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火鍋外交
「嘛…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渡久地東亞的聲音總是帶著懶散感的慢條斯理,「想要見你一面確實也不容易啊,凪咲。」
「…明明東亞兄長離家出走才是主因,」對這位兄長在水平線以上的好感度讓安心院不太想跟他扯皮,「之後的冠軍賽你打算出場嗎?」
「啊…冠軍賽…」渡久地笑著吐出一陣煙氣,「暫時不會讓我上場的…嘛,但我還是得在賽場。」
「…不出場但也不能缺席…」安心院嘖了一聲,「算了…暫時拖一拖也沒什麼所謂。」反正再過幾天這一場次結束了之後,渡久地東亞自然會跟著Laons的其他隊員一起到其他地區的球場繼續比賽,拖過這兩天再動手也就沒什麼顧及了。
看到安心院的表情,一流的勝負師渡久地東亞就對情況有個大概猜測了:「果然你這個大忙人來找我是因為有正事…擔心我妨礙你,對吧。」
自暴自棄的安心院也扯開了渡久地邊上機器的座位,招呼著身後的自來也一起坐了下來,對著異父異母的兄長開始吐槽:「還不是因為某些蠢貨…對自身的實力完全沒有正確的認知但行動起來簡直連草稿都不打一個,一動起手就是把整個城市牽連進去的手筆…」想起給自己找樂子某位白麒麟,安心院就更氣了,「有這種時間還不如精進一下自己稀爛的實力,好歹死的時候能留個屍體讓人看笑話。」
「…」渡久地難得的轉過頭切實的給了安心院一個眼神:「…你還真是自信啊…堅信自己會是那個最後看笑話的人嗎?」
知道渡久地東亞在提醒自己的安心院當然不介意他的表達方式:「因為我的目標是享受生活…如果死的有趣,那死當然也是不錯的選擇。」安心院攤手:「當然了,我並不是什麼自殺愛好者,只是看不慣某些自以為自己還活著的人而已…」當然了,同樣也很煩有事兒沒事兒找死的人——包括但不限於某位繃帶浪費裝置。藲夿尛裞網
「人…就是需要刺激的生物…」這話由沉迷當個勝負師的渡久地來說非常應景,「勝負的天平並不是一直穩定不動。」
「當然,」安心院扒拉出通訊裝置,「我只希望勝負的天平能不要被某一方的砝碼給砸壞了…給我你的通訊號,我可不想真要找人的時候聯繫不上,東亞兄長。」
「凌駕於勝負的力量…」渡久地輕笑了一聲,毫不拖泥帶水的添加了安心院的設備:「我就期待著你帶來的表演吧,超重的砝碼。」
「唔哇…」安心院速接了一個超嫌棄的語氣詞,「這個形容詞可不適合用在女孩子身上…」當然了,安心院其實也並沒有生氣——對不管閑事的聰明人,安心院總是更偏心的——「走吧自來也,我們也得去跟那位森先生聊聊了。」
——也不知道死了一個幹部那位港黑首領打算怎麼追究責任呢…
硬要說的話,雖然龍頭戰爭之前就已經發展到如火如荼的階段了,但港黑幹部「大佐」的死亡絕對是火上澆油的一筆,本來行動常規的從第一步就可以看到第十步的行動態勢瞬間就激化了起來,這一點對橫濱住民來說絕對是雪中送雪崩,恨不得讓他們勇闖天涯的同時有去無回——至於港黑現任的首領,森鷗外,對安心院來說,沒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交涉順利的話甚至能來個合作愉快——反正這段時間橫濱的組織炸了的新生的不知凡幾,多一個混入其中的大小姐根本沒什麼違和感。
「而且真要說違和感的話…」安心院一邊分析著狀況一邊看了一眼自來也:「可能最違和的是你吧…」
「…」自來也選擇無視強行碰瓷的安心院,假裝自己是個聾子。「誒…不理人…真不好逗…」
思考策略的時候想的是混入其中見機行事,但真的等實施的時候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我們懶得動腦子的安心院大小姐乾脆就大張旗鼓的買下了一幢洋樓,當天就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杵在了天上,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無色之王已經親自下場一樣,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導致第二天各個組織間的摩擦都變得小心了不少——「啊…就算知道這樣是最簡單的…但現在這麼立竿見影反而讓我有點不爽啊…」安心院大小姐捧著新買的遊戲玩的不亦樂乎,「不過也安分不了多久…說不定明天就會搞出大亂…」
