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愛情,誰真誰假?
「後來,我終於在眼淚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舞台上,張翰繼續唱著那《後來》。我也似乎在眼淚中明白了,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面對愛情,原來我是如此的懦弱,懦弱到連表達的勇氣都沒有。我也終於明白,原來這些年,謝夢楠一直在等,等我的那一句話。我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我一定要把她找到,一定要一輩子對她好。
我擦了擦眼淚,重新回到了舞台上。接過張翰的麥克風,我哽咽了一下,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放手去愛,謝謝。」緊接著音樂響起。
「我獨自站在街角,臉上的傷痕沒消……我卻懦弱地讓你轉身走掉,錯過你一切已不再重要……」我唱紅了眼。
之後的幾天里,每當我站在舞台上的時候,我總是在期盼,期盼著謝夢楠能夠再次出現,哪怕我還是只能簡單地看她幾眼。
我也給她過簡訊,但是我還是沒有說出「我愛你」那三個字,我想那三個字已經不再重要,或許謝夢楠一直在等我說出這簡單的三個字,但是我想她應該明白,愛不只是這簡單的一句「我愛你」。夢楠一直也沒有回我的簡訊,在後來,打她的電話,卻是已經停機。這麼大的城市,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在於她遇見。但是我並沒有絕望,我把她一直藏在心裡。
一天夜裡,我和陳默然躺在床上聊天,聊著聊著我們就說到了謝夢楠。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和你說,現在我們都畢業了,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了。」陳默然神神秘秘地說。
「什麼事?和謝夢楠有關嗎?」我有點好奇,又有一些擔心,擔心是不好的事情。
「是,和她又關。其實,在咱們班不止你一個人喜歡謝夢楠。」陳默然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事一直在瞞著我。
「不止我一個人?那還有誰?」我心裡在擔心,會不會,陳默然也喜歡謝夢楠,或者是曾經喜歡過,因為我他才放棄。
「安卓。安卓也喜歡過謝夢楠。」聽到安卓的名字,我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陳默然,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在兄弟情和愛情之間選擇,反正安卓現在不在我的身邊。但是我還是詫異,甚至不敢相信,我很驚訝地說:「不會吧,安卓不是有女朋友的嗎,工商管理班的那個徐娜。」
「是和徐娜在一起之前的事情。我說了你可別難過?」陳默然看著我說,彷彿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沒事,你說吧。」我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卻犯起了嘀咕。
「其實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陳默然說完,我的腦子「嗡」地一下。雖然說不上是晴天霹靂,但對我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安卓畢竟也算是我的兄弟,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可能?安卓不是那樣的人。」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陳默然很肯定地說:「我親眼看見的,那天晚上我抱著電腦在小湖邊上網。看見他們手牽著著從我身邊走過去。」
聽陳默然這麼一說我的心一下子涼了。沒有想到,我的兄弟竟然會做出這種事。雖然愛情是平等的,是可以公平競爭的,但在男人之間,這種事是最忌諱的。
許久我都沒有說話,獃獃地坐在床上。
陳默然湊過來,推了推我說:「怎麼了?說了叫你別難過。」
我稍微平靜了一會兒,然後說:「那安卓後來怎麼有和徐娜在一起了?」
「哎,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謝夢楠喜歡上了你,和安卓分手了吧。也或是安卓感覺對不起你,主動和謝夢楠分手了。反正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就別太往心裡去。」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反正她們最後也沒在一起。」我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還是有點難過。不因為謝夢楠難過,而是為我和安卓的友情感到難過。
「說說你吧,當初那麼多女孩追你,你怎麼就沒有一個看好的?」我趕快轉移了話題,再說下去,我怕我掩飾不住我的難過。陳默然雖然有些內向,但這種看似酷酷地樣子卻迷倒了眾多女生。
陳默然嘆了口氣說:「哎,她們太幼稚,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其實她們愛的並不是我,她們愛的只是那個她們想象出來的我。」
聽陳默然說完以後,我在心裡思考。他說的對,我們在真正相愛之前,愛的都是我們在心裡想象出來的那個人,想象她又多好,多麼優秀,我們在心裡把那個人刻畫地盡善盡美。可是我們愛的真的是那個實實在在活生生的人嗎?我又想到謝夢楠,她真的有我想的那麼好,那麼完美嗎,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我會連她的缺點也一同愛上嗎?
