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琴瑟和鳴遇九黎 靈鷲探訪洛湘君
連赫楊離開建業之後馬不停蹄的奔著襄陽跑了過去,之所以沒有選擇更加方便的合肥作為逃跑的第一路線一是因為水路不好走很容易被追上。二是合肥那邊是軍事重鎮難保自己不會被丁儀的舊部認出來,丁儀一旦謀反他連赫楊的腦袋估計也能值點錢。
連赫楊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到了襄陽,其實到了襄陽他就安全很多了。雖然吳國和梁國已經結盟,但也只是軍事同盟,吳國肯定是不會幫梁國抓自己的。
連赫楊的警惕心一下來便覺得有些餓了。這一路上奔波勞頓吃不好也睡不好,連赫楊思來想去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息一下,既補充一下能量,也置辦一些給養。
但是襄陽城外的這段路山路偏多,而連赫楊的馬跑了三天基本上是匹廢馬了,連赫楊只能徒步往襄陽城走去。
襄陽這邊倒是沒下雨,但是山路也的確不好走。連赫楊眼見得天色見黑知道自己怕是進不了襄陽城了心中有些急躁。
就在連赫楊準備摘幾個果子吃的時候連赫楊聽到了美妙的琴聲。那琴聲中透著的是一種閑散而又不失力量的氣質。連赫楊聽到這琴聲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這倒不是說這琴聲有什麼魔力,而是只要有了琴聲就說明附近有人家,自己至少不用風餐露宿了。
連赫楊趕緊順著琴聲跑了幾步,終於在茂密的樹林中看到了一個挺大的茅屋。
見到了屋子,連赫楊反倒是不著急了。從包裹里拿出了一支蕭附和著琴聲吹奏了起來。
其實連赫楊也沒有多麼的熱愛音樂,這支蕭是他父親連宿庭唯一的遺物,臨出門之前丁儀把這支蕭和自己的配劍一併交給了連赫楊。也許是遺傳的原因,儘管六藝之中連赫楊下功夫最少的就是樂,但他卻能吹奏得一手好蕭。也能彈奏很多琴曲。
屋子的主人,顯然也聽到了蕭聲。登時琴聲變得時而凌厲,時而緩慢了起來。
連赫楊對於這聲音的變化應付的是得心應手,過了好一會屋裡的那張琴終於停止了它辛勤的歌唱,茅草屋的門被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打開,那男人光著腳穿了一身寬鬆的白袍,儘管他長得算得上秀氣。但也很難想象剛才那般優美的琴聲是這樣一個不修邊幅的人演奏出來的。
連赫楊看到屋子的主人出來了,趕緊把蕭抓在手裡上前作揖,彷彿是要告訴對方剛才的曲子是我吹的,怎麼樣還不錯吧。
如果這個時候李子墨在的話肯定能認得出來,那個披頭散髮彈著古琴的人就是他好朋友九黎。
連赫楊和九黎表明了自己想借宿一晚的想法,有了剛才的一番試探,九黎自然是還算開心的答應了。
這邊連赫楊算是不用露宿街頭了,可那邊靈鷲還得在風雨中奔波,還得心甘情願。好在青木這個皇上給的跟班還算有點眼力,一直跟在靈鷲身後給靈鷲打傘。
反正要借的兩個人都是刑部的,靈鷲索性就自己來了一趟刑部,其實青木也不想給靈鷲打傘,怎麼說也是伺候人的事情,他就不明白靈鷲出門為什麼不做轎子。
其實靈鷲不做轎子也沒什麼特殊的原因,郭府就一乘轎子,現在下著雨靈鷲肯定得把轎子留給郭淮用,自己就只能腿著走了。
靈鷲剛一進刑部屁股還沒坐熱,靈鷲拉上周爺和林煜就要往外走。靈鷲想的還算簡單,這件事得保密刑部人多眼雜,還是回自己家的密室來的保險一些。
