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長相思兮長相憶
時間一晃過去十幾天,選婿的初試即將開始。作為燕朝兩位最為有名的公主之一,雲緋顏當然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娶的,雖然雲緋顏比之齊玉姝的容貌差了不少,但人們都說,若要嬌妻美妾當選玉姝公主,若要助益天下當是緋顏公主。得到雲緋顏,某種程度上就得到了一半的矯雲騎。當然,雲國有這樣一位公主自然不會輕易就將她嫁出去,定是要對雲國有助益的人才可。既然如此,江湖上的名人們來到此處,大多也不過是想出出風頭,得到雲國或者其他人的賞識,能謀一個官職最好,但是也有些人,並不是來隨便試試的。
雲國選婿一時,從開始便是由世子云萇璟一手操辦,雲世子與公主關係親密,天下人皆知,雲萇璟一開始便要求,公主駙馬定是要文武雙全,德才兼備才好,初試便由雲萇璟出面出題,從來到宋城的一眾人之中選出他所中意的人,再由雲王殿選出駙馬——當然,緋顏公主的意見自然是放在首位的,所以所有的選拔,雲緋顏都會暗中去看的。
為了給緋顏公主選婿,雲國特意於王宮北門外建了一座長玄樓,作為選婿初試的場所。
此樓取名長玄,是因為雲國皇室雲緋顏這一輩,皆是從了「萇「字,然而雲緋顏是公主,不能從「萇「字,但云王的私心裡,雲緋顏是他最親的女兒。在雲緋顏尚未出生的時候,雲王就定下若是公主便叫緋顏,若是公子便叫萇玹。
長玄樓分東西兩座,東邊一座高台,高台修建了視野開闊的棚和一個來了一扇窗的房間,西邊是一座三層高的樓,一層從頭至尾通著,裝飾簡單雅緻,擺了一長排長案,二層則分了幾間,之間以珠簾相隔,相互獨立又可想通,三層是兩間單獨的房間,不像樓下一般大敞著,修建了一扇門窗,門以珠簾覆蓋,看不清屋內。
大選那日一早,天南海北來的人都早早地來到了長玄樓,一層樓的長桌坐得滿滿地,長案一排從頭至尾,後排站了侍衛和宮人。一層的人大多沒有什麼功名與身份,或者是官職身份不那麼高的人,這些人全都坐在一起,雖然互不認識,相互之間又都是競爭對手。但同時,他們也都是江湖上的名人,很多人都相互聞名,只是頭次相見,雖然相互戒備,但還是聊一聊的。
二層便是各位身份尊貴的人了,來自其他三國和王域的人,其中身份最為尊貴的便是北國世子北玄滄,齊國那位丞相客卿林汝賢,在這裡算是無官無職身份地位之人,不過此人倒是不卑不亢,禮數周全又不自視過低。
南國那位長平郡王葉宣謹來得最晚,來了之後十分自謙地沖北玄滄見了一禮,悄無聲息地坐下了。
南國原本雖然國土最少,但並不是最弱小的,然而最近幾年來,一路順著就走了下坡路,先是和北國一戰糾纏兩年居然大敗,再後面蕭國之戰一杯羹都沒有分到,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原本的家底都要敗光了。南王心氣不小,本事卻不大,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為了擴張版圖,居然拉下臉來去求出嫁的王妹,可惜也什麼好都沒落得,現在大抵是無人可用了,南王的兩個兒子都不爭氣,一個徒有嘴上功夫,紙上談兵,另一個放縱聲色,不理朝政,唯獨這位裳胥公主之子,還可堪一用。裳胥公主南王的五妹,也是南王唯一同母的妹妹,長平郡王又爭氣,是以南王有心栽培他,此次求親,便命他前來,暗地裡還網羅了一眾南國的有識之士跟隨葉宣謹前來。
靖安將軍果然帶著王域的人一貫的高傲自大,不過相較於那位在九龍谷中那兩位既傲慢又無禮的,他還是顯得懂分寸得多。
待到四地之人皆就坐之後,他們才察覺到了什麼不對,隔著帘子,四人相互看了一圈,最終倒是葉宣謹先開了口:「晉國月公子居然不在此處?」
此言一出,頓時吸引了其他幾人的目光。北玄滄喝茶的動作頓了,林汝賢看了另外三人一眼,目光停在了靖安將軍的臉上。靖安將軍沒有說話,但也是豎起了耳朵去聽。
這些人身份尊貴,必定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北玄滄身後做著北玄寧,旁邊是孟驍,後面還有一眾侍衛,其他幾人也差不多。
北玄滄不準痕迹地瞄了一圈,然後給了孟驍一個眼神,孟驍會意,看了一眼雲國的侍者們,鎖定了為首的人,問道:「二層只有四間,晉國在哪裡?」
為首的侍者道:「回公子,晉國在三層。」
幾個人的眼神都微妙起來,他們身份地位相當,獨獨將晉國安排到上面,怎麼也說不過去。
北玄寧聞言眨眨眼,附耳過去對北玄滄說:「王兄,晉王在宋城之中。」
北玄滄頓時也明白了,若是言衡真的來了,那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單獨安排到上面都是正確的。不過不知道,言衡究竟是想幹什麼?先是派了言月來此求親,自己卻又悄悄得也來了。後來被人發現了蹤跡之後,又明裡暗裡表明自己是來陪他的紅顏禍水的,結果這會兒又出現在了公主選婿的現場,這一波三折,實在讓人莫名其妙。
言衡在宋城的消息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在座的幾人都知道,北玄寧能想到,其他幾人略一思索也自然能想到,但情況不明,四方人也就各懷自己的心思,都默默地不談此事了。
此時,三層上言月坐在珠簾內看著外面的情形,是不是還要向旁邊的人彙報。
言衡的確來了,可夜夙猶也來了,他們是受雲緋顏之邀過來的,本來打算悄悄看看卻不料一到這裡,便被安排到了三層,幾人都不是一般的聰慧,雲萇璟又提前做過鋪墊,他存的什麼心言衡和言月清楚,夜夙猶也不會猜不到,不過她倒恍若不在意,一直在和言衡說著閑話,等著初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