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沒有死
隨後,他抱著她出了門。
吉普車上。
齊副官在前面開車,方棣州抱著程火青坐在後座上,女人的手好冷,他將她兩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握在掌心裡用力的搓了搓,想給她溫度。
「為什麼還是這麼涼?」方棣州用大衣裹住了程火青,然後又對前面的齊副官吼道,「她身上冷,你快點把空調打開!」
「是,少帥!」齊副官打開了空調。
方棣州將自己的俊頰貼在了程火青冰冷的小臉蛋上,他的呼吸都在發顫,「程火青,你一定要堅持住,沒關係,這一次逃跑我不跟你計較了,你的爸爸和范東野我也不去抓了,只要你能醒來。」
「程火青,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想要我怎麼做?」方棣州將自己猩紅而無措的雙眸埋在她的髮絲里,痛苦的呢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齊副官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男人,他一米八六的高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受人仰望的挺拔身影,可是此時此刻他無力的弓著腰,痛苦的在女人耳邊傾訴,這個女人簡直要了他的命。
醫院裡。
扁如海早已經在等候了,迴廊里傳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方棣州抱著程火青趕來了。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扁如海蹙了一下眉頭,然後他檢查程火青的手腕,「下手真夠狠,看來真不要命了。」
「救她!」方棣州看向扁如海。
「知道了。」扁如海嘆息一聲,然後對著助手吩咐道,「立刻準備手術。」
兩個助手將程火青輕輕的放在了擔架上,方棣州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肯鬆開。
他怕。
他不敢讓她在他眼前消失。
「方少帥,你耽誤的可是她的命。」這時候扁如海開口。
方棣州斂了斂俊眉,然後鬆開了她的小手。
助手將程火青推進了手術台。
扁如海拔腿也要進去,這時他的白衣大褂被一隻沾了血的大掌拽住了,扁如海回眸,「我說方少帥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扁如海,救她,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將她救活。」男人聲線暗啞的低聲下氣求他。
扁如海一怔,這真是活久見,平時要拽上天的方少帥竟然也會說「求」這一個字,他以為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這一個字呢。
男人那雙狹眸依舊深邃而凌厲,但是此刻他更多的驚慌和彷徨……
方棣州頹廢的坐在迴廊的長椅上,腦袋點著牆壁。
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他看著一袋又一袋的血漿送了進去。
她肯定失血過多,她本來就清瘦,那些血都快將她身上的血都流幹了……
刷子般濃密的長睫毛在眼瞼上留下厚重的影子,方棣州雙目失神的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台,他覺得刺目,覺得口渴,他柔韌的薄唇乾涸的變成了白色。
前幾天她去商場買了兩件衣服,一件紅色的,她穿著跳舞。一件是裹胸的紗裙,像潔白的婚紗,她說不會穿給他看,原來她要穿給陸心錚看。
可是特么的真可笑,他就是陸心錚啊。
他和她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大哥!」這時候戚尚飛匆匆跑了過來,緊張而關心的問,「大哥,程火青怎麼了?我聽說她出事了?」
方棣州掀著眼皮子看了戚尚飛一眼,「尚飛,你怎麼來了?」
「大哥,不要管我怎麼來的,程火青究竟怎麼了?她是不是在手術室里?我聽說她割腕自殺了?為什麼?」戚尚飛直接連問他。
方棣州身上全是血,就連俊美的臉頰上都沾了血跡。他蹙起了劍眉,身上的戾氣就特別的重,「尚飛,我說過了,程火青是我的女人,所以現在,回去!」
戚尚飛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他壓著自己的脾氣也壓低了聲,「大哥,那你怎樣對待你的女人了?你將她逼上了絕境,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她怎麼會選擇割腕自殺?」
「戚尚飛!」方棣州暴怒起身,然後按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推到了牆壁上。
他精緻的臉腮在動,幾分扭曲說,「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戚尚飛看著方棣州,「大哥,為什麼到了這一步你還不接受現實?你強取豪奪的佔有了她,她在你身邊一點都不快樂!你不信任她,不懂她,她覺得壓抑和窒息,有誰不想活著,當她放著自己的親人隨著那艘船離開時你明白她內心的孤獨絕望么?你對她除了用強還會什麼?」
「大哥,她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你壓得她不堪重負,她寧願選擇這種方式了結自己年輕的生命也不願意再留在你的身邊了!」戚尚飛又紅著雙眼吼道。
倏然,方棣州的墨眸就像撲灑開的墨汁。他的胸膛不斷的起伏,然後掄起拳頭就想給戚尚飛一拳……
「夠了!」這時候手術室的大門打開,扁如海走了出來,「這裡是醫院,如果你們想打架就給我出去打!」
方棣州一怔,他丟下了戚尚飛就衝上前,「扁如海,程火青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將她救活?」
扁如海摘下了手術套丟給助手,然後開口道,「手術很成功……」
方棣州雙腿一軟,再輕輕閉上了眼,想:太好了,她終於平安無事了……
「但是你不要太樂觀了,程火青失血過多,現在進入了昏迷狀態。待會兒我會將她推進重症檢測病房,如果48小時內她醒不來的話,那她以後就不會醒來了。」扁如海又說。
「什麼?」方棣州面色一變,連那高大的身軀也輕輕一晃。
「還有……」扁如海繼續道,「你們辦事的時候,你都讓她吃什麼藥物助興的?」
方棣州大腦一懵,完全沒聽懂。
「剛才血檢報告出來了,程火青吃了一段時間的……椿葯,這種葯非常傷女人的身體,如果你希望她以後還能懷孕的話,這種葯不能再碰。」扁如海說。
椿葯……
方棣州幾乎一下子就懂了,這段時間她特別積極,用力纏著他精碩的腰腹,媚眼如絲。她跟以前天差地別的,以前她僵硬的像塊石頭,原來……
原來她背著他吃藥。
跟他上床,她竟然只能靠這種椿葯?
「方棣州,你究竟是不是人?」這時候戚尚飛衝上前去,他揮起拳頭直接往方棣州的臉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