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玉靈竹盾破 人亡
「哦——」聽著這話,把白靈娟逗樂了,「就為這事?」
虞軒皓見妹妹白靈娟竟然對此事是如此的麻痹大意,氣得臉都差一點變了色,不安地反問著,「妹妹,這對你我來說,難道還不算大事嗎?我認為這可比天都大的事情。過去你帶著我從血玄山逃出,不就是因為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你急她不急!聽著虞軒皓這心急火燎地說完,只見白靈娟不顯半點緊張樣,反倒仍微微一笑,「還有嗎,哥?」虞軒皓搖著頭,睜大雙眼看著白靈娟,等著白靈娟做出最後的決定,但白靈娟的話,令虞軒皓大眼瞪小眼,最後又啞口無語——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們是怕人搶奪靈脈與靈食。但此刻發生了嗎?」虞軒皓只得搖直著頭。
「這不就對了嗎?他們要想要靈糞,不怕,那就讓他們去也無妨!看那一次竟連雲逸仙都傷著了,想畢那裡的妖獸也快到築基修為了,也是該讓這三大家族為附近的凡人出一點力了。」
「不過我們沒必要自找麻煩,只要他們不逼你我,我們就裝著不知,他們逼著,他們死傷與你我無關,厲害輕重要提前告訴他們。否則他們盲目攻打那個鵬丈山,失利怪罪於你我!
我們只要暫不說出雲逸仙從中幫忙,你看那靈糞誰能與我們掙走,那仍是我們的東西。誰叫你我運氣好啊!天都在幫助我倆。以此話搪塞,氣死他們又何妨?」
「妙啊,妹妹真是神機妙算啊!」聽著白靈娟的智慧之語,令虞軒皓佩服得五體投地。
「哥,你就別誇小妹了,其實小妹自幼多讀了一些兵書,日後你要有空閑,也需多讀一些兵書,未戰就已決定未來的勝敗!可不亞於修鍊法術。兵書它可以把不利變有利,把腐朽變成神奇,力挽狂局,拯救天下蒼生的巨筆。
法術修為,只是單兵作戰,匹夫之勇,不可太贊;而兵書則是將帥王者的風範,彰顯智慧與韜略,那才是真正的蓋世無雙,真好傑矣!」
聽著這話,令虞軒皓乍舌,不斷點著頭,「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有,其實人的一生,只要你做了某一樁事,一般日後就會結出相應的果。細心的人,就會利用這些先知先覺,就超過了一般凡塵俗子的拙見,可以提前規避了風險,防患了未然!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謀勝千里之外。」
怕虞軒皓不能理解其深奧的哲理,白靈娟又耐心地用大白話,向虞軒皓舉著實例,「譬如說,溫水煮青蛙。火剛點起,水還沒熱,青蛙圖於一時的安逸,懶得逃離,但水燒久了,發現燙著身子。
此時青蛙自己的外部整體皮肉已被煮熟,想逃已逃不掉了。可極個別聰明的青蛙,如在剛點火燒水,就逃,那水又怎麼煮得著青蛙?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嘖嘖!」聽到這裡,虞軒皓又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來,「妹妹,你簡真就是神仙了!」不過後面的話「只可惜天忌英才,給了妹妹這一副病弱的嬌軀」,虞軒皓怕傷了妹妹的心,沒敢講出來。
不過,虞軒皓真的決定,絕不能再等那血靈芝的成熟,擴種再幫妹妹尋醫了,明天,對,就明天。不能再猶豫了,否則我要是失去這個好妹妹,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白靈娟聽著哥哥的誇講,她這一次沒有打岔,接著往下講,「不管他們怎麼說,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失。靈脈,有收穫,我們可以貢獻給他們附近的人使用,沒什麼不好。你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你就要給別人有用的價值。」
白靈娟所說的這些話,讓虞軒皓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心胸也更加寬廣了。「否則你一個私利熏心,又如何服眾?何以憑人尊重於你!哥哥可以放開眼界,普天之下,都是你的母親,你的妹妹,他們都需要你去照顧他們。」
「不過你的有度,什麼人能幫,什麼事不能做,那就要看你得取捨了。」講到這裡,白靈娟臉呈隱隱得不安,「可能哥哥在雲逸仙這裡就會產生錯的憐憫與施捨。」
「她怎麼了?」虞軒皓臉色不安,並不明其意地問著。
「算了,我倆出來的時間也算比較長了,怕讓周含蕾心生不快,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白靈娟知道對雲逸仙非自己今天所能說得通的事情,哥哥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的。或許他倆會走得更近。暗暗苦嘆了一口氣,「唉,有一些就是命,隨也改變不了,甚至或越弄越糟糕。」
再加白靈娟打心底里還是喜歡這個周含蕾的,畢竟她心直口快,修為不高,日後一定是虞軒皓的一個好內助,好幫手。無論是她的身份與地位,都能與哥哥匹配。
這種意念一閃,說出口,又令白靈娟內心生起淡淡的哀傷,畢竟自己命能活到何時,誰也不知曉,我得為哥哥的未來,提早規劃好。
虞軒皓也只得隨著白靈娟返回了高腳小屋,把自己的房間挪了出來,讓給了周含蕾睡!把自己搬到堂前睡起了地鋪。兩個小女人,在那裡嘰嘰喳喳,說不過不停,不時笑聲此起彼伏地傳出。攪得虞軒皓一點睡意都沒有。
這時,一輪皎潔的明月從昆倫卓爾山南邊山坳的東南方向爬了出來,透過窗戶的百靈格斜射了進來,虞軒皓便悄悄爬起床來,走到小庭院外,虞軒皓拿出玉賴瓊箏,靜心修鍊起《刻錄師專修大全》的功法來。
玉賴瓊箏,是虞軒皓這一次在外出回來的途中,一個街坊,無意中購得,只花了兩個中品靈石。別看它長得只有三寸之長,七弦,但通體玉雕,精刻雙眉赤牙。一端有雕琢的雙眉赤牙,正在空中戲珠,一端在相互抵觸著,口吐靈獸,形態各異,斗決正酣!
