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戰後
裴元紹、唐夏、張遼率先殺出，猶如三條惡虎撲入羊群，大開殺戒。
三百青壯緊跟其後，背靠爹娘妻子，帶著高昂的士氣不要命地衝殺匈奴鐵騎。
劉希倒是沒有急著殺人，而是來到劉翼身邊。
無論何時，劉希的第一個念頭都是先保護劉翼。
「大哥，記得剛才那個匈奴勇士嗎？你就盯著他打。」
只有劉翼的話，劉希才會聽，立刻殺向多羅。
此刻的多羅站在匈奴戰陣後面，身邊有上百親兵保護，可是沒用。
這些親兵勇猛，可也看面對的是誰。對於劉希來說，這些人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沒有一個人能讓劉希使出第二招。
多羅也是大驚，如果說輸給劉翼還可以不服。但是面對劉希他不敢有一點不服氣。
「窩滴乖乖，這還是人嗎？」
多羅知道，自己就算滿狀態都擋不住劉希十個回合，別說現在受傷了。
「擋住他！快擋住他！」
多羅大驚失色，慌忙推出自己身邊的兩個親兵。
劉希唰唰兩刀，兩個親兵就變成了兩具無頭屍體。
多羅怕得要命，那真是一招都不敢接，掉頭就跑。
「多羅跑了！胡狗已輸，兄弟們，殺啊！」
劉翼敏銳地察覺到這一幕，取出硬弓，一箭射斷匈奴人的大纛旗。
主帥的旗幟倒掉，匈奴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戰意，只剩下逃跑了。
……
追殺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結束，劉翼不留活口，不接受投降，殺出十幾里地，只殺得匈奴人丟盔棄甲，落花流水。
劉翼著人收拾戰場，清點傷亡，然後就開始往山上撤退。
這一戰，五峰山死傷四十七人，殺死匈奴四百二十九人。幾乎是一比十的戰損，自然是一場大勝。
可惜的是，多羅逃走了。
不過好消息是，五峰山得到戰馬、武器無數，又可以裝備好幾百人了。
當軍隊撤到山上的時候，五峰山的老幼婦孺已經圍滿了山道，等著他們的丈夫、兒子、爹爹凱旋歸來。
「兒子，老子我殺了三個匈奴人呢，厲不厲害？」
「爹，我替娘報仇了，這次殺了兩個匈奴人，以後還會殺更多，血債血還。」
「娘子，你男人我可不是吹，我一出手，匈奴狗就被嚇得落荒而逃，根本不敢還手。怎麼樣，厲害吧？」
……
與此同時，劉翼卻拉著一幫主事人在議論事情了。
這一次，參加的人很多。
劉翼、劉希、張汛、張遼、裴元紹、唐夏、蔡邕、郭嘉、顧雍、郝渠，就連高紫兒和蔡琰兩個少女也在。
「郭嘉，現在可知道我為什麼要主動出戰了？」
劉翼問道。
郭嘉站起來，作揖行禮：「此戰之前，我軍畏胡如虎；戰後，視胡人為無物，勇氣倍增。我猜，你為的是勇氣和士氣。」
劉翼點點頭，郭嘉確實不凡：「這一戰，我們必須正面作戰，我也必須身先士卒。只是為了告訴大家一件事，胡人並不可怕！」
郭嘉再次行禮：「嘉受教了！」
劉翼擺了擺手：「說說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吧。」
「加緊訓練，防備胡人再來！」張遼第一個說道。
「好！此戰過後，山上青壯不足三百，都交給你了。」劉翼斬釘截鐵說道。
「多謝翼哥！我一定不辜負你。」
張遼很是激動，沒想到劉翼把所有青壯都交給自己。
他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倒沒有想著信任什麼的，只是覺得劉翼對自己很好，特別好。
「劉公子，我覺得你應該救助更多難民。以此充實五峰山的力量，也能保護更多百姓。」
沒想到，第二個發言的竟然是蔡邕。
蔡邕勸劉翼保護更多難民，這救國救民的心思倒是時刻不忘，其心赤誠啊！
「先生所言有理。張汛，大肆宣揚我們大敗匈奴的事情，讓整個雁門郡的人都知道。我相信定會有更多的難民主動來投。裴元紹、唐夏，你兩負責下山接應。郭嘉，山上安撫難民的事情交給你，如何？」劉翼問道。
郭嘉畢竟還不是劉翼的人，劉翼不可能直接命令。
十二歲的郭嘉猶豫了一下，緩緩應下。
