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輸贏難斷機緣至
陡聞龍虎山之名,地府陰兵言語當即和善客氣不少,然而聲音依舊虛無空靈:「何事?」
陳天傾聞言急忙答道:「今有強敵在側,還請地府陰兵助我一臂之力。」
橙色的眼瞳瞅了瞅東方天穹胯部而來的天光神將,地府陰兵說道:「時間有限,速戰速決。」
陳天傾點了點頭,「請。」話音一落,地府陰兵便裹挾著滔天的陰氣朝天光神將衝去。
一聲冷哼,雲逸不閃不避,說道:「來的好,天光神將迎敵。」「咣,」銀槍朔朔,天光神將怡然不懼迎上地府陰兵。
神鬼碰撞,聲勢浩蕩,一黑一白,觥籌交錯,遮天蔽日。「雲逸兄,塗金神將符,著實是讓人意外啊。」「天傾兄過獎了,小手段而已,較之龍虎山的請神術差的遠。」
說罷二人也未停手,欺身而上,拳腳相擊。一時間身影閃動,噼啪作響。本來雲逸是不打算與陳天傾近戰的,不過陳天傾受了傷,實力大減,鬥上一場也無妨。
天光神將與地府陰兵大戰如火如荼,勢均力敵,短時間內難分勝負。而陳天傾與雲逸,亦是你來我往,斗的不可開交,一時間兩處戰場皆是陷入僵持。
然而這等場景,在張靜初等觀戰之人看來,卻是極大的視覺衝擊,滿心震撼,熱血沸騰。
一番酣戰,二人教交手不下數十回合,然而誰也奈何不了誰,氣力倒是消耗不少。
「天傾兄,如此看來咋們仍是無法分出勝負,天光神將的時限快要到了,想來你的請神術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置可否,陳天傾說道:「沒錯,雲逸兄的實力著實是讓人驚訝啊,在這般僵持下去,不論你我誰贏,對下局較武都不利。」
「天傾兄有何想法?」「不如這樣,咋們待到神將符與請神術的時限一到,就使出壓箱底本事一擊定勝負如何?」「好,就依天傾所言。」
說罷二人不在交手,竟是兀自調息起來。
天光神將氣勢如虹,舉持銀槍朔朔生風,連綿不斷的猛攻著地府陰兵。然而地府陰兵威能似海,鬼叉在手毫不示弱。
天光神將隨著雲逸修為的進步,其威能也強大不少,然而陳天傾請來的地府陰兵也不是一般橙瞳鬼卒可比的,堪比青眼鬼兵。
未久,天光神將終究是到了極限,與地府陰兵猛攻一擊過後身影砰然炸碎,化為星星光點,消失與天地間。
而那陰兵也在接了一擊過後身影急劇顫抖,飄渺的說道:「請神術時辰已到,吾將退去。」說罷濃郁陰氣翻滾,橙色的眼瞳消示不見。
就在此時,靜坐調息的陳天傾身旁變故陡生,天地靈氣急劇的翻滾,涌動,恰似江河入海般不斷的朝其天頂凝聚,彙集。
陡見此狀,張靜初不由得暗道不好,此番場景與雲逸在赤壁崖何其相似,陳天傾這是要突破了。
在場眾人亦是不由得驚奇,松鶴真人更是舉步踏出,身影瞬間出現在場上,守著陳天傾朝眾人抱拳說道:「諸位,天傾臨時有了突破的跡象,這場較武可否暫緩片刻,待此事過後在行比試?」
片刻沉吟,井符真人上山朗聲道:「松鶴兄,天傾賢侄即將破鏡可喜可賀,不過此戰關係重大,武當作為東道主,就要力求公平公正。」
「若是僅因此事就延後比賽,對他人太過不公平。天傾賢侄作為龍虎山首徒,一言一行就該有擔當,其既然選擇臨時破鏡,必有考量。」
松鶴真人聞言眉頭微皺,有些怒意。「井符兄,你身為前輩,該知曉破鏡之際千難萬險,稍有不慎輕則修為盡失,重則一命嗚呼,此事可開不得半點玩笑。」
一聲輕嘆,井符真人說道:「也罷,松鶴兄,此局乃是天傾賢侄與雲逸賢侄的較武,事關雲逸賢侄的切身利益,你若是能爭得他的同意,武當便同意延後比試。」
事情出現轉機,松鶴真人當即一喜,朝井符真人抱拳說道:「井符兄大義。」
說罷急忙轉頭望向雲逸說道:「雲逸賢侄,事關天傾的前程,還望你擔待擔待。你若是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不太過逾越,龍虎山定當滿足。」
聞言云逸微微一笑說道:「哦,素問龍虎山龍虎金丹號稱道門第一外丹,一枚就足以讓一位暗勁強者當牛做馬,不知松鶴前輩能否贈晚輩一粒?」
陡聞此言,松鶴真人眉頭緊促,而賓客席上張景陽則是心中暗罵:「你個臭小子,怎能在此時獅子大開口啊,做個順水人情,與龍虎山交好才是長久的上上策啊。」
「怎麼,松鶴前輩難道捨不得?若是天傾兄突破真人境,晚輩自當認輸,天傾兄贏得《青囊經》會武的魁首亦是更近一步。」
「龍虎金丹雖然珍貴,不過對比《青囊經》而言,仍是略遜色半疇。怎麼看但是松鶴前輩穩賺不虧啊。」
一聲輕嘆,松鶴真人說道:「雲逸賢侄,不是我捨不得龍虎金丹,而是並沒有龍虎金丹,就算想要贈予賢侄也是力有不逮。」
「哦,好吧,那便算了。」松鶴真人聞言神情緊促,「雲逸賢侄,真的不在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天傾兄即將破鏡乃是喜事兒,其儘管安心破鏡便是,較武延後更好,晚輩也恰好休息一會兒。放心吧,松鶴前輩,晚輩還不屑做那乘人之危,壞人根基之事。」
松鶴真人聞言不禁大喜,說道:「好,雲逸賢侄果然大義,此情龍虎山記下了。」點了點頭,雲逸轉身朝賓客席走去。
一見雲逸走來,張靜初就急忙問道:「雲逸,你說陳天傾突破真人幾率有多大?」微微一笑,雲逸說道:「不知,這方面的經驗我可沒有。」
「一旦陳天傾成功突破,你還有多大把握?」
一聲輕嘆雲逸說道:「若是沒有突破,還有些手段可以較量一下,若是突破了,唯有認輸的份。」
相談之際,眾人皆是在賓客席上靜靜的望著場中變化。陳天傾恰似一個深不見底的漏斗,天地靈氣不斷的匯聚,倒灌其中。
莫約半個時辰,天地逐漸恢復平靜,而那靈氣洪流也逐漸消散。
陳天傾靜心凝神,盤腿而坐,未久,其眼中閃出寒芒,面帶笑意起身朝眾人抱拳說道:「真是抱歉,讓諸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