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死神鳥

第5章 不死神鳥

秦山說完,不等雲星答應,已然咽氣。

振興火族,是老人一輩子的心愿。

這個囑託,又何嘗不是他的遺願。

「族長爺爺!」

雲星抱著老人尚有餘溫的遺體,哭的撕心裂肺。

整個火族,哭泣聲響成一片。

……

三日後,連同雲瑜的遺體,包括此次戰鬥中犧牲的族人,盡數下葬。

至此,火族不僅元氣大傷,失去了主心骨,以至於令周圍部落虎視眈眈,還面臨著蠻族即將到來的怒火。

生死存亡,如同利劍懸在眾人心頭,夜不能寐。

雲星將秦山臨終前的想法說了出來,本來很糟糕甚至有點荒謬的計劃,卻是在事關生死的時刻,得到了大多數族人的支持。

炎族是整個炎域的主人,在這百域州內都是一尊霸主,他們能夠長盛不衰,靠的就是不斷有新鮮血液補充。

如果類似於火族這種分支出現純正的火系血脈,還是百年一遇的情況,自然會得到上面的重視。

理論上,炎族宗族包括所有分支,都有覺醒火系血脈的可能。

炎族是一個極其古老的種族,據傳在那上古時期,這一族與強大的炎神族能夠扯上關係,在他們看來,炎族算是神族旁支後裔。

據傳,現如今炎族中一位赫赫有名的強者,當年也是一名地位卑微的分家之人,正因覺醒了炎族的正統血脈,方才一步步擁有了現在的地位。

話說回來,覺醒是一回事,但血脈純正與否,又是一回事。

火族本就在炎域邊陲,他們求救的速度,遠比山脈另一端的蠻族復仇來的要快。

這一次,蠻族大軍不過是外出替祁宮尋找靈藥罷了,畢竟在炎域邊陲,他們也不敢隨便出動超級強者,怕引發誤會衝突,導致戰爭。

蠻族的大本營,在魂斷山脈以東的蠻域,那是一片絲毫不比炎域小的古老大地。

蠻域距離火族部落極其遙遠,短時間內派遣大軍前來,顯然不太現實。

而火族的求助信,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交到了炎族手中。

至於炎族如何回應,暫時不得而知。

……

因為戰鬥化為廢墟的火族部落,也開始了有條不紊的重建。

火族之人世代生活於此,不到萬不得已,自然是不願離開這裡,他們堅信炎域會施以援手,屆時,就無需舉家逃亡。

部族深處,重修的議事堂。

吳震召集了部族所有長老,然後當著眾人的面,一條一條的細數著雲星的罪行。

得罪蠻族,害死族長,焚燒神廟。

每一條,都是大不赦的罪。

吳震以部族不可一日無主為由,順理成章的成了新一任的火族族長。

吳震端坐在族長才能坐的石椅上,喜形於色,沒有半點浩劫后的悲傷,畢竟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位置,如今成為一族之長,當真是意氣風發,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雲星,厲喝道:「孽子,跪下!」

「我沒錯,為什麼要跪!」

雲星自認沒有錯,這一切皆因蠻族霸道不講理而起,如果一味的妥協,那樣的安穩,他寧可不要。

秦瑤從人群中鑽出,替雲星求情。

畢竟雲瑜是為了保全族人,才不得已招惹了蠻族,還犧牲了自己,這一點非但無錯,反而是讓人敬佩。

因而,這一條招惹蠻族的罪名,在族人的反對聲中,直接被取消。

秦山雖然是因為戰鬥而死,但作為一族之長,卻是他下達的戰鬥命令,加上重傷未愈,並不能怪罪在雲星身上。而且若非雲星他們得到血羽霜,秦山也沒幾日可活。

唯有焚燒神廟這一事,讓族人有些芥蒂,但情況特殊,亦可網開一面。

吳震面色陰沉,身上突然有著赤紅武元涌動,連空氣都是變得灼熱起來,他一拍扶手,猛然起身,聲若洪鐘:「你在靈堂主動傷蠻王之子,就是置部族於死地,從而害死族長,焚燒神廟,這一切都是不爭的事實,還敢狡辯!」

已經坐上族長之位,吳震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意料中那樣呼風喚雨,這讓他不得不拿出一些威嚴出來,不然的話,以後將無人會對他言聽計從。

雲星清楚,吳震是公報私仇,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反駁什麼。

「來人,族規伺候!」

在一片求情聲中,雲星還是被刑罰堂的人帶走。

……

火族東部,刑罰堂。

作為方圓百里排的上號的部落,火族擁有的族人數以千計,族規森嚴,族長的話就是天,族人不能違抗。

啪!

沾染著血水的長鞭,狠厲的甩擊而出,然後在雲星胸膛留下一朵血花。

這是特製的皮鞭,沾染上,便是皮開肉綻。

被捆綁在木柱上的雲星,披頭散髮,此刻只是緊緊的咬著牙,任由血水順著胸膛留下,硬是一聲不吭。

雲星很清楚,自己在火族處處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完全是因為吳震父子的緣故。

雲瑜與吳震自幼一起長大,視對方為競爭對手,可隨著雲瑜覺醒炎族血脈后,吳震便一直被壓過一頭。

而這讓吳震嫉妒的同時,也生出了憎恨的種子。

若非雲瑜慘死在蠻族手中,現如今火族的族長可輪不到他。

因此,在得到火族的大權后,吳震將當年對雲瑜的恨與不滿,全部都發泄到了雲星身上。

最重要的一點,雲星天賦心性都比吳昊強,如果不刻意打壓,吳昊就會重蹈覆轍,被雲星壓過一輩子,這是吳震不願看到的。

啪!啪!

