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所謂江湖
說要趕著去賢山看風景,可司徒諾白一點看風景的意思都沒有,一路上只是吃吃吃,要不就是豬油手摸摸摸,每天都教育他男女授受不親,抗議他不能這樣毀她清白,可惜的是那些話估計只有鬼能聽到。天知道,什麼樣的人能生出這般另類的兒子,跟他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不是,是對豬彈琴。
花憐卿湊起下巴無奈的仰天長嘆,「哎呦,小卿卿,怎麼老嘆氣呀,多煞風景,別忘了,我們可是出來玩的哦,你沒胃口!」司徒諾白湊近一雙百折不撓的豬油手又探上花憐卿的額頭,一臉的關心。
「把你的臟手拿開!給你說多少次了,我是本分的女子,不要這麼輕浮的對我!」花憐卿迅速拍開司徒諾白的手,朝著一臉委屈的司徒諾白失控的怒吼。
「55555…小卿卿,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人家只是關心你嘛,人家不活了死給你看,55555…」輕吹花憐卿拍的發紅的手背,美目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作勢要往桌子上撞去。
花憐卿臉上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慌亂,只是扯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彷彿那是一種變相的鼓勵:你撞啊,死給我看啊!司徒諾白在心中竊喜,嘿嘿,被拆穿了。這一路上的伎倆效果在慢慢淡化,看來她適應的很好哦,嘿嘿,有資格當我媳婦嘍!
正在此時酒店二樓欄杆被人猝然撞碎,兩個黑衣蒙面人從二樓包房裡被人扔了出來,一個人正好砸在司徒諾白和花憐卿的桌子上,杯盤狼藉。
接著那落在桌子上之人,一個鯉魚打挺從桌子上站了起來,作勢要飛身上樓繼續剛才的亡命之斗。卻不想幾次登桌借力卻飛不起來,惡狠狠的回瞪下面拉住自己雙腳的年輕人,「不想死的話,就快點給大爺放手。」
司徒諾白聳聳肩,一臉的不情願,指著桌面振振有詞的說:「我最討厭別人打攪我吃飯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你壞了一桌子可愛的飯菜,它們是無辜的,看啊,它們是不是很可憐?」嘟著嘴巴看著桌面。
花憐卿在旁邊擔心的拉拉司徒諾白的衣衫,他回報給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花憐卿低頭不語。
「爺爺的,老子砍死你這個多管閑事的人。」那蒙面人眼光兇狠起來,隨即抄起手中的刀,劈頭就給司徒諾白一刀。
司徒諾白巧妙一躲,一臉的不爽:「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打人啊明明是你沒有理,怎麼偏偏…」話沒說完又再次激怒蒙面人,劈頭又是一刀,再次落空。惱羞成怒的蒙面人,轉攻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花憐卿。
花憐卿確實是在目瞪口呆,這就是江湖?一句話說不對就亂砍人的江湖?她很怕血啊,天,會死人的。突然看到正在與司徒諾白纏鬥的蒙面人朝自己砍來,腦子裡頓時空白一片,完了,完了…
司徒諾白頓如狡兔,飛身上前,雙臂緊收,穩穩的將愣在一旁的花憐卿納入懷中,巧妙的躲開蒙面人凌厲的攻勢,迅速在臨桌盤中撿起幾粒花生米,使內力彈向蒙面人,那蒙面人還未看清是什麼暗器,右手發麻,刀「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緊抱懷中佳人,嗯,軟軟的,香香的,微微感覺到她的顫抖,憐惜的輕拍她的背,柔聲撫慰,「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斜眼看著毫不死心的蒙面人再次攻來,雙目劃過一絲寒光,冷冷的聲音溢出口:「別怪我沒有給你留下活路,是你自己找死,對不起了。」
