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匈奴來襲
張家府邸，府兵根本擋不住上千私兵的進攻。
一輪亂箭，大半府兵和豪紳、官吏就死於箭下。
無奈之下，這些人只能退入大廳，據屋防守。
可是房屋能有什麼地利用來防守？被圍殺只是早晚。
聽著屋外近在咫尺的刀劍聲，張慶六神無主，再無主意。
突然，他看到了大廳內有一人旁若無事，自斟自飲，好不愜意。
不是郭嘉又是誰呢？
張慶眼珠一轉，立刻上前作揖：「郭公子，請救救我等。救命之恩，必有厚報！」
郭嘉曬然一笑：「我一少年，能有什麼本事救你們？」
張慶卻不放棄，猶如抱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公子是潁川大族出身，更兼師從蔡邕大家，又和劉翼頗有交情。若願意出手，必能救下我們。」
「求求公子了，只要公子出手，我等日後必侍奉公子，但有所求，無不應允。」
一群人也是不要臉面了，為了活命，紛紛哀求郭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郭嘉面露不屑，但不知怎麼想的，終究是答應了。
「記住，我若救了你們，你們不可再報復劉翼。這件事與劉翼無關，只是私兵們私自造反。」郭嘉嚴肅地說道。
郭嘉已經有些了解劉翼了，這些人如果敢報復，劉翼絕對會滅其族，不留活口。
「是！是！是！」
眾人自然答應，只是不知道有幾人是真心。
郭嘉太了解這些人了，說話如放屁，毫無誠信可言。說不定現在就在計劃著如何報復劉翼，甚至對自己也不會有好臉色。
但是郭嘉還是決定搭救他們，為了什麼？聲望！士族最在意的東西。
郭嘉走出房間，私兵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一部分人認得，這個少年是跟隨劉翼一起來的，應該是劉翼的人，他們哪敢傷害？
「我想見一下劉翼公子。」
郭嘉大聲說道。
私兵們不敢做決定，立刻派人去通知劉翼。
酒肆里，劉翼接到報告，頓時大手拍在了桌子上，面露慍色。
「也許，我和他終歸不是一路人。」
此時此刻，郭嘉竟然為這些世家豪族出面，劉翼很不開心。
郭嘉，是士人。
劉翼，是邊民出身，一個普通的百姓。
不同的人終歸走不到一起。
「公子，管他做甚，既然郭嘉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不如一起殺了。」
裴元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面露狠色。
劉翼有些心動，但很快就拒絕了。
如今郭嘉還沒站在劉翼的對立面，劉翼雖然喜歡滅除禍患於萌芽之中，但還做不到濫殺無辜。
更何況，殺了郭嘉，惹怒蔡邕，得不償失。劉翼還有事需要蔡邕出手。
「二十三家世族，有好有惡，剛才私兵辱罵的時候，你們也該聽清楚了。那些還算端正的家族，留下幾個，其餘全部乘亂殺掉。」
劉翼冷冷地說道。
「至於我，就不去了，就說我巡視城牆，不知道此事。」
劉翼說完，起身帶著劉希和張遼離去。
裴元紹得令，操辦此事。
……
張家府邸，宴會大廳，張慶把眾人聚在一起。
「諸公忽擾，有郭嘉出手，看在蔡邕大家的面子上，劉翼小兒絕不敢為難我等。」
「等此事平息，我等共同上書，奏報大將軍和朝廷，治劉翼小兒一個謀反之罪，讓其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啊……」
咻！
就在張慶哈哈大笑，臆想得意的時候，一支箭矢穿過窗戶，射在張慶胸口。
張慶頓時生氣全無，再不能說一個字。
府外的房屋上，裴元紹放下硬弓，對身邊士卒吩咐道：「告訴這些私兵統領，殺掉……留下……」
很快，平靜下來的私兵突然暴動，繞過郭嘉，突襲殺入大廳內，接連殺人。
張府頓時猶如地獄一般，血流成河。
不知過了多久，劉翼麾下的裴元紹帶兵出現，制止叛亂，救下所剩不多的七、八位豪紳。
就此，一場暴亂將廣武縣城的世族殺了個七零八落，幾乎雞犬不留。
一千兩百全副武裝的私兵沒有其他出路，只能效忠劉翼。
之後，縣令之子張行，廣武縣城小霸王在牢中突發疾病，暴斃。
廣武縣城百姓得知，歡慶不已，要不是情況不允許，起碼得宴請三天三夜。
劉翼對三百官軍曉以利害，這些當兵吃糧的士兵沒有太多的信仰，誰給飯吃就跟隨著誰，自然是投靠了劉翼。
很快，餘下的七、八家世族先後拜見劉翼，言明願意獻出所有糧食、器械、衣甲，幫助劉翼守城，劉翼欣然接受。
隨後，劉翼命令這些豪紳擔任鄉老，安撫百姓。又拿出大量的布匹、糧食贈與百姓。
一時間，廣武縣城平靜如昔，更甚往常，絲毫沒有發生過暴動的樣子。
……
而就在這時，斥候報告，匈奴大軍來了。
廣武縣城作為雁門郡中所剩不多依舊屬於大漢的城池，離河套地區最近。
所以當河套地區的南匈奴大軍襲來，廣武縣城首當其衝。
據斥候報告，此次匈奴大軍的統帥依舊是南匈奴左谷蠡王須卜骨帳下第一勇士多羅。
這一次，多羅率領一萬鐵騎，直奔廣武縣城，勢如奔雷，不給劉翼任何反應的時間。
此刻，匈奴大軍已出河套地區，離廣武縣城只有半日的馬程。
劉翼立刻升帳，召集所有將官前來議事。劉希、裴元紹、張遼、郭嘉都在，各軍的統領，剩餘的七八家世族的族長同樣列席。
讓人想不通的是，菜市鐵匠鋪的大師傅蒲元竟然也在列。
蒲元自己同樣也很緊張，他只是一個手藝人，原本沒有任何社會地位。劉翼卻讓他來參加大帳議事，蒲元受寵若驚，同時心中感激涕零。
當然了，五峰山的幾個老人，比如張遼、裴元紹、劉希卻是見怪不怪。
五峰山議事的時候，高紫兒和蔡琰這樣的少女都能列席，蒲元一個大男人憑什麼不能參加？
議事開始，裴元紹通報了匈奴大軍的情況，總計一萬的鐵騎嚇得大多數人面無人色，甚至幾個豪紳有些顫抖。
「我軍有多少人？」
劉翼不管這些人，徑自問道。
張遼高聲回答：「官軍三百，私兵一千兩百，五峰山帶來的騎兵四百，步兵三百，總計兩千兩百人。」
一萬對兩千兩百，大約是五比一的比例。
但匈奴鐵騎都是天生控弦之士，戰力驚人。漢人則不然，需要後天訓練才能和匈奴人抗衡。官軍和五峰山士兵都還好，可那一千兩百的私兵估計三個都打不過一個匈奴兵。
如此一算，廣武縣城劣勢更甚，眾人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