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沈非小狐狸
「這個世界並不適合修者存在，沈非你可知道，像羅家那幾位長老的水準放在修真世界，能坐上長老的位置，一定會變成人們口中的一大笑話。他們不和你不同，你身上蘊藏的強大力量，註定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你都可以不受影響地成為一方霸主。靈氣的供給對修者來說太重要了，就和吃飯喝水一樣重要。」
想了想，她又說：「如果你說羅家背後的那股力量，強大到化神境界的修者都無法與他們匹敵，我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難道你說的那股力量不是來自修者，而是來自玩弄經濟命脈的富豪家族，又或是擁有軍火的黑勢力家族？」
說起黑勢力，顧晴空想起了一個人，在M國時為了便於行走，她劫持了當地黑到家族的小公子——英文名字為Tony的那一個有趣的男生。
當日，她從下水道下遁逃，甩開了非要跟著她學習功夫的Tony.也不知那傢伙現在怎麼樣。
顧晴空以為自己能在沈非這裡，得到一個與羅家背後有關的那股力量的確切回答，沒想到沈非會說：「我也不知道那股力量是什麼來頭？我甚至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顧晴空剛想追問下去，聲音忽然就卡在了嗓子眼裡。
不對呀，如果有一股勢力隱藏在羅家背後，沈非輕而易舉就查到了，說明它隱藏得不算太深。可沈非又說，不知道他們是誰？
這前後似乎是矛盾的。
如果沈非是在某次行動之中，意外發現了羅家背後的人，那他至少應該是知道那些人究竟是做什麼的。
顧晴空看向沈非，用眼神向他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非輕輕嘆了一口氣，反問顧晴空：「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在M國處於內亂時，忽然決定前去那邊？」
顧晴空說：「因為你要在拍賣會裡開下那塊破石頭，還要在地宮之中獲取傳承。」
只不過，傳承後來到了顧晴空的肚子里，那塊內丹在丹田之中安安靜靜，已經好久沒有變化過了，安靜到讓顧晴空忘了它的存在。
沈非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他希望顧晴空能夠自己想到他說話的重點。
顧晴空感受到沈非的沉默，便重新開始思索剛才他對自己問的那個問題。
終於，她發現了沈非的側重點，他想提示她注意的，不是他去做了什麼，而是他去的那個時間。
「我想起來了，我去問過拍賣會的工作人員，你拍的那塊中品靈石，是開拍的前一天掉落到M國附近海域的。在切開之前，沒人知道那裡會是什麼東西。」
沈非卻知道了，他冒著風險特地趕過去拍下這塊石頭，絕對不是什麼臨時起意。
「你怎麼會知道那塊中品靈石會出現在拍賣會上？你決定去M國的時候，那塊石頭應該還在海里，沒有被撈出來。」
順著這條線去想，越想疑點越多。
沈非沒道理會知道這麼多，這說不通啊。
沈非沒有吊她胃口，直接給出了答案：「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二次生命。」
此言一出，顧晴空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沈非向她坦白，說起了自己上一世的經歷，說起他為何會恨羅家人，又說起這一世他為什麼會把素昧平生的顧晴空選為自己的未婚妻，說起上一世他們後來的遭遇，以及最終悲慘的結局。
講述時，沈非略去了許多自己受苦的過程。
顧晴空還是察覺到了，對那羅家人的恨意也徒增了幾分。
沈非說了過去的事情，現在他們兩個算是真的坦誠相處了。
顧晴空心疼沈非，心疼得很厲害。
她從身後環住沈非的腰，知道這隻笑眯眯的狐狸，也有躲在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的時候。
沈非知道她在為自己難過，眉眼之間更溫柔了幾分，過了一會兒，他見顧晴空還是那麼難過，便說了一句：「如果你心疼我，不如……」
「不如什麼？」顧晴空被他停頓的語氣引起了幾分好奇。
「不如早點結婚？」
顧晴空當即就捶了沈非一拳，她還盼著這隻老狐狸的嘴裡能夠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結果又是這樣的葷話，這個傢伙真的是得寸進尺！