「喂,想什麼呢?」陳默然見我還在呆,推了推我說。
「哦,沒。沒想什麼?那你就沒有一個喜歡上的?」
陳默然突然不說話了。沉默了許久,然後點了一支煙叼在嘴邊。
「有。」吐了一口煙,然後他輕輕地說出了這一個字。
「誰?」我很好奇,因為陳默然從來都沒有和我提起過。
「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他好像很不願意提起,好像有一段傷心的往事。
「誰啊?有什麼話還不能和我說嗎?」
「那好,就和你說說吧。其實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你知道我為什要離開大連嗎?」
「為什麼?」
接下來,陳默然和我講了他從學校回到大連之後的事情。
回到大連的第二天,陳默然就在一家交通銀行做了一個普通的職員。銀行里有一個叫楊紫的女孩,在這家銀行工作有一年了,比陳默然大兩歲。
那天晚上大連下了很大的雨,陳默然冒著雨在公交車站等車。
這時,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了他的前面。
「默然,快上車!」楊紫搖開車窗,大聲地喊。
陳默然並沒有想太多,趕忙上了楊紫的車。
「謝謝你,楊姐。」上車以後,陳默然很有禮貌地說。
「那麼客氣幹嗎啊。以後別叫我楊姐,都把我叫老了。就叫我楊紫。」
「好,楊紫。」
楊紫在車內的後視鏡里看了看陳默然,然後甜甜地笑了笑。
「對了,你家住在哪啊?」楊紫一邊往前看著車,一邊問陳默然。
「哦,我住在香爐礁。」
「那正好順路,我住在何家溝。」
之後我幾天都是楊紫送的陳默然回家,早上的時候,楊紫也會去香爐礁接陳默然上班。陳默然開始的時候並不願意,覺得太麻煩了楊紫。但是楊紫總是不要見外,陳默然也就沒有拒絕。直到有一天,楊紫生病請了假,沒有去上班,更沒有去接陳默然。陳默然突然感到了一些失落,整天都是魂不守舍,那是他才現原來自己已經愛上了楊紫。
第二天一早,楊紫又和以前一樣,準時地把車停到了陳默然家的樓下。
陳默然走下樓,看到楊紫的車,心裏面的陰天一下子就放晴了。
陳默然又坐上了楊紫的車,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陳默然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以前他都是坐在後面。
「默然,想我了沒?」楊紫像個小孩一樣,笑著問陳默然。
陳默然臉色微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哈哈,和你開玩笑的。看你,臉都紅了。」
陳默然尷尬地笑了笑。
那天在下班的路上,等信號燈的時候。楊紫突然握住了陳默然的手,陳默然感到全身一陣酥麻,想把手拿出來。但是楊紫緊緊地握著,陳默然紅著臉,沒有說話。
在我們這些同學當中,陳默然顯得很成熟,但是在楊紫眼中,他只是一個小孩子。
那天晚上,楊紫的車經過香爐礁,直接就去了何家溝。那個夜晚,生了讓陳默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情;那個夜晚,陳默然太衝動了。愛情果然可以沖昏一個人的頭腦,做事開始不計後果。
事後,陳默然感到很後悔。
楊紫躺在一旁,靠在陳默然的肩上說:「默然,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
或許是楊紫的這句話把陳默然感到了,他緊緊地把楊紫攬在了懷裡。
一個星期以後,楊紫一如既往地開車送陳默然回家。一路上,楊紫的電話一直在響,可是楊紫卻一直不接。
陳默然便問:「誰啊?怎麼不接電話?」
「哦。一個要債的,天天催我。不理他。」楊紫說完直接關了電話。
「你欠人家多少錢啊?」那時陳默然在想,要幫楊紫把債還了。陳默然太幼稚了,那個成熟外表其實都是他裝出來的。他裝作不去在意任何人,其實在他的心裡,他是渴望愛情的。
「哦,沒多少。二萬多。」
「我回去先管我爸要點錢,把你的債還了,省著人家老追你。」
「算了,我自己想想辦法。」
「今天我不回家了,去你那吧。」陳默然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怎麼?想那個了啊,小色鬼。」楊紫取笑著說。
「沒,沒有。」陳默然又被楊紫說紅了臉。
「今天不行,今天我約了幾個同學吃飯。改天吧,乖。」楊紫想哄小孩子一樣,哄著陳默然。
「哦,那好吧。」陳默然有點失望。
車停在了陳默然家的樓下,陳默然下了車,楊紫開車而去。看著楊紫的車漸漸走遠,陳默然並沒有馬上回家,他感覺到楊紫今天有些不對,他攔了一輛計程車,偷偷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