「轟!——」
「…行吧,看來無色之王的威懾只有剛來的那一天…」安心院嘖嘖嘴,毫無大小姐的風範:「走吧,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在洋樓里呆著沒什麼實感,但實際看到外面的場景才覺得澀澤龍彥這個白長頸鹿真是煩人的很,你說你幹啥不好,炸人家基地,炸基地也就算了,姑且當你手段噁心,但你有本事別炸港黑大樓啊!你看你這麼一搞,造成的經濟損失都是黃金之王背鍋——當然了,大小姐並不在意國常路老爺子的錢包里有沒有錢,但是她非常擔心老爺子不高興就把送她的洋樓給收回去了——咳咳,沒錯,雖然大小姐在有錢的水平上絕對無愧為大小姐的稱呼,但是這回來橫濱算是公費出差,所以這個當成領地的洋樓還是冤大頭黃金之王出的錢。
想想看,前一天高調住進洋樓的無色之王后一天因為領地被黃金之王回收了所以灰溜溜的跑去住旅館了…
——令人窒息。
為了防止這種毫無排面的事情發生,大小姐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遊戲準備出門查探情況,甚至敬業的都決定讓自來也留下看家自已一個人出門了。
因為之前巨大的騷動,根本沒有毫無戰鬥力的平民敢上街,能看到的人影擺明了都是各個組織派出來搜查的…人最多的不必說,當然是港黑的成員,畢竟人家家大業大,雖然一棟樓直接炸了,但是總還能扒拉出幾個人的。
「你是什麼人?」某位沒有眼力見的黑墨鏡拿著木倉指著毫無防備的安心院大小姐,就連台詞都非常老套:「舉起雙手!不準反抗!」
「…」安心院大小姐內心是懵逼的:「這位路人甲先生,這時候敢在外面到處晃悠的,哪一個都不會在意你的威脅哦…」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這邊的動靜,某位著裝老派的先生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輕鬆愉快的安心院大小姐,換上了溫和的表情:「這位美麗的小姐,這段時間的橫濱可不太安全,不適合你們這些淑女出行…」
「嗯…看來老先生您對淑女是有些偏見…」安心院看了看廣場的慘狀:「我想知道,貴組織的首領這段時間還見人嗎?廣津先生。」
「…」雖然心裡略有防備,但這麼直愣愣上來就這麼說還是讓廣津柳浪哽了一下:「老夫無法代替首領回答您…」這種官腔廣津打的也熟練,「不如請您告知您的姓名,由老夫向首領轉達如何?」
「等於啥都沒說…」聽懂了潛台詞的大小姐也不生氣:「明明這麼多組織眼看著就不行了,森首領無論是兔死狐悲還是找想順勢而為…嘛,畢竟港黑也不止損失了一個幹部?」
「慎言,這位小姐,」廣津不為所動,「這是橫濱史上最惡劣的情況,比起衝動行事將組織帶入毀滅的境地,謹慎也不是一件壞事。」
「行吧,反正基地炸了的又不是我~」找著機會就要嘴賤一下的大小姐攤了攤手:「那我就繼續去找樂子了,各位玩的開心。」
雖然說得是真想讓人打她一頓,但對廣津來說敵我未明的同時也有些忌憚,所以最後還是沒產生衝突,再次探查了廣場的情況,但仍舊一無所獲——這段時間,幹部和准幹部都有行蹤不明的成員,這一回甚至太宰這個黑心仔都不見蹤影,實在是給港黑帶來了一點陰影。
——也是因為事情讓人摸不著頭腦,所以廣津柳浪一回總部就立刻向港黑的首領森鷗外報告去了,當然了,不僅有太宰一點消息沒有的事情,還有安心院大小姐莫名上來搭話的事情也一樣向森鷗外說的明明白白。