沈非見她的情緒緩和過來，臉上也多了幾分真實的喜悅，他笑了一通，笑夠了，才對顧晴空說：「問問師兄的情況如何？他一個人在那邊，也不算安全。」
顧晴空沒有反駁沈非的話，他的話是很有道理的，顧晴空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玉扳指聯繫師兄，師兄那邊還真的有了一定的進展。
「我去你說起了你說起的那家當鋪，奇怪的是那家當鋪不見了。」
「不見了？」顧晴空對這種解釋無法理解，一家當鋪可以關門，可以關張，為什麼要說不見了呢？
「的確是不見了，兩年前在這裡的那座樓憑空消失了，我向周邊的商戶打聽，他們都說，並不知道這裡有曾經有一家當鋪。」
這就很奇怪了，裝潢那麼豪華的一家鋪子，居然說不見就不見了？
如果當時不是和師兄一起去的，這會兒顧晴空一定會摸摸自己的頭，懷疑自己當時是看到了海市蜃樓，或者乾脆就是瘋掉了。
「周圍的商戶都沒有注意過那家當鋪，那當鋪里那位穿紫色衣服的老闆娘……」
「自然也沒有人記得，」師兄回答，「我今天四處詢問那個老闆娘的下落時，周圍的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沈非說：「如此說來，反而有問題。」
師兄說：「的確，這些商戶兩年不知道會見多少個人，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提起的人他們真的沒有見過？他們這樣，反而暴露了刻意隱瞞的事實。」
那家當鋪的老闆娘，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離開了那裡，並隱藏了自己的信息。
「至於你們提起的那位若水先生，」師兄繼續說道，「我搜集了一些羽神相關的事情，還真讓我發現羽神和若水先生的相似之處。」
顧晴空和沈非對視一眼，她問：「是什麼共同點啊？師兄。」
「羽神當年書齋的名字，就叫若水町。」
如此，的確算是一個巧合了。
師兄對沈非說：「沈非，你和江風提供給我的弱水先生的信息還是太少了。我在這邊，雖然很方便收集羽神生前的記載，但那畢竟都是一萬年之前的事情了，和他老人家有關的事情，中間不知道被多少個人篡改過，能夠確認的就只有一些無法改變的東西，比如我剛才所說的書齋名字。」
沈非皺了皺眉頭，他也很想提供給師兄更多的消息，但是，若水先生離開得太早，又刻意隱藏了一些和他有關的信息，想要說出點什麼來，也是很難的。
「多謝師兄了。」沈非朝著玉扳指施了一禮。
師兄笑了笑，說道：「你見過葉凌軒就好，不必和晴空一樣叫我師兄。」
沈非說：「還是叫師兄好一些，你的名字和我那個大哥一樣，直呼其靈的話，未免有些彆扭。」
師兄笑了笑，比較喜歡沈非的這種坦誠，對沈非的印象也好了幾分，便隨著他和顧晴空一樣叫自己師兄。
他哪裡知道沈非另有算計，顧晴空在一旁默默看著沈非笑得很得意的樣子，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臉。
沈非啊沈非，你現在鬧得這麼大，以後事情說開了，該怎麼樣才能收場？
不過，反正這些事情都需要他自己來解決，這隻狐狸總是很有辦法。
想通了這一節，顧晴空也放下了心。
關於當鋪里那位老闆娘的事情，沈非想到一個可能：「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我娘，她極有可能是為了躲避什麼，才決定銷聲匿跡的。」
「躲避什麼呢？」顧晴空問。
「和我師父一樣的原因吧。」沈非說。
他又提起了一件事情：「我之前掛到你房間里的那幅畫。」
顧晴空立即想起來那幅畫，那幅畫著她的畫。
「那不是你畫的？」
「不是，那幅畫是我從箱子里取出來的，是我師父放進去的。」
顧晴空著實愣了一下，若水先生已經走了那麼多年，那時她才是多大的年紀？
「那可能畫的不是我吧。」顧晴空說道。
雖然那幅畫里女人的神韻，和她極為相似。
師兄在另一邊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便發出了詢問，顧晴空對著他把那些事情說了。
師兄想到：「會不會是若水先生後來又回來了？」
顧晴空問：「我覺得有可能是畫的我娘。」
「這不可能。」師兄一口咬定。
「啊，為什麼啊，」顧晴空有些驚訝，「師兄，難道你見過我娘？我不是在襁褓中時就被扔到山門口的棄嬰嗎？」
出乎意料的，師兄沒有說話。
沈非看了顧晴空一眼，覺得師兄在這件事情上有所隱瞞，但也沒有對顧晴空說起。
和顧晴空身世有關的事情，還是等到師兄想說的那一天，自己對顧晴空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