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這是真大佬（二）

半空之中，風有些的蕭瑟。周圍也儘是一些荒涼之氣。

北風呼嘯著，順帶著降落的雪花，一道道的橫斜著飄過。打擊在路邊之上。

兩旁樹木早已經結成冰白之色。偶爾有鵲聲響起，卻是啼鳴一聲，不盡而走。

道路上，一少年身披麻布衫，手持短木杖，身下一雙長靴，頗為破爛，一步步的迎風艱難而行。

少年頭部髮絲成搓，雪霜將其凝結成一塊。吹散而來的雪將少年的臉部打的通紅。

他駒瘺著身體，步伐並不太大，但堅實有力。草鞋踩在地面之上，鞋底與雪渣發出咯吱聲音，聽起人有些刺耳，忍不住使人頭皮一炸。

「這終究何時到頭。」

程鑫停住腳部，迷離著眼睛望著前方的道路。他伸手將臉龐的雪渣抹去。

齒冷的風月不僅使得他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將穿在身上為數不多的衣服摟緊住。

程鑫感覺非常的飢餓，實際他自己快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到此他也只有咬緊牙堅持到這裡。

程鑫並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這具身體，程鑫的腦袋之中沒有任何的記憶。當他醒來之後，他就深處於荒山野地的雪堆之旁。他的眼神空洞無光，甚至稍微顯得有些的獃滯。他只是想逃離此地，來到一個有人煙的地方。

此時程鑫只想好好的吃了包子或者是饅頭，將自己的肚子填飽，哪怕只是殘羹剩飯。可觀望著四周光通通的一些，除了雪，什麼都沒有。

程鑫苦笑一聲，眼角處流落有一絲淚光。可嘆，可笑。難道就真的要死在此處。

程鑫顫萎著身軀，想要向前繼續的走去。

終於，他的腳下一劃，手中木杖滑落。程鑫的身體直直的往前趴去。

雪的厚度使得他的整個身體的輪廓呈現出來。

「咳咳！」

程鑫用力的往裡面肚子里吸氣，似乎這樣顯得讓他舒服一點。只是雪粒子直接竄入到他的鼻孔之中，讓他忍不住的大聲咳嗽起來。

程鑫顫抖著手掌去抓眼前的木杖，隨後用儘力氣依靠著木杖站起身來。

乾裂的嘴片讓他忍不住添了添舌頭。程鑫將木杖放在一旁，蹲下身來。他用雙手掌捧起來路邊表面還算乾淨的雪花，大把大把的往嘴中送去。

每當饑渴難耐時，程鑫總是這樣的度過。

殘留的雪沾滿了他的嘴巴處，但是程鑫沒有管那麼多，他只是繼續往嘴巴中送雪。或許這樣還能填飽肚子，或者是讓他走活下去的希望。

漸漸的，程鑫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冰冷的雪使得他的口中變得沒有任何溫度，他的嘴唇變得有些顫抖。程鑫已經感覺牙齒不是自己的咯。這種感覺這兩天內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次，他數不清楚。

程鑫苦笑著搖搖頭，朝著已經凍傷的手指哈了口氣，儘管並沒有多麼溫暖。

程鑫感覺老天是在玩他。事實上也是如此。

沒有名字，沒有記憶。不知身處何方，荒郊野嶺，一切都是未知數。

「該死的。」

程鑫低頭啐罵一句。伸著舌頭舔了下有些發乾的嘴唇。

他不能夠繼續的在此停留，他必須的找到一處村落才可以，這樣才能夠活下去。

程鑫拿起手中的木杖，繼續的往前走去。

道路不寬，三四米的距離，兩旁是充滿雪霜的白楊林，半米多粗的寬度不知已經生長多少年。

順著目光望去，前方依舊是蒼茫一片。

「大風起兮雲飛揚，將士安能得四方。大雪起兮風飛揚，吾之居士歸故鄉。」

粗狂嘹亮的聲音從身後的某個地方傳來，雖有距離隔閡，卻能夠直接擊中程鑫的內心之中。

程鑫內心狂呼，他有救了。

此時程鑫覺得充滿了動力，求生的慾望使得他加快了的腳步。

程鑫拄著木杖快速向著後方的聲源處跑去。濺起的雪霜鑽進了他的衣服內，傳入的冰冷之感也阻擋不住他。

此時道路後方幾百米的不遠處，一輛牛車正在緩緩而行，車下木軲轆咯吱咯吱作響。

車頭處是一壯漢。頭戴裘皮帽，身上一處棕色布棉襖。手持布條鞭。

壯漢身高七尺半有餘，一副絡腮鬍。

漢子口中不時高聲吟唱，想必是詩意未然。

程鑫覺得自己離聲源處越來越近。

中午，程鑫在前方一百多米的地看到了駕駛牛車而來的壯漢。

程鑫的眼角處滿含淚水，他終於有救了。

「先生，先生。這裡」

程鑫舉起胳膊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後面之人喊到。

壯漢提眼看去，發現正在前方呼喚自己的程鑫。

壯漢輕輕朝行車的老牛抽了一鞭。在鞭子的驅動之下，行牛稍微的加快了些腳步。

程鑫見此大喜。

「吁！」

壯漢叫停了拉車的行牛。

壯漢斜著眼睛瞄了程鑫一眼，茫然看他。

「你是誰？有什麼事情？」

聽到壯漢的詢問后，程鑫沖壯漢一抱拳，眼神誠然。

「懇以壯士救命之恩。」

程鑫站在牛車的前頭，靜靜的等待著眼前之人的回答。他的心中有些焦急。

「哦？此話怎講？」

壯漢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程鑫，有些疑問。衣服破爛，滿頭污垢，分明就是一個流浪很久的人，甚至有很大可能是乞丐。不過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能不能救救我，我自己三天沒有吃東西了，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壯士你能不能把我帶到一個有人煙的地方。」

程鑫一口氣將自己內心之中想說的話全部吐露出來。

壯漢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撫摸了下嘴巴處的絡腮鬍須。

「你也不必這麼的稱呼與我，我也只是一個粗人而已。」

「此處百餘里沒有人煙，更別提什麼人家了。」

「但不嫌棄的話，就坐到我的牛車上吧！我搭載你一程。」

「多謝壯士。」程鑫抱拳說。

如此荒野之上，能夠遇到好心之人，對於程鑫而言便是救命之恩。

這壯士從身後布包中拿出兩個炊餅，遞給程鑫一個。

「吃個吧！能夠填衝下肚子。」

「多謝壯士。」

程鑫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接過狼吞虎咽起來。炊餅，程鑫發現這一刻，真特么的好吃。

片刻之後，程鑫身體稍感舒適。

「敢問壯士，這裡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