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縣令
短暫的歡慶,五峰山的一切回到正軌。
李宏被交給裴元紹,處置結果劉翼沒問,但想來逃不過一死。
幾天之後,劉翼迎來了離別。
首先是蔡邕,他帶著蔡琰、郭嘉、顧雍拜別劉翼,準備返回老家陳留郡圉縣。
「家中有親人過世,不得不回。」
「自當如此!」劉翼也沒什麼好挽留的。
蔡邕雖是被流放朔方,但如今朔方在胡人手裡,而且皇帝又待蔡邕極好,這點事根本不是事。
郭嘉走的平淡,沒有絲毫留念。
倒是蔡琰不想走,她在山上和高紫兒一起做「婦女主任」,頗得人心,也自覺很有意義。下了山,還有哪個人會給她事情干。
「婦女能頂半邊天。翼哥哥,我不會忘記你的,你也不要忘了我。」
「好的。」
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劉翼也沒有多想。
「劉兄,希望還有再見之日。」
「一定!」
關係不好的顧雍和劉翼倒是說了很多,顯得很親密似的。
劉翼了解到,高順守山時,顧雍出了不少計策,還親自上陣殺胡。
因此,劉翼現在對顧雍的看法也不壞,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罷了,畢竟顧雍來自大戶人家,比劉翼還小一歲。
一天之後,裴元紹和唐夏也下山,回了冀州,去完成張角給的任務。
劉翼直接送了兩人一百匹戰馬,一百口長戈,還安排人護送到兩州交界之處。
唐夏還好點,裴元紹哭得像個兩百多斤的黑醜八怪。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劉翼,還想搶劉翼的馬,結果被馬噴了一臉穢物………
「公子,我一定會回來的!」裴元紹哭道。
唐夏則是留下一塊令牌,正是劉翼早先見過的那塊「大賢良師之徒」,屬於唐夏的弟弟唐周。
「公子,若是遇到太平道之人,出示此牌可以解決很多麻煩。」唐夏說道。
……
一時間,劉翼覺得心中有些空蕩蕩的。
數日後,劉翼喝著高紫兒泡的茶水,教郝昭練習射箭,突然有士卒來報。
「公子,廣武縣城來人,張遼催您趕快過去,說是縣令之事有著落了。上差已經到了城裡,正在等您。」
「這麼快?」
劉翼有些吃驚,這來迴路上,張懿安排,上差趕路都需要時間,比劉翼預計得早得多。
安排了人守山,劉翼立即帶著高順、張汛前往廣武縣城。
刺史張懿派來的上差是一名假佐,姓楊,其實就是主管文書的秘書,官職很低。但他是刺史的身邊人啊,這就不一樣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刺史身邊人自然也不能輕視。
這個時候,雨老就發揮了作用。
趁著劉翼沒來,雨老先是宴請楊假佐,然後送錢送禮物,把這楊假佐伺候得好不舒服。
劉翼到了之後,遵循雨老的建議,也是好言好語相待,還送了楊假佐一匹好馬。
楊假佐開心不得了,沒有絲毫拿捏,宣布了張懿的任命書:任命劉翼為廣武城縣令,附屬大小官吏皆由劉翼自己任命。
劉翼也不耽誤,任命張汛為縣丞,張遼、高順為左右縣尉,雨老為三老之首,其他職位則是聽取雨老的建議,一一安排。
事後,劉翼牽頭宴請楊假佐。
幾杯酒下肚,楊假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雨老派出的人還沒到州府,楊假佐就已經帶著張懿的任命來雁門郡了。
并州太亂,沒人願意當官,有本事的人更少,張懿也不捨得放過。
「其實除了劉縣令,這次還有兩人也在戰亂中崛起,被刺史大人任用。」楊假佐說道。
「是誰?」
劉翼來了興趣。
「一個叫呂布,字奉先,并州五原郡九原縣人,此人勇猛無比,手下曹性、侯成、宋憲、魏續等人也都是猛將。被封為西河郡臨縣縣令。」
「第二個叫張揚,字稚叔,并州雲中人,同樣很是勇猛。手下也有楊丑、穆順等將,被封為武猛從事,跟在刺史身邊。」
楊假佐娓娓道來。
劉翼卻是笑了,多麼熟悉的名字啊!
呂布,三國第一猛將,此刻已經嶄露頭角。可惜他最厲害的兩名戰將張遼、高順都跟了自己,不知呂布是否還能闖出那麼大的名頭。
張楊,討伐董卓的十八鎮諸侯之一,呂布的好基友。這傢伙倒是好運,直接去了州府,跟在刺史張懿身邊。
張懿一口氣提拔三個武人,這也只是在并州才會發生的事情。
其他表面依舊歌舞昇平的州郡,武人還是被看不起。
只有并州,胡人作亂,土地喪失三分之二,幾乎天天打仗,武人才會受到重用。
宴至深夜,楊假佐醉死過去,被人扶了回去。
其餘人一個沒動,等到楊假佐走遠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拜見劉翼:「主公!」
以前的劉翼沒有官職,只是平民,眾人叫他公子。
現在的劉翼被任命為縣令,雖然官也不大,但終究是進了體制,眾人也紛紛隨著升遷,該是叫主公了。
「張汛,著你負責五峰山難民搬遷到廣武縣城的適宜,安全周到,保護好百姓,不要虧待了任何一個人。」
「雨老,由你負責接收難民的事宜,務必安排好。」
「張遼、高順,每日訓練士兵,不得鬆懈。冬天就要來了。」
眾人都是渾身一震。
冬天就要來了,凜冬將至。
其他地方的人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并州人都深有體會。
東漢末年很冷,特別冷,就連長江以南地區冬天都會降下大雪,北方的并州就不用說了。
劉翼前生曾經看過一篇科學報道,東漢末年乃是西周到現代這幾千年間最冷的一個時期,沒有之一。
而冷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會下大雪,會凍死草原上無數的牛羊。胡人的食物沒了,就會把目光看向漢人,搶漢人的食物。
所以冬天就意味著胡人的侵略也不遠了,戰爭不遠了。
每年都是如此,并州人深受其害,害怕冬天。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蒲元、張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