？」
「合同里沒這麼寫吧？導演沒這樣要求吧？拿著雞毛當令箭，你也差不多點！發套用完還能洗，能重複利用，咱這是民國戲，別跟我說你連發套都沒準備！」
【說得好！】
系統捧場，還應景地放出鼓掌的音效。
【別吵，乖乖看戲。】
鹿允兮分心丟過去一句，怕被它吵得齣戲。畢竟她演戲還是業餘的。
系統消停了，默默圍觀加錄像。
髮型師捂著被撞倒的肋下，一時疼得沒來得及反駁。
鹿允兮輕哼一聲，高傲地推門而出。
片場正在男女主的戲份，跟她的完全不連著，她出來也只有乾等著的份兒。
鹿允兮眸子暗了暗，不明白這個劇組到底是得了誰的話，這麼針對她。
導演？製片？投資方？
黎詩雨未必有這麼大的能量，那就是星皇的意思？要給她下馬威？
鹿允兮溜達到導演身後，也跟著一起看監視器。
別說啊，能演主角的，顏值都在線，演技也過得去。
這劇組她沒什麼大印象，現場大小演員她睃了一圈，倒是碰見幾個眼熟的，比前兩個劇組稍微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