司徒諾白單手緊抱花憐卿,旋身抬腳踢出一張凳子減緩蒙面人的攻勢。等蒙面人摔落在地時,又飛身接近蒙面人。一隻手迅速緊捂花憐卿的雙目,另一隻手奪過蒙面人身上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向蒙面人的脖子。蒙面人還未發出聲音,就已經倒地不再動彈。
花憐卿掙扎的想要撥開司徒諾白緊緊捂住自己雙眼的手,可他竟然絲毫沒有想放鬆的意思,只是緊緊的抱她在懷,低聲對她說:「不該看的世界我絕對不會給你看。」花憐卿胡亂揮舞的雙手頓時安靜下來,乖乖的待在他的懷抱里,不再掙扎。
此時又有幾聲慘叫從樓上傳出,接著幾個蒙面人的屍身又被陸續的扔了下來。司徒諾白皺了皺眉頭,抬頭對著樓上吆喝起來:「喂,我說上面的,不要亂扔東西好不好?酒樓是大家的,你要愛護點好不好?」
花憐卿忍俊不禁的笑起來,,雖然被遮住雙眼,但還是可以想象司徒諾白此時此刻是何種表情。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花憐卿不由身形一震,疑惑的自言自語:夕兒,林夕兒…
「哥,你怎麼在這裡?」林夕兒一臉開心的衝下樓,上前抱住司徒諾白。
司徒諾白撫額輕嘆,世界還真是小,遍尋不到的妹妹,竟然在自己大開殺戒的時候自動出現了,該喜還是該悲。
林夕兒抱住司徒諾白之後才感覺到還有個人被哥哥抱著,疑惑的看向哥哥懷中的人,拉開哥哥的手,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哇,花憐卿,姐姐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會跟我哥哥在一起?」
花憐卿努力的以掌心輕揉被司徒諾白捂的麻木的雙目,朦朧的看著眼前一臉驚喜的小女孩,定定看了半天,試探的叫道:「夕兒?你是林夕兒?」
林夕兒右手輕撓耳後,尷尬的輕笑:「姐姐,我不叫林夕兒,我叫司徒夢,你叫我夢兒好了。」一臉的天真無邪。
花憐卿疑惑的在心中比較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林夕兒,前者貌不驚人,後者卻異常美麗,猶豫的指著司徒夢的臉:「你的臉…」
司徒夢調皮的吐吐舌頭,「姐姐,你難道忘記了?是易容術呀。這才是真的我,不信你摸摸看。」
易容術?哦,那也難怪,雙手探上去,皮膚柔嫩如水,確實是真的。轉頭看向司徒諾白,莫非…
司徒諾白一陣慘嚎,看著花憐卿的手在自己的臉上又擰又拽,大呼:「如假包換,我除了在黑風寨救你那次用過易容術,其他都是真的臉,別捏了,疼…」
「呃…姐姐,你能先告訴我,你怎麼遇見我哥哥的?」司徒夢小心翼翼的轉移著花憐卿的注意力,心疼的看著哥哥已經被花憐卿扭曲的臉。
「怎麼遇見?我想夢兒最好是問你好吃懶做的哥哥吧。」花憐卿一臉的氣咻咻回道夢兒。她難道真象個笨蛋嗎?這麼好騙,現在發現自己的悲慘竟然都是這對來路不明奇怪的兄妹引起的。
司徒諾白揉揉被花憐卿捏紅的俊臉,邪邪的朝自己的妹妹看到:「嘿嘿,偶然遇見,結果我為她伸張正義,結果她就一路報恩了。」說完還朝自己的妹妹眨眨眼,兩人彼此心照不宣。
哼,偶然?鬼才相信是偶然。報恩?我沒有聽錯吧,報了一路,被他狠心的吃吃喝喝,致使她囊中羞澀,還被他的魔爪又樓又抱的。哪門子的報恩?一臉的不忿,惡狠狠的看向司徒諾白。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姐姐原來已經認識我哥哥了。害我還想找機會介紹給你呢,怎麼樣我哥哥心腸很好吧?」司徒夢一臉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得意神情。
花憐卿此刻終於肯定他們是兄妹倆,毛病都是自大與自我膨脹,天,怎麼都被自己遇見了。
「你怎麼在這裡?又怎麼會惹上這些蒙面人?」司徒諾白看向正在一臉陶醉地妹妹「呃…」司徒夢頓時語塞,狡猾的轉了轉眸子,「不是我惹得禍哦…」司徒夢後面的聲音越說越小。
「夢兒,發生什麼事了?噯,你的朋友?不替我介紹一下嗎?」一個白衣少年,衣裾款款的從二樓含笑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