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卑鄙小人——蘇葉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呵，這叫做……」
好吧，蘇葉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厚道，也不知道該怎麼挽回自己在小寒面前的形象。
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為什麼要放走鬼老七？是因為蘇葉被他的精神感動了嗎？或許某一刻是有那麼點。
但更多的，是因為那幾箱子的官銀和金銀珠寶！連一個分壇都有這麼多的財物，那其它的呢？
要是再這樣搶幾波，他蘇葉豈不是就要富得流油了？
他可是要養兩個蘿莉的人，沒有錢豈不是很尷尬……
以後走在街上，白芷要是看見了糖葫蘆什麼的，突然來一句：「哥哥我要吃冰糖葫蘆！我要穿南朝最漂亮的錦衣回天妖山去……」
到時候，他蘇葉作為疾風劍豪拿不出錢豈不是很尷尬？
所以啊，他現在的行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大概就是蘇葉當時選擇放走鬼老七的心理吧。
總之，黑吃黑什麼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無恥！敗類……」
小寒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畢竟這是在匪徒們的地盤，所以只能是在心中辱罵著蘇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是口無遮攔時候，可以理解。
所謂，童言無忌嘛……
而對於蘇葉來說，放人如果不是為了殺人，那放人還有什麼意思？
轉頭，伸手！
「啪！」
「為什麼打我？」
他蘇葉真的一點都不記仇。
摸著自己的小屁股，才半天的時間小寒就已經忘了她的殺父之仇！或許是在等待致命一擊吧？就像是她在守茶攤的時候那樣。
雖然剛剛下了雨，可這草地已經有了乾的跡象了。
他們兩個是趴在地上的，天上果然又是一輪大大的月亮。
蘇葉轉頭看著小寒，說：「我曉得你在腹誹我！而且還是說我卑鄙無恥之類的話吧？」
小寒一驚，本來想要辯駁的她頓時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而且連我說了什麼都知道！」
為什麼要用驚訝的語氣？不知道這會襯托你的愚蠢嗎？一時之間蘇葉都不知道該怎麼批評她了。
蘇葉：「……」
回過正常。
兩人靜默良久，默默地往前面慢慢爬著，跟隨著那位慶幸著自己逃出生天的鬼老七。
「唉……」
小寒都有些同情他了。
這個時候，小寒突然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殺人呢？光是我看見的就已經三次了！」
而且，每次都是血流成河。
「因為他們想要殺我！」
「那，為什麼你這麼喜歡錢？連死人身上的錢都不放過！」
「那是因為你沒有窮過，而且，你也不知道你還有個姐姐要我養……」
對話結束了，小寒聽到姐姐兩個字突然有一種自己被綠了的感覺！就像是知道鏟屎官有了其它貓一樣，那種感覺難以用言語描述。
小寒漲紅了臉，掏出了匕首對準了趴在她前面的蘇葉。
忽然，蘇葉覺得自己的下半身有點冷，然後回頭看見了青色的光芒。
「那個姐姐是誰？」
「白芷！」
「魔教聖女？」
「對！」
厲害呀！小寒有些震驚於蘇葉誘拐良家婦女的本事！連魔帝都變成了這傢伙的岳丈。
「那個，我把你們當女兒養的！」
看著小寒，蘇葉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智慧生命在越是殘酷的環境當中就越是早熟……
而這個世界的環境，簡直殘酷到沒有邊兒了！
所以，這就是蘇葉單身兩輩子的真正原因？
……
這裡是西山一窟鬼的總壇！在月夜之下還有些宏偉。
各地的大盜巨匪匯聚此處，氣氛十分的緊張，他們在得知獨眼龍死亡的消息之後就開始聚集了。
如今，終於是在鬼老七兵敗之際全部趕回。
單單是從環境上來看，他們確實是不像是匪徒，畢竟哪裡有安安靜靜開會的土匪？
「老七，你是獨眼龍的副將！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鬼老大有些不敢相信，幾十號好手就這麼沒了！
鬼老七跪在地上，幸好這石窟當中是墊了毯子了，不然鬼老七說不得明天就要卧床不起了。
環顧四周，鬼老七不禁有些悲從中來，他說道：「那都是獨眼龍他自找死路而已！」
「此話怎講？」上首的人說著。
又是這句話！鬼老大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即便是自己的親弟弟，他都有些忍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看著鬼老七，特別是那幾個跟獨眼龍關係好的，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場中的弱氣受，可奈何人家落草為寇之前是天下聞名的大儒呢？有老大像是護寶貝一樣護著他呢。
他們只是單純地瞧不起讀書人，也不知道鬼老七是鬼老大的弟弟。
蘇葉在外面觀察著，只覺得這群土匪還真是厲害呀，雖然他也不知道厲害在哪裡……
鬼老七很鎮定，回道：「他是劫道不成被人反殺了的！大哥上次就已經明令禁止我們去搶劫了，而且他還對人家的女眷動手動腳，不止一次搶奪民婦上山做壓寨夫人了……」
「強詞奪理！」
又是一個獨眼龍，不過這個獨眼龍少的是另外一隻眼睛。
他站了出來，然後繼續對著鬼老七喊道：「那為什麼他死了，你卻囫圇個回來了呢！不會是別人看你細皮嫩肉的不捨得殺你吧！」
這陰陽怪氣的語言，頓時讓原本安靜的會場騷動起來。
笑聲如同利劍……
「因為他不讓我跟他一起……」
鬼老七看著自己的大哥，已經不知道還說什麼了。
那獨眼龍還要繼續發作，那坐在上首位置上的人卻是發話了，他說：「小七你以後就不要管事了！」
這也算是一種保護吧？
雖然有些失望，可能保住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在這個亂世，那個敗軍之將不是下場凄慘呢？
不說遠了，單單是那西蜀的大柱國前些日子不就讓人給凌遲了嗎？人家還是太子的舅舅呢！
苦笑一聲，鬼佬七站了起來，「希望各位不要忘記初心，記得我們不是蘇家的私兵，也不是那為王先驅的七十二路煙塵……」
他們是為天下掙命之人！
可這最後一句還沒有說出來，他便被人趕了出來。
便是他的哥哥，也只是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眾人已經厭煩他了，厭煩他一次次地強調什麼理想。
別說他們沒有理想和覺悟，他們本來就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
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才有今天，然後你鬼老七不讓他們享受？
怎麼可能！
沒有殺了你，已經算是給大統領面子了。
他們當初當土匪是為了什麼？狗屁的替天行道，劫富濟貧才是他們當土匪的第一目標！而且是劫別人的富來濟自己家的貧。
「唉……」
站在空地之上，鬼老七看著天空當中的月亮，空有一腔悲涼。
他崇拜程勝吳廣，因為他們在大澤鄉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可他更崇拜另外一個人，那個說出了為天下立心為生民立命的人。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曾經讓他願意落草為寇的隊伍變成了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