而且因為描述的太詳細,森鷗外本人沒什麼感覺,反而是邊上那位性情中人直接爆炸的同時向首領宣稱一定會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人。
「中也君…那可是個女孩子呢…」
中原中也頓了頓,憋出一句:「那她也不能這麼說…」
森鷗外被中原中也的表情逗得笑出了聲:「我一直很期待中也君的表現…」他重新擺正了表情,「不過…那一位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中原中也愣愣的看了森鷗外幾秒:「您知道她是誰嗎?廣津先生說她並沒有說明身份…」
「嘛…雖然沒有直說…」森鷗外撐著下巴,「但確實非常明顯了——這個時候會大搖大擺的出現而且還是女性…」森鷗外嘆了口氣,「王權者…真是作弊啊…」
「王權者…」中原中也跟著重複了一下…「——那個是學園都市的王權者?!」
「沒錯…」森鷗外也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就是那一位…」森鷗外站起身:「所幸廣津處理的不算差,還沒有杜絕合作的可能性。」他瞥了一眼臉色難看中原中也和廣津柳浪,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中原中也身上:「中也君,陪我走一趟吧。」
「…是。」中也一邊跟上森鷗外的腳步一邊試探著提出疑問,「是去拜訪那位王權者嗎?」
「自然,畢竟那一位的住所已經整個橫濱皆知了,對方又有意與我們合作,何樂而不為呢。」森鷗外語氣沒什麼變化,「而且這一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另一邊,還在橫濱閑逛的安心院大小姐可沒什麼壓力,她懟完廣津老爺子之後甚至還優哉游哉的通知留守洋樓的自來也:「如果等會兒見到了一個對暗紅色圍巾愛的深沉的大叔你可以給他們泡杯茶…當然了,就算你泡的難喝他們也不會暴起傷人的~」
其欠揍水平可見一斑,典型的沒被打死是因為打不過(攤手)。
「我應該感謝凪咲大人之前的口下留情嗎?」雖然自來也問是問了,但顯然也不是想要安心院回答他,「…我會招待那位先生的。」
於是,等森鷗外帶著港黑良心中原中也一路走進洋樓卻沒人阻攔的時候,就算心智堅定如森鷗外依舊有點感覺微妙,更別說在路上自己攻略自己的中原中也了:「首領…那位王權者…」
「…領地上不留人也是一種有恃無恐吧…」
這種詭異的錯覺直到看到走出來的自來也之後終於慢慢平復:「您就是之前跟著無色之王閣下來到橫濱的忍者先生吧,」森鷗外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在下不才是港黑的首領,森鷗外…看在橫濱這一片亂象的份上,能讓我和我的部下一起拜訪無色之王閣下嗎?」
「…」自來也可不是安心院,完全沒意願跟森鷗外打機鋒,他單純的把稱得上孤身入龍潭虎穴的森鷗外和中原中也迎進了會客室,直到給來訪的兩位端上茶水,才開口說了一句:「凪咲大人讓我為兩位奉上茶水。」
可以說是非常高冷了。
雖然自來也這一波裝的開心,但森鷗外可就非常無奈了,雖然早就料到這次上門可能見不到之前還在外遊盪的安心院,但是也沒想到無色之王的領地上只有自來也這麼一個根本沒機會套話甚至連表情都非常紙片人模式的部下——如果再給森鷗外一次選擇的機會…
他還是會來的。
森鷗外就這麼硬生生和回答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自來也尬聊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在飯點之前等來了採購歸來的安心院:「自來也!晚飯煮壽喜鍋吃吧!…阿拉?」她看到森鷗外和中原中也都在,乾脆的接了一句,「要一起吃嗎?」
「…我們的榮幸。」
——第一回的交涉,從火鍋外交開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