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我很喜歡你

艾利克斯的消失的確和她有關係。

甚至可以說，就是她一手策劃的艾利克斯的失蹤。

在圍捕行動開始之前，凱瑟琳就已經派自己的人潛入了北歐公盟，將艾利克斯從那裡帶走了。

所以艾利克斯不是在圍捕行動中失蹤的，而是在圍捕行動之前就已經不在北歐公盟了。

她一直都知道埃里克斯在哪裡，但是她卻沒有將這件事情上報，而是將他藏了起來，藏在了一個除了她以外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漢森對她的懷疑是對的，只不過漢森·唐頓一直都找不到她幫助艾利克斯的證據而已。

私心來說，她並不希望艾利克斯死，即便他主導了這次的公盟分裂運動，她還是希望艾利克斯能夠離開歐洲，在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生活。

當初歐洲公盟曾經派她去和艾利克斯進行商談，那一天艾利克斯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還記得，正是那些話動搖了凱瑟琳。

那一天他們的會面地點在北美公盟，為了表示誠意，凱瑟琳隻身進入商談室，沒有帶任何一個部下，而艾利克斯也是。

那並不是凱瑟琳第一次和艾利克斯見面，身為軍部上將，凱瑟琳總是能和公盟三大元首不時碰頭。

私下裡艾利克斯其實也不止一次地對凱瑟琳發出過邀請，希望她能加入韋恩家族，但是凱瑟琳從來沒有答應過。

人前艾利克斯總是打扮的乾乾淨淨一絲不苟，可是在人後，或者說私人場合的時候，艾利克斯卻是一個連鬍子都不修的大叔，看起來無比邋遢。

他進會議室的時候連西裝都沒有穿，只穿了一套休閑的灰色居家服，就連鞋子都是很不講究的布拖。

他的鬍子都沒有刮，下巴上隱約可見胡茬子，金色的頭髮半遮住眼睛，神情看起來有幾分慵懶，但是耐不住這個男人的五官端正，所以即便他很邋遢，他也是帥氣的。

艾利克斯已經三十七歲了，皮膚已經不可能再像小鮮肉一樣白嫩，看起來甚至有些黝黑，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里都帶著幾分成熟男人的致命吸引力。

那一天能和凱瑟琳碰面艾利克斯似乎很高興，從進入會議室以後就一直笑眯眯的，但是凱瑟琳卻皺著眉看著艾利克斯身上的打扮，眼中露出了兩分疑惑。

凱瑟琳詫異道：「你平時都是這麼打扮的嗎？」

艾利克斯攤手疑惑道：「平時需要打扮嗎？人前打扮打扮就好了，私下裡誰那麼講究？」

凱瑟琳皺眉，一臉嚴肅地說道：「但你也太不尊重這次會面了。」

「錯，」艾利克斯坐在沙發椅上笑眯眯地看著凱瑟琳：「正是因為我尊重你，所以才會以這幅不修邊幅的樣子來見你，這是最真實我。我把這樣的我展示給你了，才能說明我對你的重視。」

一番話說的是誠摯無比。

凱瑟琳默了默：「我記得你的飛機是昨晚十點到達北美公盟的。但是十一點，你卻出現在了北美公盟最大的夜場會所，一直到凌晨兩點你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凱瑟琳眯著眼看著艾利克斯問道：「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宿醉起遲了來不及整理自己，才打扮成這樣的嗎？」

凱瑟琳說著還踢了一腳他的脫鞋：「就連你的鞋子上都還帶著酒店的標記。」

艾利克斯：「……」

他看了凱瑟琳一眼，忽然搖著肩膀說道：「不要這麼較真嘛，咱們都已經認識這麼久了，你私下裡難道就沒有愛好？」

凱瑟琳說：「我們今天不是來談各自的愛好的。」

艾利克斯聳聳肩，對凱瑟琳說道：「想說什麼，女士優先。」

凱瑟琳說：「不如先說說你為什麼要分裂公盟吧。」

「我覺得你用分裂這個詞不對。」艾利克斯認真的糾正道：「我是在促進公盟的團結和統一。」

凱瑟琳問道：「你是對團結和統一兩個詞有什麼誤解嗎？」

「當然不是！」艾利克斯說：「我是真的希望公盟能變得更好，只不過我採取的手段有些讓一般人難以接受而已。很顯然你就不能接受我的做法。」

艾利克斯的身子忽然前傾了不少，看著凱瑟琳說：「但是親愛的，如果你能聽完我的解釋，你就能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歐洲公盟里讓艾利克斯真正欣賞的人不多，凱瑟琳算是其中一個，所以他願意花時間跟凱瑟琳說這些。

