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雨中
翠兒被馬宏大罵后哭的更傷心了,「當初你對翠兒百般寵愛,翠兒才以身相許,現在你又百般嫌棄我,這到底是為什麼?你再怎麼厭棄我,也不該厭棄這腹中的孩兒吧,他可是你的骨肉……我腹中已有了你的孩子……」翠兒推搡著馬宏道。
「當初是你勾引本少爺的,還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趕緊給我滾出去,看見你這種下賤坯子都晦氣!」馬宏對那翠兒滿是鄙視,一副不耐煩的口氣喊道。
翠兒大哭起來,傷心欲絕的向外面跑了出去,翠兒一面奔跑一面攜眼淚,自從翠兒被冷落後,翠兒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人沒有了以前媚態。翠兒由於跑的太快跌倒了幾次,臉色變的蒼白,一會整個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翠兒只顧著傷心卻顧不上腳下,跑著跑著一腳踩空眼前的從小土坡上滑了下去,翠兒大喊一聲連續滾了下去,翠兒想爬起來卻看裙子下面是一大片血漬,翠兒頓時大驚哀嚎的大哭起來,「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翠兒痛哭不止的喊道。
馬宏還是躺在榻上一副如痴如醉的樣子,自言自語道:「星晚,星晚,連名字都這麼美,我的心肝啊,你在哪裡啊!」馬宏一會兒說一會兒笑。
過了一會兒,馬府的管家從長安城回來了,還幫馬宏帶了兩壺好酒,那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少爺,少爺,您囑咐的事我已經問好了,那林姑娘的八姨太說林姑娘就在太白山的太白仙宗學藝,說是現在已在那太白仙宗的青雲殿上學藝,是很難見到的。」
「這怕什麼!只要知道地方還怕找不到嗎?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我的心肝就快要到手了,嘿嘿嘿……」那馬宏開心大笑道。
「少爺啊,我好怕啊,你還笑!老爺再有一個月就回來了,我這心慌的透不過氣。感覺齊某這命肯定不保,如果老爺回來的話。」那管家齊瑞祥道。
「你怕什麼啊!本少爺不是說了嘛一切都有我撐著,我爹要殺要剮先從我下手,他當真能讓馬家斷後?他敢把我怎麼樣!……」馬宏抬起手在管家齊瑞祥後背拍了拍說道。
「少爺,可是,老爺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好歹也是閑散小官,但老爺和朝廷中幾位高官可都有來往,你這樣做豈不讓人笑話了?」
「你再啰嗦看我不一腳踹死你,你這狗東西不敢給你個好臉色……」馬宏火氣一下竄了上來,一腳又將管家踹倒在地。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再也不敢惹少爺生氣了!」管家倒地后慌忙爬起來說道。
……
天陰沉沉的,馬宏一路向西走去,他是要去太白山找林星晚,不管路有多遠,天氣有多陰霾,也阻止不了他去找林星晚,中途他也找了輛馬車送自己,快到太白山時天上的烏雲凝聚的越來越多,沒有一點轉好的可能。
很快馬宏找到了太白仙宗,他匆忙走進去卻碰見了白卯便問道:「方丈,我來這太白是找一位叫林星晚的姑娘,你叫她出來見我吧?」
「林星晚在這太白山上的青雲殿,一般不會見外客。公子要麼先裡面坐吧?」白卯說道便一個請的姿勢。
「哦,不了,麻煩方丈快些幫再下請林姑娘下來,如果見不到她我是不會走的。」
「看著天氣,一會定有大雨。」
「就算被雨淋死我也見林姑娘,我現在這條命也都是林姑娘的了!」
白卯無奈搖搖頭便飛向了青雲殿,白卯剛上二樓便看見林星晚站在走廊上,「星晚,有位公子要見你,說是見不到你他就不走,他說他叫馬宏,你快下去見一見吧?」白卯對林星晚說道。
「讓他趕緊走,我不認得他,哪有這種死皮賴臉的東西,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白師叔趕緊打發那下流坯子走,別污了我們宗門聖地!」林星晚氣呼呼的說道。
「唉,唉……」白卯一甩袖子不停的嘆氣便下了樓。
「公子,你還是先回吧,這天馬上要下大雨了……」白卯從青雲殿下來對馬宏說道。
「林姑娘呢?林姑娘怎麼沒下來?她到底怎麼說?」馬宏急切的問道。
「老夫不瞞你了,林姑娘不願見你,公子還是不要執著了,還是且回吧,免得傷了自己……」
「我不,我不回,我死都要死在這裡,我死都要見到林姑娘!林姑娘,林姑娘……」馬宏瘋狂的大喊道,抬頭朝上面大喊,「林姑娘,你不見我我是不會走的,林姑娘,林姑娘……」馬宏幾乎發瘋般的大喊。
不一會兒天色陰的越來越重,一聲震天的雷聲響徹了天際,傾盆大雨頃刻下了起來,地面不一會兒成了一片汪洋,馬宏還站在那一動不動,整個衣袍和髮髻全濕透了,臉上的雨水順著下巴直往下流,可他沒有一絲走向房屋躲雨的意思,反而雙手捂在嘴上繼續大喊道:「林姑娘,林姑娘,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林姑娘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卯拿了一把雨傘向雨里的馬宏走去,白卯將撐開的雨傘遞給了馬宏,白卯便快步走開了。馬宏接到雨傘愣愣的看了看,然後一把將手中的雨傘打翻到空中大聲嚎叫了起來,雨繼續下著,馬宏的身上,臉上的雨水嘩嘩嘩的直往下流,馬宏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攪合在了一起……
過了很長時間林星晚卻始終沒有露面,馬宏失望到了極點,一邊哭一邊笑的獨自走在雨中,慢慢的朝太白仙宗外走去……
天慢慢放晴了,天空出太陽了,鳥兒也嘰嘰喳喳的叫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馬宏步履闌珊的朝馬府的大街上走去,頭上髮髻雜亂,幾縷亂髮垂在臉上,衣袍上到處泥點和污漬,一臉獃滯樣自言自語又說又笑,像喝醉酒一樣歪歪斜斜的向前走……
「那不是馬府的馬宏公子嗎?現在怎麼瘋瘋癲癲成這副樣子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一位提著菜籃的婦人說道。
另一位婦人道:「馬宏以前罪孽太深,可能是老天爺給的報應,梅花的孩子還是她老娘給帶著呢,孩子也快有兩歲了,就是這馬宏的,馬宏沒給一兩銀子還侮罵梅花。還有那翠兒也滑胎了,聽說也是馬宏的種,還有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都上了那馬宏的當,最後卻找不著馬宏的影……」。