鞭子不斷濺起血花,血肉模糊的雲星,很快便暈死過去。

見狀,那行刑之人,也是一桶水澆在雲星臉上。

噗!

被冷水刺激,雲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然後在迷迷糊糊之間,被人抬起來,送回自己的房間。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然是深夜。

外面,一片死寂。

雲星躺在床榻上,雙目無神,失去了父親與最讓他敬重的秦山,這個他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家族,已不值得留念。

心中打定主意,等到火族化解了這次危機,他就選擇外出闖蕩,去見識一下那更為廣闊的天地。

至於振興火族的大任,他獨自一人也可抗下。

「嗯?」

雲星突然皺眉,他驚愕的發覺,自己身上被皮鞭抽的傷口,居然全部癒合,只留下淺淺的痕印,與那日在祭祀神廟中的情況一致無二。

之前因為蠻族入侵,加上處理父親的後事,一直讓雲星沒有機會好好的去查明情況,只認為是火神大人的力量。

雲星低頭,細細端詳著胸膛處,那裡,隱隱間有一道火焰圖騰浮現,圖騰是一頭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神鳥,神鳥顧盼生姿,神威凜凜,一種凌駕於天地的威嚴,散發而開,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任由他怎麼觀察,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只不過,這圖騰與祭祀神廟中的那火焰神鳥倒是一模一樣……

「對了,血。」

雲星突然想起,自己被祁宮一掌拍飛,鮮血沾染在神廟內的圖騰上,之後體內便出現了神秘的黑色火焰。

如法炮製,他立即將指尖咬破,然後將鮮血滴在胸膛上的圖騰上。

嗡!

古老的空吟聲,在雲星的腦海中響起,而他的神色,瞬間變得莊嚴肅穆。

「上古神獸,不死神鳥……」

神識中,一頭擁有著火紅羽毛的巨大神鳥,盤踞天穹之上,雙翼展開,遮天蔽日,布滿火羽的尾巴,在半空划起一道高傲的弧線,讓人對其優美體態感到驚艷的同時,又忍不住心懷敬畏。

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雙瞳,俯瞰著眾生,如同守護著整個世間的聖獸,威嚴不可侵犯。

雲星腦海中的畫面,不斷轉換著,彷彿是一些遠古秘聞,他也是靜坐床榻上,接納著這些陌生又震撼的信息。

足足一個時辰后,他才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睜開了雙眼。

「不死火!」

雲星嘴中緩緩吐出幾個字,這不起眼的黑色火焰,居然是上古威名赫赫的不死火,難怪能夠擁有著起死回生般的奇效。

上古不死火,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效,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浴火重生,這種火焰之中蘊含著煥發生機的神奇力量。

當然,不死火併不僅僅是擁有治癒之力,其威力也是驚天動地,在剛才接受到的信息中,雲星驚愕的得知,不死神鳥曾憑藉此火,將一片延綿千里的古老大地焚燒殆盡。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不死神鳥似乎隕落多年,這不死火也僅僅是憑藉著不死的特性,加上歲月的靜養,勉強保持火種不滅。

因為被雲星的鮮血喚醒,然後無主之物的不死火,則是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雲星也因此順利成了不死火的新主人,這等機緣巧合,如同做夢一般,難以置信。

接受了這些信息,雲星也是滿臉錯愕的發現,那位火族頂禮膜拜的火神大人,原來就是這威名響徹遠古的不死神鳥。

而眼下,這不死火卻成了他的私有之物……

禍福相依,這或許也是天意吧。

……

秦山與雲瑜的雙雙隕落,導致強大的火族部落日薄西山,四周不少部落開始大張旗鼓的行動,侵佔地盤,掠奪資源。

更有甚者,直接提出聯姻,實則是為了吞併整個火族部落。

「報,焰族將北邊的礦場佔領了。」

「報,燃族將部族原本的交易對象全部搶走。」

……

驚慌的情緒,在火族中持續著,直到第五天,炎族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宗族,答應派人前來。

所有族人,都鬆了口氣。

火族,遼闊的青石廣場上。

「宗族的人不日即將抵達,我們必須快點選出一個人交差。」吳震身居高位,望著下方火族眾多族人,沉聲道。

為了保住火族,他們不惜欺騙宗族,此事必須得有人來背鍋。

今日,幾乎全族之人都出現在此,商討對策。

「老族長臨終前,指名讓雲星頂替此事,我在旁聽的清清楚楚。」人群中,突然有人出聲。

雲星同樣擠在人群中,抿了抿嘴,倒也不反駁。

雲星自幼聰穎,自然聽得出來秦山的話中之意,在拯救火族的同時,老人還希望振興這個古老的部落,而自己就是老人寄託希望的那個人。

不管怎樣,蠻族這一事都與雲星脫不了干係,讓他去交差,倒也合情合理。

「雲星怎麼說也是我們火族年輕一輩不可多得的人才,想來即便是挑剔的宗族,也不會錯過這塊璞玉。」

「沒錯,雲瑜的兒子,豈會簡單。」

本以為是讓雲星去做擋箭牌,可族人們卻一致認為,只有雲星才當得起此重任。

說不定,因為自身表現優異,被宗族破格選中。

眾人的建議,反倒讓高台上的吳震為難起來,宗族親臨火族部落,這可不是小事,換句話說,這是難得一遇的大好機會,如果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去試試運氣,說不定能踏入宗族,一步登天。

畢竟吳昊的天賦與心性,就算不如雲星,也稱得上出類拔萃。

想到這裡,他猛然起身,洪亮的聲音在人潮湧動的廣場上傳盪而開。

「我身為一族之長,此事本就是義不容辭,因此,我決定讓犬子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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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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