「願聞其詳。」

艾利克斯問道：「你覺得我們的公盟現在算是統一嗎？」

凱瑟琳說：「當然。」

艾利克斯笑了笑，彷彿在看一個單純的小孩。

「我們只是一個公盟，卻有三個最高元首。因為這三個元首的存在，所有執行政策的人員都會在潛意識裡被分為三個派別。」

凱瑟琳問道：「那又怎麼樣？」

權力制衡的事情她沒少見，也不覺得有多新鮮，多麼不可理喻。

艾利克斯說：「因為這三個派別的存在，政令在執行的過程中，會被這三個派別用來互相制衡，牽制別人的力量，以求讓自己更強大一點。在這個過程中，你知道有多少要緊的事情被耽誤，又有多少的人力和物力因為權力的爭奪和損耗嗎？」

饒是艾利克斯說了那麼多，凱瑟琳仍然無動無衷。

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知道，我也不感興趣。」

艾利克斯說道：「假設現在軍部有三個中將，卻只有一個人能上升為上將，你會怎麼辦？」

凱瑟琳聳聳肩：「憑實力競爭。」

艾利克斯攤手道：「看，這就是我的競爭方式。」

凱瑟琳說：「可現在軍部是三個上將，並不需要競爭。」

艾利克斯笑道：「競爭一直都存在，只不過你還沒有看見而已。」

詭辯。

凱瑟琳說道：「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說什麼都是為了人力和資源，那不如你先退出好了。只要你退出了這場政權爭奪，三個人的爭鬥就會變成兩個人，資源什麼就會先節省下來一部分。」

原本一臉平和的想要說服凱瑟琳的艾利克斯聽到這番話，嘴邊露出了兩分尷尬的笑。

艾利克斯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剛脆承認道：「好，我不否認這裡面有我的一部分私心。」

凱瑟琳毫不客氣地說：「你應該說這裡面有一大部分你的私心。」

艾利克斯問道：「既然我們三個人里總有一個人要讓公盟真正統一，而不是存在隱形的內部分裂，為什麼不能是我呢？只要有這個可能，我就願意去試一試。就算最後贏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會覺得可惜，至少我嘗試過了。」

凱瑟琳冷聲說：「這麼說你已經決定要讓北歐公盟獨立了。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商談。」

艾利克斯對她說道：「對。我來是想要邀請你加入我們，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凱瑟琳眯了眯眼，問道：「為什麼你這麼看重我？」

艾利克斯說：「我很喜歡你。」

不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只是，從人格上的喜歡。

他很少見到像凱瑟琳這樣堅定地朝著一個目標前進的人，熱情的就好像是一個追著太陽跑的運動員，而這樣的熱情他從前失去過。

艾利克斯說：「確切的說，凱瑟琳，是你成就了今天的我。」

凱瑟琳愣了愣：「什麼？」

艾利克斯說：「你也許不記得了，五年前，你還不是上將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那時候你還只是歐洲公盟培養出來的一個特工，而我也只是國土安全局的一個分部長。那一次我去特工培養基地視察，那我第一次見到你。」

似乎是想起了很有趣的事情，艾利克斯看著凱瑟琳問道：「你還記得自己在幹什麼嗎？」

凱瑟琳：「……不記得。」

那麼久遠又不重要的事情，她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艾利克斯說：「你在練習格鬥，對手是特工基地最強的殺手弗雷格。」

他這麼一說，凱瑟琳的腦海里才隱約浮現出一點印象。

艾利克斯細細回味道：「那一天我在走廊上看見你被弗雷格連續撂倒了十九次。作為特工里最瘦弱的女孩子，你選擇的目標實在是太過強大，強大到你幾乎沒有贏過的可能。」

艾利克斯笑了笑：「可是你從沒有喊過一句認輸。」

凱瑟琳：「我不喜歡輸。」

艾利克斯認可地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能感覺的到。

艾利克斯說：「我記得當時我走過去問你，為什麼不願意換一個弱一點的對手去挑戰，你告訴我，人活著怎麼可以沒有激情和鬥志？如果連遠大的目標都不敢定，憑什麼希冀得到更好的結果？」

隨著艾利克斯的敘述，凱瑟琳腦海里的記憶才逐漸清晰起來。

這麼小的事情，她當時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那時候她一心想要變得更強，回去找寇語黎才會那麼說，她沒有想到那麼的簡單的一句話，艾利克斯竟然會放在心上。

艾利克斯說：「那時候我很疑惑，一個小女孩怎麼可以有這麼強大的意志力，但是我當時的確很欽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