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孤獨感

在之後的交談中，伯蘇也沒有如願地了解到皇叔對熱海病透露的更多信息，因為十三王對這件事閉口不言甚至敷衍了事，雖然伯蘇提到了這個病症有可能會危害到更多的無辜者，但是十三王也不以為然，這確實不像他的作風，反而讓自己更加對熱海病捉摸不透。

探望的時間很快就消逝了，在伯蘇準備離開的時候，十三王才慢慢將那張面壁的臉扭過來，他似笑非笑地說：「該來的總會來。你阻止不了的，我只能說解鈴還得系鈴人。」

從十三王說完這句話后，伯蘇就再也套不出他更多的言語了，他只能帶著疑問地走出地牢。

在地牢門口，他剛好不偏不倚又碰到了鸞羽，她也是湊巧在庭院經過，慧眼獨具的她一下子就注意到地牢門口走出伯蘇，兩人的目光剛好交織在一起，不打個照面也不太好。

鸞羽自從昨天在會議桌上讓伯蘇難堪，自己到現在內心還真彆扭至極，特別是在這個時候碰到伯蘇，她自己也並非那麼排斥伯蘇的看法，只不過自己現在想擺脫伯蘇，她更想的是恢復成獨當一面的京門少門長，這幾日她一直在思考反省，之前自己在辦案時總是跟隨在伯蘇左右，逐漸迷失了自己，現在又加上義父回來，自己更應該有自己的辦案風格，而且更要與伯蘇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要明確自己此刻與伯蘇的階級關係。

伯蘇仍然記得昨天在會議桌上遭到鸞羽不可理喻的排擠，自己也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去自討沒趣與鸞羽搭話，但是兩人這樣子干瞪著也不太好，現在自己好歹也是京門一份子，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次數還很多，自己總該有所表態。

「卑職見過少門長！」伯蘇踱步過去，迎面朝鸞羽行了個禮，兩人的關係也開始變得很是生分。

「嗯。」鸞羽雖然很想問他去地牢做什麼，但是自己很快就理智地暗想：自己可不能跟之前一樣傻乎乎地隨口一問，自己好歹也得思考一下，很快她就醒悟過來一些了，不過她表面上沒有一絲波瀾，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瞥向長空，她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假裝冷冷地扭頭就走了。

伯蘇雖然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沒辦法，自己現在是京門一個小小的察使，這種階級的關係確實得提早去適應。他回去到察使特署時，整個廳局都壓低著氣氛，雖然裡面還是有些察使，但是自己明顯感覺到這種怪異的氣氛是因為自己進來才有的，他也感覺到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自己，可能還在對昨天的自己進行評價吧。

甄晴被調出去辦案了，至於霍老也不見蹤影，留守的察使們都是一張張陌生討厭的面孔，伯蘇一點工作的心情都沒有了。

就這樣鬱鬱寡歡地做完一天的工作，夕陽西下都見不到熟悉的面孔，他也打聽了一下旁人，都沒人肯如實告訴自己，自己就像被孤立起來。

傍晚時分，伯蘇悻悻離開，這一天又很快就過去了，他兜兜轉轉又去了一趟雷音寺，當他叩了叩寺門，等了好久才聽到門內有些聲響，果然開門的依舊是那張淡泊如水的面孔，夏魂方丈這一次見伯蘇來，也沒有之前那麼排斥，而是點點頭就讓伯蘇進來了。

「夏魂方丈，我……」伯蘇剛要說出來，不料夏魂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說。

「因果輪迴，平淡接受。」

「今天我是來問熱海病的，現在長安城有熱海病的跡象！」伯蘇急忙脫口而出，他怕夏魂以為自己又是來挑他傷疤的，雖然熱海病也是與滿夏息息相關的。

「熱海病不會因為滿夏城覆滅而消除，這是遲早出現的事！」夏魂方丈平靜地看了伯蘇一眼：「熱海病不是滿夏惹來的，它只是一種罕見的世間病症而已，一味地恐懼終究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