它是上古三神箏之首,只是靈力受授損,需要長時間的靈氣滋養,不過它無礙於一個新學刻籙符者的使用,現在也只是一個真元竹四節修為的法器。它其後排名的是冰賴瓊箏、水靈瓊箏。
玉賴瓊箏它是無意流落於街頭,偶然的巧合,這也算一種冥冥之中的緣分!
看到此物,當時虞軒皓還有一些猶豫,就這麼一個巴掌一塊的小破箏,還值這麼多的靈石,未必太貴了一點,有一些不捨得買。
站在一旁的白靈娟拉著哥哥的手說,「你就當這個是送給我之物,你看我,整日閑家無事,彈一彈小曲,偶爾給哥哥助興,也能改變我們日後一點無趣的生活。」
「既然妹妹開口了,那就算再多的靈石,哥也給你買。」虞軒皓笑著說,白靈娟心裡也是無比的甘甜。
買了這后,白靈娟才道出其中的玄機,「哥,你這一趟真正歉大的是它玉賴瓊箏,而不是我們那些六百來個的中品靈石!」
……
箏音時而如行雲流水,時而高吭如洪流,一個個音符,時緩時急,飄飄悠悠,又快如利箭,飛蹦越到那一張張黃色刻錄紙上,時而刻錄出一個個可愛的小金貓、時而刻錄出面目猙獰的飛雲恐龍。
……
周含蕾見軒皓走出了高腳小屋,她見外面的月色正美,便主動邀請白靈娟一同欣賞此時的明月盛景。
但被白靈娟婉言謝絕了——「這裡的夜色我已看得發膩了,再加近來我們一直在外奔波,太累了,我這虛弱的身子受不了,我想先睡了。好好養一養神,妹妹要想看,那你自個兒去吧。」
其實百靈娟想把這種夜晚難得男女獨處的時間讓給周含蕾,讓周含蕾有機會與哥哥相接觸,增加默契與情感。
面對這婉言,周含蕾並不知曉白靈娟言外之弦音,早已無言以對,只好獨自一人走出庭院,看著如此良辰美景:明凈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傾灑,清光流瀉,意蘊寧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輕盈而飄逸。和著這浸人心脾的空氣,令周含蕾陶醉了,身心總感覺要在此美景中,展翅欲飛。
突然,她看見一個少年正在這寧靜的末春月朗風清的夜裡,痴心地彈著古箏,但那又不像一般的音樂旋律,倒像似千軍萬馬的奔騰,滾滾塵煙,狼煙四起,飛卷萬丈,金戈鐵馬,殺聲起伏;又或巨獸在怒吼,撕咬打鬥,天黃地暗,殺得天宇變色。時而又變成鬼怪陸離的凶禽猛獸,不時地跳躍在那些刻籙紙上。
「什麼人,你竟然敢偷窺我的刻錄符,找死吧!」虞軒皓語氣輕柔,卻暗藏無窮的殺機,優揚瀟洒地拿起玉賴瓊箏,調整了方向,向聲音偷窺出,靈指輕奏,飛流在箏弦之上。
不時這些樂符,在夜色中刻籙出一個真元竹三節妖獸檮杌麟,頭頂犀角,直衝著周含蕾頂來,周含蕾嚇得花容失色,好無防備,沒想這寧靜的半空中還會躥出這種凶禽猛獸來。
就算憑著她周含蕾自己的實力,也不行的,她也只是真元竹二節後期修為,而這妖獸塊頭就猶如水牛一般的健壯,獅頭上長出一柄銳利無比的犀角、虎身,龍尾,它那犀角如刀,直頂周含蕾腹部而來。
此刻,周含蕾不敢怠慢,雙掌祭出三節修為的玉靈竹盾,但仍被那妖獸抵得往後疾如流星一般地倒退,盾面出現裂紋。
這危險一幕看得周含蕾花容失色:盾破人亡!這難道就是我的命!我才多大,還沒來得及品嘗人生的酸甜苦辣,愛恨情仇,就這麼亡了!我心有多麼得不甘啊!
此刻,周含蕾抬起頭,咬著朱唇,瘦削的雙肩微微顫抖著,非常奮怒地大吼著,「軒皓哥,你是故意要殺我嗎?你又何苦這樣,我對你除了初犯,但那時你也殺了我族幾人啊!難道你就這麼一個心眼,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嗎?」
這時,委屈的周含蕾明眸閃爍,溢滿了淚水,用不知名的情緒望著周遭的虞軒皓,不期然間,兩行清淚已從她那粉腮邊滑落。
「好,好!我總算看清了你那一副假惺惺的正人君子的偽善面目!」周含蕾卻凄苦地笑了,「空我一片好心來你們的住處」,銀鈴般的笑聲,劃破了這皎潔夜色的寧靜,露出潔白的牙齒,美得讓人絕望。有詩云——
《天忌佳人》
佳人總被無情忌,
驚艷爭春香不護。
曾在山野蠻地開,
落花滿院為誰亡。
梨花落淚揪心腸。
告誡勿信虛情郎!
最後周含蕾含恨微閉雙眼,「父親,女兒來世再做您的女兒,伺候您了!今生無悔,今生已無緣。你我都被這外鄉人的虛假所騙。我為您的未來划好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