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城門口衝突
「我們來自五峰山！」
劉翼站在最前面，朗聲說道。
頃刻間，廣武縣城所有人面色突變。
「什麼，五峰山，他們是五峰山的難民？」
「一群難民，也配讓我等出城迎接？」
「哼！什麼東西，就算是遞上名帖求見，我也不會理會他們。」
……
聽到這些人的議論，五峰山人大怒。
「爾等忘恩負義之輩，若不是我等，你們早就城破身死，哪有資格在這裡議論？」
張遼指著廣武縣城大罵。
這算是好的，裴元紹等人直接拔刀，一言不合，直接要動手了。
廣武縣城的富紳、官吏被罵得滿臉通紅，但是哪裡肯向一直看不起的難民服輸，也是硬著脖頸反罵。
尤其是一位老者，站在眾人前方，倚老賣老，言辭極為難聽。
「哼，幾個難民組成的烏合之眾，也敢言功？沒有你們，我們就守不住城？我看你們是來騙取信任，以便奪取糧食、物資的。狼子野心，居心叵測，快滾！」
待到裴元紹拔刀，老者驚了一下，但隨後就裝作不在乎：「怎麼，要動手？老夫我就站在這裡，看你敢不敢砍？」
老者伸長脖子，探到裴元紹面前，做出讓裴元紹砍的樣子。
看起模樣，何其蠻橫，不下於潑婦。
裴元紹兇猛，倒是被老者震住一瞬間。
老者立即趾高氣昂，氣勢更甚，向前走了兩步，把脖子探得更長，譏諷道：「砍啊，怎麼不砍了？野蠻之人，有何資格在這裡嘶叫？」
「砍！」
正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命令傳來。
裴元紹頓時振作，臉上露出狠辣的笑容，再不猶豫，高舉大刀，無情揮下。
唰！
老者人頭落地，身首異處，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老者怎麼也沒想到，裴元紹被他震住，有人卻沒有。
一時間，城門口再次染血，局勢頓時緊張起來。
廣武縣城人人憤怒，士兵拔劍持戈，戰鬥一觸即發。
裴元紹手起刀落，卻是毫不在意，平淡地回身稟告：「公子，此人已死。」
剛才下令的正是劉翼。
「殺得好！辱我兄弟者，殺之！」
劉翼一字一句地說道。
「公子，元紹必不負您，誓效死命！」
裴元紹頓時雙目通紅，跪在地上，以首頓地，感恩戴德。
「起來，我五峰山的男人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不要輕易下跪。」
劉翼翻身下馬，扶起裴元紹，拍了拍他的肩頭。
就在上千官軍的劍下、戈前、箭處……兩人傾訴一番，仿若無人，視上千官軍如無物。
扶起裴元紹，劉翼這才抬頭看向官軍：「我非常討厭被人用武器指著。這樣的人，就是我的敵人。備戰！」
「殺！」
一聲令下，五百騎兵齊齊怒吼，劍拔弩張，隨時待戰。
雖然只有官軍的一半，但這五百人歷盡數戰，全是從血戰中活下來的，氣勢完全碾壓官軍。
不知不覺間，官軍竟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
富紳、豪族、官吏更是不堪，臉色煞白，踉蹌後退，縮在一起。
他們想不通，這群難民怎麼看起來比官軍還勇猛。
眼看著，一場大戰是避免不了了。
張慶急忙站了出來：「且慢！且慢！所有人聽令，放下武器。」
官軍原本就勢弱，不想打仗，立馬全部放下武器。
但是五峰山人仿若未聞，沒有一個人動彈一下，眼中依舊滿含殺意地看向廣武縣城。
「你還有何話可說？」
劉翼一揮手，五百騎兵齊齊收起兵器，殺氣剎那消失。
張慶心中大驚，這是何等的軍威。聽令而起，聞令而息。眾軍聽命，令行禁止。
比較起來，五峰山的軍隊倒是更像官軍，廣武縣城的官軍倒像是烏合之眾。
胡人之亂爆發，至今也不過兩月，劉翼竟然就能從難民中拉起這麼一支軍隊，實在可怕！
想至此，張慶已經不敢再將劉翼當作普通人。
不過也就是如此了，一個稍微厲害些的武人，依舊不入流。
「劉公子，多謝援兵救城之恩。說來可笑，我曾向繁畤、樓煩、原平等縣求援，他們都沒來。公子沒有收到求援，卻主動來援，真乃大仁大義也！」
張慶雙手作揖，無論如何，能做縣令的人倒是比其他人強了許多。
「然後，你們以怨報德？」
劉翼冷笑一聲，俯視剛才叫的最歡的那些豪強、富紳，直看得那些人羞愧無比，面色發紅。
張慶臉色也是微紅，再作一揖：「公子大恩，本應報之。可是你卻縱容部下，屠殺我富紳。不若如此，我送公子一些糧食物資，公子這就離開，以免發生矛盾，於我雙方不利。」
呵？劉翼笑了，這是下逐客令啊。
「一些錢糧，你當我們是什麼？乞丐？早知道就不該救你們，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五峰山眾人大怒，後悔不該救援廣武縣城。
「你們這群難民難道不是乞丐？」
廣武縣城豪紳、官吏卻是趾高氣昂地看著劉翼等人，眼中何其輕蔑，如同看乞丐一般。
劉翼揮了揮手，止住眾人，輕聲說道：「我們本來就不是為了救他們，只是為了救廣武縣城的百姓，你們無需後悔。」
眾人聽完劉翼的話，心裡好受了些，可終究還是憤怒，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就算是普通百姓，受人恩惠也知道報答。這些豪紳、官吏都是讀過書的，竟然連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沒有。
劉翼轉過頭來，看著張慶，嘴角微微一斜，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走！我可以馬上就走，但你可別後悔。」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張慶不屑地問道，以為劉翼只是心中不甘，留下一句場面話。
「多羅說了，來日必再率大軍前來。到時候，你們自己對付吧。」
劉翼說完，就作勢準備走人。
廣武縣城眾人卻是臉色大變，忘了這茬了。這一次他們擋住了胡人的進攻，下一次呢？
單憑他們，絕對守不住胡人的大舉進攻。
「哼！可笑，多羅說的是必殺你劉翼，和我廣武縣城何干？」
豪紳中有一人問到。
「之前的確無干，但是你們剛才出兵追殺多羅，你覺得多羅會放過你們？」
劉翼冷笑問到。
「這……」
這一刻，豪紳、官吏的臉色徹底慘白。沒錯，他們和胡人結仇了，這仇豈是輕易忘懷，多羅怎麼可能不報復？
看著這些人的臉色，五峰山眾人心情舒暢，紛紛大笑起來。
劉翼調轉馬頭，就要走人。
張慶為首的官吏、豪紳立刻撲了上來，攔住戰馬。
「公子，你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