至於裴元紹和唐夏自然不會有問題，這兩人本來就服劉翼。劉翼打敗匈奴勇士多羅之後，兩人更是五體投地了。
「此戰，我們俘獲很多戰馬，近五百匹。其中一百多匹還可以作戰，四百多匹多少受了傷，變為駑馬，無法作戰了。另外，死去的馬匹也有一百多匹，如何處置？對了，其他武器、衣物也有一些。」
張汛問道。
這一次，劉翼想了想才回答：「戰馬交給張遼處置，駑馬留作他用。至於死去的馬，我軍的由主人處置，匈奴的就全部宰殺，先燉個十匹讓大家改善一下，其餘的腌制好儲存起來。紫兒，這件事由你來做！」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寂靜無聲，怪異地看著劉翼。
高紫兒猶猶豫豫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翼大哥，我……我是個女子。」
劉翼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代的女人可不像後世那樣，平時門都盡量不出的，更別說管這麼大的事情了。
高紫兒出身不凡，還讀過些書，更加恪守世俗，哪裡敢接受這樣的任務？
「女子怎麼了？婦女能頂半邊天。紫兒，我只問你，願意做嗎？」
劉翼的觀念還是很現代，沒有骨子裡的那種輕視。
這一次，高紫兒不猶豫了：「為了翼大哥，我什麼都願意！」
話一說出，高紫兒馬上反應過來剛才的話有多麼羞人，小臉又紅又燙，但卻倔強而又堅定地看著劉翼。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劉翼給了她一切，所以她也願意為劉翼付出一切。
「很好，你召集山上所有的女子、孩子，腌制馬肉、縫製衣物。若有困難，隨時向我報告！」
劉翼一錘定音。
「婦女能頂半邊天？說得好，翼大哥，我可以和紫兒姐姐一起做這件事嗎？」
卻在這時，另一個稚嫩的女聲響起。
眾人看去，竟然是剛剛九歲的蔡琰。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拋頭露面？厄……劉公子，紫兒姑娘，我一時口誤，無意說你們！」
蔡邕訓斥蔡琰，話說出口才察覺不妙。
雖然他及時道歉，但是高紫兒還是低下了小腦袋，心裡萬分難過。
劉翼不想和蔡邕這樣的老先生講理，但此時也忍不住了。
「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覺得三皇五帝中的帝舜如何？」劉翼問道。
「千古聖君，莫過如此。」蔡邕答。
這個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那聖君的妻子娥皇、女英呢？傳說舜極其尊重娥皇、女英，大事常與二人商量，甚至讓二人深入百姓，了解百姓疾苦，與百姓同舟共濟。這算是拋頭露面嗎？聖君可有錯？娥皇、女英可有不對？」劉翼再問。
「這……」
蔡邕無話可對，畢竟那是聖君的言行，誰敢說錯？
劉翼不等蔡邕思考，乘勝追擊：「說些最簡單的，沒有女人，哪來的男人？婦女頂不得半邊天？」
這話就很是粗鄙了，但卻是最原始的道理。
女人生孩子，人類才得以繁衍，這是誰都反駁不了的。
過了很久，蔡邕才拂袖擦了擦臉，苦笑著答應：「公子此言可真是驚世駭俗、聞所未聞，可是卻又讓人無法辯駁，我服了。也罷，就讓琰兒跟著紫兒姑娘做些事情，我們也不能白吃飯而什麼都不做。元嘆，你和我輔助你小師弟，我們也不能白吃飯。」
到了此處，事情都議論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劉翼突然嚴肅起來，使得在場眾人也都不敢言笑。
「郝渠，著你負責統計這一戰死傷的兄弟們，好生安葬。若他們有家眷，從此以後由我撫養。若沒有的，每年也由我來祭拜。」
劉翼沉聲說道，話語不容置疑。
「是！」
郝渠大聲答應道。
「公子（翼大哥）仁義，我等生死相隨！」
一瞬間，眾人歸心。
蔡邕一幫子沒有跟隨劉翼，但此時看著劉翼也是淚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