靈鷲倒是沒多想,青木慌得不行。周爺也就罷了,這要是出門自己肯定還得給林煜打傘,這麼一來自己看起來就一定非常的蠢。
不過好在林煜就了青木一命,像林煜這種闊公子出門肯定是做轎子的,而且這轎子還不小,靈鷲和林煜都做進去肯定是沒什麼問題。青木高興慘了一把把手裡的傘塞給周爺,自己則是步行跟著轎子。
走了沒多久青木就就後悔了,他哪知道靈鷲家那麼遠?這一路上青木就覺得雨越下越大,大的青木有點睜不開眼。周爺看著青木覺得可憐就把自己的傘往青木那裡靠了靠。本來周爺合計讓青木鑽到傘底下來,倆個人打一把傘。可是青木愛面子:「周爺,我不用,您打著,這點雨對我們行伍之人不算什麼。」
周爺心說舌頭都凍硬了,還不算什麼呢,只是周爺拿青木沒有辦法,就打著傘慢慢的跟著。青木冷的直想抱肩膀,但是他寶貴的尊嚴告訴他寧可凍死也不能慫。
等四個人到郭府的時候落湯雞三個字已經形容不了青木了。青木這回可算是人如其名了,臉都被雨水凍得青紫。
靈鷲趕緊差人端來火盆,並給青木拿了身乾淨衣服,青木謝過後換好了衣服,悄咪咪的湊到了離火盆最近的位置。
靈鷲有些好奇的問道:「青木兄,你為什麼不帶面具啊。」
青木笑呵呵的說道:「金吾衛戴面具是為了避免金吾衛和官員私下有交流,不讓那些官員知道金吾衛的真實身份,但是混到我這個級別就得去吏部註冊了,帶不帶面具意義已經不大了,所以混到我這份的就都不帶面具了。」
青木說這話的時候凍得發紫的嘴唇一直在輕微的顫抖,周爺心裡覺得好笑就一直抿著嘴不說話。靈鷲沒好氣的掃了周爺一眼,看周爺漸漸收起了笑意才繼續問道:「青木兄與埋伏在丁儀家中的人交過手,不知道青木兄有沒有什麼發現。」
青木這會兒稍微緩過來一點,搓了搓手回答靈鷲到:「這些人應該都是洛湘君的人,他們的飛鏢是特製的,我看著很眼熟。」
「這洛湘君是誰?」
靈鷲的話問完還沒等青木開口林煜就先搶話說到:「靈鷲你不是的吧,湘夫人你都不知道?」
靈鷲一臉迷茫的看著林煜,林煜拍了下腦門:「我忘了,你這傢伙基本不出門。洛湘君是東盛茶樓的老闆娘,南城外的賭場青樓有一半都是她的。」
「就一個茶樓的老闆娘就敢參與謀反?還有能打贏金吾衛的手下?就不怕皇上抄了她家?」
「茶樓老闆娘肯定是不幹謀反,可這洛湘君是荊襄第一名士洛知章的妹妹,她手底下那些人都是洛知章給她的。就憑一支飛鏢皇上也不願意去查洛湘君,畢竟要是得罪了洛湘君就等於得罪了洛知章,得罪了洛知章,整個荊襄士人還不把你罵的狗血淋頭。」
靈鷲沒好氣的瞟著林煜,這傢伙實在太啰嗦了,不過洛知章的名望確實是個麻煩事兒,這人也不入世但就是在全體荊襄士子中有極高的聲譽。梁國現在要大清洗,格外需要士人集團的支持。現在無故得罪洛知章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兒:「那你知不知道洛湘君和丁儀有沒有什麼關係?」
林煜看著靈鷲迷茫的臉,狡猾的笑了一下:「房間傳聞洛湘君是丁儀的姘頭,至於是真是假我可就不知道了。」
靈鷲沒好氣的看著一臉猥瑣的林煜,他就不理解林煜明明長得儀錶堂堂的為什麼氣質上總是如此的猥瑣:「看來我們得去會會這個洛湘君。」
其他人聽靈鷲的話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就是青木在心中哀嚎了一聲:「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么?回頭案子沒破我先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